“不是吧?田甜,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田甜的母亲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透着话筒都带着气势汹汹的感觉。 小时候,田甜就生活在妈妈的羽翼之下,受着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密不透风的保护。 如果有小孩子欺负她,妈妈就会像被触到了逆鳞似的,恨不得亲自上前将欺负她的孩子暴揍一顿。 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个孩子是不渴望自由的,妈妈这样的保护,让少不经事的她只想逃离,可真正逃离到大都市中,经受了无数次挫折后,她又无比想念母亲的温暖。 “真的没有,妈,我都二十六了,谁敢欺负我啊?我不会告诉警察叔叔吗?”
田甜俏皮的说着冷笑话,暂时打消了妈妈的疑虑。 “妈,您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妈妈是个节俭的女人,虽然近几年家里日子好过了许多,可许是过去苦日子过多了,直到现在,妈妈都是勤俭节约,能不花的就尽量不花。 比如打电话,如果不是有事,妈妈绝对不会主动给田甜打电话,怕花电话费。 “臭丫头,妈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愁眉苦脸的,整夜的在那儿哭,醒来后啊,我这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不给你打个电话不安心,你真的没遇到什么事儿啊?”
都说母子连心,看来还真是的。 田甜捂着唇,险些哭出声来,幸亏理智约束了情感,让她在最后那一刻刹住了。 不过,即便是那样,她也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和妈妈插诨打科,将这个话题转移过去。 结束了通话,田甜算是彻底下了决心,打胎。 爸妈要脸面,那个时代的人,对未婚先孕这种事看不惯,传出去,怕是会臊的找地缝钻进去。 她做了没脸的事情,不能连累着爸妈也跟着一起没脸。 再过十几天就要放假了,等放了假,她就去找个远一点的医院,悄悄把胎打掉了,神不知鬼不觉。 想通了这一切后,田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闭上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刚睡了一个小时,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田甜不善于和人交际,平时也不习惯请人来家里做客,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来呢? 田甜直起上身,打开床头灯,趿拉了拖鞋,慢吞吞的走到门口,门不仅从里面反锁了,门口还摆着一个沉重的木椅子。 晚上一个人睡,真的有点儿害怕。 她从猫眼往外瞄了一眼,外面的廊灯没有开,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 “谁?”
她刻意的捏粗嗓子,怕被人听出她是女人。 经常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消息,有些盗匪专门挑单身女人下手,劫财劫色不说,命也要丢掉。 “扑哧……”门外的男人乐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有趣,或许,这也是他对她感兴趣的原因。 “是我。”
男人打开廊灯,将那张成熟儒雅的俊脸凑到猫眼处,就好像能看到她一样,含笑望向里面。 看到那张俊脸的那一瞬,田甜的心就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怦怦怦”的跳个不停。 门是向外开的,打开门,男人往里迈了一步,腿就磕到了椅子上,低头看了一眼,肩膀耸动,无声的笑了。 “你这样管用吗?门都是往外开的,这椅子根本就顶不住门。”
男人弯腰,一只手拎起椅子,摆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转头看着她。 “今天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
男人有一双犀利的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睛,此刻盯着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