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南衙喊诸葛果果儿，感觉怪怪的。不过他们两个人已经结为夫妻，这么喊倒也没什么。
姚嘲媚不就是总喊我相公相公的，女人好像挺在意这些称呼的。
南衙带着诸葛果去那头儿，我带着姚嘲媚和江清影来这头。
这条地下河中规中矩，就是特别长，一眼看去前面黑漆漆的，什么都不见。我抬头看去，也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往下走了多深。
冰层特别厚，我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冰面上仔细听了听，能够听到很细微的流水声。
这说明冰层的厚度跟涌泉湖那次相比，还是差点儿。涌泉湖那次，是整个湖都凝结成冰。
我盯着冰面仔细看，河里隐隐约约有被冻住的怪物，体型不算太大。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这里没有光线，即便是有夜视能力，也无法像白天那样看的清楚。
我们三个顺着左手边的墙壁往前走。
姚嘲媚问我，“夫君冷吗？”
我摇摇头，回道：“不冷。”
说话间，便吐出大团大团的哈气。
江清影一边走，一边认真查看结冰的墙壁。她眉头微蹙，说道：“这里的冰层确实像是万年冰蚕所为，难不成这里真的有成千上万只万年冰蚕？不应该啊……”
姚嘲媚微微耸肩，“确实不应该，如果真有成千上万只的话，妖界那些实力高强的人早就过来一股脑全抓回去了。万年冰蚕在妖界都属于极为罕见的存在。”
是啊，成千上万只万年冰蚕。
如果真的有成千上万只万年冰蚕，先不说气温够不够冷的事情，就单论数量来说，我们走一脚下去，就能踩死十几只，怎么可能一只都看不见。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还是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除了冰冻的河面，就是冻结的烟草。连奇奇怪怪的怪物也没有。
我担心走的太远，等会儿再跟南衙走散，只好提议先回去。
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南衙和诸葛果也走了回来。
我告诉南衙走了很远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南衙说这里有墓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这个结冰倒是很有意思，他想找出结冰的原因。就算是没有找到跟妲己墓相关的线索，也不枉白下来一趟。
我拿着凌月枪在河面的冰层上剜出一个口子，发现冰层并不是很结实，涌泉湖那次的冰层就特别结实。
不知道是凌月枪厉害，还是这里的温度没有当时在涌泉湖低。
南衙捡起碎掉的冰屑，放进口中品尝，忽然皱起眉头，说道：“这河里……有不少妖界的怪物啊。”
我也捡起一小块放进口中品尝，除了腥和咸，什么都尝不出来。
姚嘲媚这时候说道：“如果说这里真的存在九涎香的话，一只小小的万年冰蚕可以长很大。”
“有多大？”南衙问道。
“百倍不止吧，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姚嘲媚回道。
南衙点点头，“要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好对付，万年冰蚕再大，也就是个万年冰蚕罢了，不怎么厉害。你是九尾一族的，如果真有九涎香的话，你能感受到吗？”
姚嘲媚又点点头，“试试吧。”
说完，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巨大的黑猫，便开始在附近来回闻。
我们几个在后面跟着。
姚嘲媚一直往前走了很远才停了下来。她再次变回人形，指着那处墙壁说道：“这边倒是有些气息，不过也不是很确定。”
南衙让我用凌月枪把冰层敲开，而后割除相比上的烟草，墙壁的原样便露了出来。
可惜的是，墙壁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我还特意又用凌月枪往里面凿了一段距离，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顿时都泄了气。
我给南衙说，要不将这冰面凿开，下面的水并没有结冰，地下还是活水，就是费点儿时间。
南衙说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我们几个就开始动手，凿冰层。
幸好这冰层并不结实，用普通匕首就能够挖动。我们五个人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凿出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
凿的过程中发现不少已经冻成冰的鱼。
这些鱼挺正常的，就是体格比较大，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长的奇形怪状。我还发现一只特别大的金鱼。
这金鱼差不多有四个我那么大，被活活冻在了冰里面，看起来蛮吓人的。
一般的金鱼很小，和小孩子的手掌一样。这金鱼的体格竟然长大了近百倍，没准儿还真是九涎香的作用。
快挖到活水时，已经很明显能够看到下面的水了，但是却听不见水流的声音。
南衙一脚踹了下去，扑通一下将冰层踹开，下面顿时冒出热起来。
我愣了一下，说道：“热水？”
南衙将手伸进水中，点点头，回道：“烫水，再热一点儿就要滚了。看来，这里确实有万年冰蚕，只有万年冰蚕能够做到这样。而且这水是死水，不会流动。”
我盯着水面看了看，确实是死水，就像水缸里面的水一样，纹丝不动。这么大的地下河竟然是死水，我是没想到的。
更想不到的是，死水里面还会有大鱼。
因为这违背常识，死水是养不活鱼的。一般人家里面自己盖个小池塘，就算是死水也要定期更换水源，要不然鱼类根本无法生存。
我忽然想到刚刚我将耳朵贴在冰层上的时候确实听到了细微的流水声，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南衙。
南衙眉头微皱，说道：“可能当时水下有什么大的怪物正游过去吧。这水下什么都看不到，又是热水，下水的话危险太大，试试别的方法吧。”
南衙说完，咬破自己的手腕，淋在脚下的冰层上。
等了一小会儿，平静的睡眠开始出现波纹，紧接着波纹越来越大，明显开始产生水流。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这边赶。
“把凌月枪给我。”南衙眉头紧锁的说道。
我连忙将凌月枪递给他。
南衙还解释说，因为我们两个人血脉想通，所以凌月枪他是能够使用的，但是也不能太频繁的使用。如果是其他人，大概率连凌月枪都很难拿起来。
又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水流越来越大，水下也发出咕咕咕的声响，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怪物。
忽然之间，一个巨型怪物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这脑袋长着血盆大口，朝着南衙就咬了过去。
南衙提起凌月枪直刺，一枪刺进怪物的口中。
怪物发出了嘶嘶嘶的叫声，应该是在惨叫。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南衙整个人连同凌月枪变成了冰雕。
那只巨大的怪物也倒了下去，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怪物确实是万年冰蚕，十分巨大的万年冰蚕。
诸葛果连忙抱起南衙，跳进了水中。
我注意到冰层开始非常迅速的融化，本来想往上跑，但是考虑到万年冰蚕的尸体可能会提供什么线索，便跳进水中，一手抓住凌月枪，另一只手抓住万年冰蚕的嘴巴。
我让姚嘲媚和江清影她们两个先上去，反正冰层融化的速度很快，我也会游泳，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浮上去。
姚嘲媚和江清影也没有立刻就跑上去，而是跟随者冰层融化的速度慢慢往上走。
她们俩估计是担心水里面还有什么其他怪物。
不过这水温确实够烫的，虽然看起来没有沸腾，但是我感觉比沸腾的水还要烫。换做普通人，这会儿恐怕早就被煮熟了。
自从经历了冥界的上刀山下油锅，我对疼痛的忍耐程度提升了特别多。这会儿在水里面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疼的，但是也都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没一会儿的功夫，南衙也醒了过来。
他看着死掉的万年冰蚕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这么大的万年冰蚕要是能吞掉就好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我们总算是漂浮到了最上面，地下河的冰层以及墙壁上的冰层差不多也都融化殆尽。
我们就赶紧上岸，把万年冰蚕的尸体也给拖了上来。
这是万年冰蚕的体格跟江清影变成大蛇的体格差不多，已经十分巨大了，怪不得能够造成如此大范围的冰冻。
姚嘲媚不知道怎么想到，忽然变成大猫，一口下去，就把万年冰蚕的肉要下了一大块，吃的贼香。
我：“……”
南衙：“……”
江清影：“……”
诸葛果：“……”
南衙摸了摸鼻子，说道：“吃了总比浪费掉好，这玩意，一般人还不能吃，吃了五脏六腑都会冻住。”
我很无奈的耸耸肩膀，见姚嘲媚吃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感觉她好像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爱吃。
这时候河面上开始不断的飘上来鱼，这些鱼都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南衙身体特殊，就刚刚那一下被冻成冰雕，直接气绝人亡，再无生还可能。
飘上来的鱼都特别大，就没有小的。更让我觉得惊奇的是，这些鱼好像都挺耐煮的？
地面上的那些鱼类，碰见这种水温，早就被煮成鱼肉了。但是这些鱼没有，泡在如此高温的水里，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南衙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水下有东西。高温的水可以隔绝一切气息。不过想要让水保持高温却不沸腾，却不容易做到。
我听说过一种水，不管怎么煮都不会沸腾，也不会被煮干，但是水的温度会越来越高。这种水据说是弱水慢慢汇聚到一定程度，经过上千年的沉积形成的。
可水本身是不会发热的，水温是根据周围环境的温度而变化。想要把水加入，就要找到麒麟岩。
麒麟岩是一种自身会发热的石头，在昆仑山内部最底层。据说是有麒麟在守护这些岩石，所以叫麒麟岩。
麒麟岩可以不断的释放热量，等热量释放完毕，它又会再次吸收热量。如此以来，一冷一热，让这条地下河成了隔绝一切的存在。
不管这下面是不是妲己墓，但肯定有东西。能够让人如此大费周折的来隐藏的墓，确实是值得看一看的。”
南衙又解释了关于麒麟岩的更多情况。
麒麟岩这种岩石是不能见光的，虽然昆仑闪离这里不是特别远。但是想要把大量的麒麟岩运送到这里，虽然的冰块也是天文数字。
而这经过前年沉淀的弱水也不好取，能把这两样东西凑到一起，在当年来说绝对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甚至比秦始皇陵的工程还要浩大。
如此巨大的工程竟然没有一点儿消息流露出来，不管是民间传说还是历史记载都没有。
这让南衙觉得很不可思议。
等南衙解释完，姚嘲媚差不多把那只巨大的万年冰蚕吃的一干二净。
她变化回人形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
这时候她忽然皱起眉头，盯着河面说道：“这河下面确实有妖兽，而且还是九尾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