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死死盯着水面，问我：“能感觉得到吗？”
我摇摇头，回道：“感觉不到。”
他扭头看向姚嘲媚，姚嘲媚眉头紧蹙，解释道：“确实是九尾一族的气息，而且不止一只，最起码数十只，单单从气息上判断，每一只都是九条尾巴，实力远在我之上。”
我忽然感觉到事情变的非常不乐观。
姚嘲媚有九条尾巴，在九尾一族已经算是强者了。除了沐蓉那种靠年龄或者长时间的修炼，很少有人能比姚嘲媚强。
但是这下面还有数十只九尾一族，每一只都比姚嘲媚强，就算是我们几个联手都不一定能够对付。
而且上次南衙已经解开了胸口前的第四颗封印，都变成那个样子。谁知道他解开第五颗封印会怎么样。
再说了，我们总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于苏清寒和苏沐尘身上。万一上次苏清寒来救我们是拼进了全力呢？
她毕竟还被镇压着，如果有能够出来的实力的话，岂不是早就出来了。
姚嘲媚说完，南衙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道：“这么说来，妲己墓确实在下面了。或者说这里根本就不是妲己墓，就是藏七窍玲珑心的地方。”
诸葛果忽然开口，“既然有可能在，就下去看看吧。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回妖界喊些人过来。既然这水这么珍贵，浪费掉总归是可惜，我想办法将这些水弄到妖界去。”
诸葛果说完，从身上摸出扇子，打开一道通往妖姬的光门，随后消失在光门之中。
由于人界和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诸葛果回去几个月，我们在这里只需要等上不到半个时辰就好了。
诸葛果离开后，我们几个坐下来休息。我问江清影，民间传说，那只九尾妖狐是受了女娲娘娘的命令，才附身到妲己身上的，而且纣王、姜子牙什么的，都跟女娲有关系。她怎么会没听说过？
江清影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回道：“都说了，民间传说你也信。女娲哪里有那么容易能够见到。”
我本来想问她不就是女娲嘛，但是想了想，可能女娲也只是拥有女娲血脉的后裔。女娲甚至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类。只是后来大家传来传去，把女娲变成了个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又问南衙，拿到七窍玲珑心以后能复活宋照影吗？
南衙摇摇头，说很难，不过会想办法。如果还是不行，就要去秦始皇陵了。
秦始皇陵有多难进，没人知道。虽然史记上面很清楚的记载了秦始皇陵的建造过程。但是在盗墓界没有人相信那是真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帝王修建陵墓，修建成功以后，那些匠人们是要跟着一块陪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这样就能够防止自己的墓被盗。
所以，史记上记载的秦始皇陵修建方法大概率是假的。
南衙盗过很多墓，十大名剑都被他搜罗到手，可是至今没有找到秦始皇陵的入口。而关于秦始皇到底找没找到长生不老药也众说纷纭。
有人说找到了，秦始皇在秦始皇陵永远的活着。有人说没找到，秦始皇确实病死在巡游的路上。
我知道南衙心里面一定听难过的，他和宋照影之间绝对发生过可歌可泣的感情故事。要不然南衙不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我怕再聊宋照影，南衙会更加难过，就岔开话题，聊起了苏清寒。
我问南衙，苏清寒我们以后真的要去救吗？
南衙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总感觉南衙知道很多事情，也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却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面不肯说出来。
这样活着，很累。
真的很累。
跟南衙相比，我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有什么就说什么。可能我还不够成熟吧？爷爷和师叔才会有那么多事情都瞒着我，怕我心里面接受不了。
就像南衙带我离开冥界一样，如果这件事我是之前就知道的话，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知道，虽然能够接受，但是心里面也会觉得这辈子亏欠南衙的太多太多了。
就在我们聊天时，原本平静的水面再次泛起波澜。这次水面波动范围有些大，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出来一样。
我们几个连忙站起身，时刻准备对付这只准备冒出来的大家伙。
南衙问姚嘲媚，“是九尾一族吗？”
姚嘲媚摇摇头，回道：“不是。”
我看见水面慢慢凸起，想一个半圆形盖子一样，越起越高。心里面琢磨着，这该不会是巨大的龟吧？
刚这么想着，这只大家伙就浮出了水面。
却是是一只巨型乌龟，特别大。浑身都是黑色的，尤其是背上的龟壳，黑亮黑亮的。
巨龟的脑袋上面长着刺，看起来就像是戴着皇冠一样，而且它是站在河面上的。四只爪子很像龙爪。
这么大的体格，能够站在水面上而不下沉，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水下有机关，它是踩着机关上来的。
巨龟直勾勾盯着我们，从它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敌意，但是这股敌意似乎并不是很多。
“这不是玄武吧？”我问道。
南衙回道：“不是，玄武是龟和蛇同体，应该是妖界的灵龟。这种龟在妖界，体格可没这么大，想必也是受到了九涎香的影响，不过灵龟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就说不准了……”
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敌不动我不动。万一它只是出来逛逛，透透气，就没必要跟它发生争执。
毕竟在下面被冰冻那么久，换做谁都会闷坏的。
这灵龟确实如南衙说的那样，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朝我们发出一声怒吼，这种吼叫声很像呼啸，颇有震慑力。
灵龟吼叫完之后，再一次潜入河底，水面也慢慢恢复平静。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走了，幸好不用跟他打。”
江清影说道：“灵龟一般都是用来守护东西的，它刚刚觉得我们是入侵者，所以特意出来警告我们不要再继续靠近，赶紧离开。
如果七窍玲珑心真的在下面，那么这灵龟应该就是守护七窍玲珑心的妖兽。所以，想要拿到七窍玲珑心，还是要把它给处理掉。”
南衙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
南衙欲言又止。
我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南衙继续说道：“如果这灵龟是守护七窍玲珑心的，那么那些九尾一族是守护什么的？九涎香吗？”
姚嘲媚摇摇头，回道：“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九涎香到底什么样，而且那些都是传说，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先不管了，等果儿来了，下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南衙说完，再次坐下，不过这次他拿出烟袋锅，摸摸底抽起烟来。
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诸葛果回来了。她带了很多妖族的人，手里面都拿着工具。这些人一到，就开始在诸葛果的指挥下，挖旁边的河堤。
诸葛果在旁边打开一道光门，光门内忽然伸出来一根用石头做成的圆形管子，几个人抬着管子，将管子的一头放入河中。
接着这些河水，便疯狂的被石管吸走。
然后又是第二道光门，第三道，第四道……
诸葛果总共用了十根管子来吸这地下河的水。而且每一根管子周围，都聚集了手持兵刃的侍卫，用来防止有怪物偷袭破坏。
不愧是一楼之主，能力就是强。反正我是想不到这种办法的。把一整条地下河抽干，这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想出来。
这也幸好就是这地下河是死水，肯定没那么大。要是换成上次的涌泉湖，估计把妖界金陵全淹没了，那边也盛不下。
差不多抽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地下河总算是见底了。
我们本来还担心那只灵龟会出现，结果下面什么都没有。这地下河的深度并不是很深，差不多三丈左右。下面散落着一些发红的石块，每一颗都是砖头那么大，想来应该是南衙说的那种麒麟石。
诸葛果又派人开始下去捡这些石块。那些人手里面拿着纯黑色的铁盒，具体是什么做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像铁的。
他们把这些石块一颗一颗的装进黑色铁盒内，而后送入光门。
有两群侍卫分别去巡逻查看，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回来向诸葛果禀报。说两边除了鱼类尸骨以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而且两边都是死路。
我们就很纳闷，刚刚那只灵龟那么大，这会儿跑哪儿去了？难不成这下面也有什么通往妖界的通道？
南衙向这些侍卫们道谢，让诸葛果吩咐他们回去。等会儿如果真的有危险，这些侍卫实力低下，来帮忙只会添麻烦不说，也是白白送死。
诸葛果就将那些光门一个个关闭，让那些妖界的来人全部回去。
原本乱糟糟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们几个跳下地下河的河底，这下面非常空旷，就连走路声都能够发出回声。
在河底逛了一大圈之后，确实没找到机关，也没看到那只灵龟。姚嘲媚说，刚刚那些九尾一族的气息也全部消失不见。
这就奇怪了。
先不说别的，那么大一只乌龟，说不见就不见？而且两边都是死路，它难不成能钻地下去？可是钻地下也会留下痕迹啊，我们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地面有被钻过的痕迹。
南衙一路上也敲敲打打，并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
诸葛果本来跟我的想法一样，这下面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可是她利用自己的特殊本领查看以后，告诉我们这下面并没有那种类似光门的通道。
一时间，我们陷入僵局，就好像刚刚见的那只灵龟是做梦一样，并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