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惊讶，给她倒了一杯新的，递过去。
“怎么了？”
姚菈没接，一脸气都气饱了的表情，脸颊鼓得跟河豚似的。
“你不知道？喏，自己看！我都要气死了，肖玫那个小婊砸！”
手机在微博界面。
姜晚刷了几条，心下了然。
起因是肖玫发了一个微博。
【努力的玫玫：练舞，加油！受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字下方配了几张精修图，有摆着舞蹈姿势的，有劈高难度一字马的，有拿纸巾擦汗湿的额头的，还有一张只拍了手。
手的角度很优美，手里捧着一杯星巴克咖啡，手腕红肿。
这条微博下很热闹。
【一只颜狗：这个颜，这舞姿，女神，我可以！
雨我无瓜：受伤还坚持练舞，瞅瞅这一头的汗，太拼了，熏疼~
崔笑笑：星巴克新品？好小资，白富美实锤了！
谢滚滚：手怎么肿了？
青青小草：@谢滚滚被某个恶毒的女人打的！肿得很厉害，玫玫不想卖惨，等快消肿了才发的微博！
谢滚滚：@青青小草谁打的，这么恶毒！
戏精本精：肯定是上次那个姓姜的！她微博被扒出来了，指路→@姜同学
谢滚滚：靠！这女人真够恶心的，看我不骂死她！】
姚菈越看越生气，萌灌了好几口凉开水，都冷静不下来。
“太尼玛婊了！青青小草肯定是薛青青，说什么肖玫不想卖惨，有本事就别发微博！发这种微博，摆明了是卖惨圈粉，顺便踩你一脚，让不明真相的网友去骂你！”
说着，她点进“姜同学”，也就是姜晚的微博账号。
“你看，她的诡计奏效了，你的粉丝掉了一批，跪舔肖玫的粉丝都跑过来骂你，底下的评论简直……不堪入目！”
姜晚眯了眯眼，看着一条条刺耳的辱骂，若有所思。
姚菈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晚晚，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对付肖玫？”
“我在想我的微博密码是什么。”
“……”
姚菈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无力了。
这时，姜晚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封大少爷”。
姜晚眉梢微扬，拿起手机走到床边，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把手机放到耳边，语调微微上扬，“喂？”
封景那头很安静，有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似乎还在办公室。
声音有些低，带着几分柔和，很有磁性。
“东西收到了？”
“那一箱子护肤品？”
“嗯。”
姚菈发现了大箱子，被里头的东西震住了，拉开长长的账单，朝姜晚挤眉弄眼，一脸八卦。
姜晚清了清嗓子，别过脸，没搭理她，低声问：“怎么突然要送这个？”
封景沉默了几秒。
“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
语调有轻微的不自然。
姜晚注意到了，察觉到他有所保留，但想不通原因，也猜不到他瞒了什么。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出于好意。
就是这份好意，数量太惊人了。
姚菈手里拿着两盒眼霜，在姜晚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凑过来，光明正大地“偷听”她讲电话。
姜晚嘴角抽了抽，把她凑过来的脸给推开，翻过身，离她远点，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谢谢。”
姚菈啧啧摇头，故意凑到手机旁边，笑得很欠揍。
“六位数的礼物呢，光一句谢谢，不够吧？”
电话那头听到了，传来低低的笑声，通过手机传出来，带着几分清冷的电流质感，很迷人。
姜晚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瞪了姚菈一眼，朝她无声地说：别捣乱。
姚菈努嘴，笑得贱嗖嗖的。
“我跟你说，你家那位什么都不缺，回什么礼，你肯定头疼。”
姜晚：“……”
真被她给说中了。
姚菈笑眯眯地凑过来，凑到手机旁边，坏坏的表情，一看就是要捣乱。
“晚晚，我给你支个招，你把自己当礼物，回送给他，他铁定高兴！”
她故意抬高音量，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到。
姜晚脸一黑，一脚朝她踹过去。
“闭嘴，一边去。”
姚菈两步跳开，柳腰一扭，一脸深藏功与名地走开。
电话那头，封景轻笑一声，很愉悦。
“她是你朋友，姚菈？”
姜晚捏着眉心，深深无力。
“嗯，她这人古灵精怪，没个正经，你别听她瞎说。”
封景声音低低的，难得少了那股森冷，醇厚性感，很挠人。
“她说的没错。”
姜晚：“……”
什么没错？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咬咬牙，她瞪了姚菈一眼，脸颊疑似有些烧热。
姚菈察觉到视线，瞅了过来，不知道看破了什么，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电话那头，封景再次出声。
“明天周六，有没有时间？”
“……有。”
“陪我一天当回礼，如何？”
“……”
想起姜文阳暴怒的叮嘱，姜晚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
“……好。”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手机丢在一边，姜晚瘫在床上，发呆。
姚菈刷着手机，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
姜晚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见姚菈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重重地亲了一下手机界面，然后兴奋地奔去衣柜翻衣服。
姜晚从床上坐起来，很费解。
“你这是要做什么？”
姚菈挑了一件长裙，站到落地镜前，往身上比划，不太满意，拿起另一条裙子继续比划，姣好的脸上，焕发着期待的光芒。
“易枫约我明天吃饭，你说我穿哪件裙子去比较好？”
姜晚皱起了眉头。
“他为什么突然约你？”
姚菈很理所当然。
“他是我未婚夫啊，跟我约会不是很正常的吗？”
姜晚语气变得严肃。
“你没必要为他花那么多心思，不值得……”
没等她说完，姚菈就打断了。
“怎么会没必要？约会啊，当然要打扮得美美的！”
看到好友发光的眼眸，姜晚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越拧越紧。
姚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很好奇。
“明天周六没有课，你家那位不约你？”
姜晚虚握拳头，放到嘴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啧啧。”姚菈暧昧地挤挤眼，把姜晚给拉起来，兴致勃勃地翻箱倒柜，给姜晚挑衣服。
“明天应该是你跟你家那位第一次约会吧？必须重视！”
一口一个“你家那位”，听得姜晚脑壳疼。
“他还不算我家的。”
姚菈意有所指地指着一整箱的贵妇护肤品。
“封大少爷都这么主动了，你连个名分都不给他？”
“不是这个意思。”
姜晚长叹。
被迫联姻什么的，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