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板着脸，看了她一眼。
李清月咬着唇。
她感觉到了，刚来训练室时，大家都围着她转，可是现在，整个团队态度都变了。
莫凡一贯冷淡，可逐渐对姜晚竟表现出别样的纵容。
吴倩之前很崇拜她，有问题就来烦她，现在程序有bug不来找她了，而是去找姜晚。
就连高老师，发现姜晚消失了一个早上，居然连一句责备都没有。
盯着姜晚姣好的脸庞，李清月捏紧了拳头，冷笑。
“谁知道她一个早上去干什么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不和谐的声音，吵得姜晚心头一阵燥，她不耐烦地伸手进包里，把何易发给她的课件资料掏出来，啪的一声，甩在桌上。
吴倩探过头来，看了资料一眼，两眼都直了。
“姜同学，你从哪里弄来的资料？”
姜晚捂着脑袋，更燥了。
“一个朋友给我的，你们要看就看，别吵我。”
吴倩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莫凡翻着资料，隐隐激动。
何易的水平不是盖的，而且为了让姜晚速成，课件的内容针对性很强，几乎是一份完善的杀毒程序设计指导文件。
有了它，大家设计程序，可以做到更快更好。
原来，姜同学早上无故消失，是为了这个！
瞅着姜晚略显烦躁的后脑勺，莫凡压低了声音。
“姜同学早上为了这个奔波，一定是累了，让她睡一会儿，你们动作小声点，别吵到她。”
李清月咬牙切齿，发泄似的，键盘敲得啪啪响。
莫凡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那股被排斥的感觉，越发明显，李清月待不下去了，愤然离开训练室。
到小卖部买了一瓶冷饮，一口气灌了半瓶。
丁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似笑非笑。
“你不是华大7队的主力吗？这个时候应该在紧张写代码才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闲逛，莫凡呢？”
“别跟我提他！”
丁望小的玩味。
“莫凡这人就这样，就是个木讷的书呆子，偏偏还有点假清高，不好相处，你不是第一个被他气到的女生。”
“根本不是木讷的问题，是他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李清月当即住了嘴。
“狐狸精？那个姜晚？她那长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没想到莫凡竟然栽在美色手里，我高看他了。”
丁望嗤了一声，看向李清月，眯了眯眼。
“那个姜晚很厉害？她现在是你们的主力？”
李清月几乎恼羞成怒。
“主力？开什么玩笑！她消失了一个早上，现在在睡觉！”
丁望诧异。
难道情报有误？
陆代表明明让他留心姜晚……
傍晚。
李清月第一个拎包走人，一刻也不想多待。
姜晚走出训练室，发现其他训练室差不多都关灯走人了，只有他们华大7队的还亮着灯。
莫凡还在奋战。
影子被灯光打在玻璃上，形单影只。
孤独又刚毅。
姜晚抿了抿唇，关掉打车软件，转头去小卖部，买了热包子。
“莫师兄，你还没吃晚饭。”
莫凡终于把目光从屏幕移开，停下敲键盘的手。
“谢谢。”
声音有些低哑，是长时间盯着屏幕，连水都没喝的结果。
他拿了包子，又转过头去，一边吃，一边检查代码。
没多久，竟然不知不觉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姜晚无奈摇头，把屏幕和键盘都转过来，一眼扫过莫凡写的代码，改了几行。
随之，她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手指放在键盘上，十指如飞。
一行行代码往上跳，速度极快。
不到十分钟。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
回车。
运行。
很流畅。
姜晚没有再看，扶莫凡往外走，把他塞进的士，态度很强硬。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回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继续写。”
把莫凡送走，姜晚伸了一把懒腰，突然想起电脑没关，掉头往回走。
很意外，竟然看到丁望从他们华大7队的训练室出来。
丁望不知道在训练室看到了什么，脸上的震惊还未散去，被姜晚撞见，他目光一闪。
随之，扫一离去的的士，目露不屑。
“刚才就你和莫凡在？这么晚了，孤男寡女，良辰美景，我看莫凡那书呆子，没心思写代码了吧？”
姜晚冷冷看他。
“你来我们训练室做什么？”
丁望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开口，“我见你们这里刚才没人，又不关灯，好心过来看看，想帮你们关门关灯，既然你回来了，你自己关吧。”
姜晚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比赛截止时间越来越近。
所有人精神高度紧张，加班加点。
这个时候，李清月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
陆成辉给她点了一杯咖啡，寒暄了几句，突然说：“你想不想跟丁望他们一样，进韩氏实习？”
李清月瞳孔骤缩。
赵寅说过，只有拿到冠军，才能进rak实习，而韩氏不比rak差多少，能随便进？
天上不可能平白无故掉馅饼。
“有什么条件？”
陆成辉想起丁望跟他说的事，他眯了眯眼。
“需要你做的不多，拷贝一份你们的代码给我，我保证比赛结束之后，你稳进韩氏做实习生。”
李清月唰地一下站起来。
“你想抄袭我们的程序？”
陆成辉道貌岸然，无所谓地摆摆手。
“你想多了，我是比赛的专家代表，只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指导罢了，更何况，你们做完程序，上交作品，我作为专家评审团之一，一样能看到全部，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李清月迟疑了，恍恍惚惚回到赛区，碰到出来买零食的a大1队队员。
那一身韩氏制服，就像某种荣誉勋章，惹来一片艳羡的目光。
如果她也能穿上这身制服……
李清月越发心不在焉。
训练室一反常态，空无一人。
李清月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拿出u盘，往莫凡的电脑走去。
几分钟之后，她心跳如擂鼓，跑了出来，看到不远处聚集了一大波人，似乎有人发生了争执。
她顾不上去看，紧紧捏着u盘，给陆成辉打了个电话。
几乎同时，姜晚接到吴倩的电话。
她急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受伤的莫凡。
莫凡的右手打了厚厚的石膏，脸上也挂了彩，额头冷汗涔涔，脸色也白得不正常。
姜晚面色一变。
“怎么回事？谁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