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倩红着眼眶，泣不成声。
“是丁望！他故意羞辱莫师兄，还骂你，说你跟莫师兄有一腿！莫师兄气不过，跟他打起来！谁知道他竟然下死手，还叫他们队的人一起打莫师兄！莫师兄哪里打得过他们，呜呜呜……”
“高老师很生气，已经去主办方那里协调了，可是，丁望是韩氏的人，韩氏是主办方之一，高老师就算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呜呜呜……”
莫凡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吴倩见状，眼泪又淌了下来。
“丁望一定是故意的！他见不得莫师兄比他厉害，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莫师兄了！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就发生过好几次，我高中跟莫师兄一个学校，都听说了！”
“只要莫师兄跟他一起的比赛，莫师兄从来没有赢过，肯定是丁望用了卑鄙的手段害莫师兄，就像这次一样！明明莫师兄比他厉害多了！”
姜晚瞳孔骤缩，只感觉到一股血腥气往脑袋上涌。
“好！好得很！”
声音冷冽如冰，夹杂着杀气。
莫凡一惊，猛地抬起头，急急拉住姜晚。
丁望羞辱他和姜晚关系不干净的话，响在脑海，他脸色一变，又飞快松开手。
见姜晚转身就走，他失声低喝：“你干什么去？”
姜晚回头，勾唇笑，却寒意逼人。
“废他一只手还你！”
吴倩倒吸一口冷气。
“你疯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丁望的对手？丁望练过跆拳道的！”
莫凡踉跄着拦在姜晚面前，神色焦急又凝重。
“姜同学，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软件比赛。”
吴倩急得团团转。
“对！截止时间是今晚12点，可是我们还有很多功能模块没完成，时间来不及了！”
看一眼莫凡伤残的手，吴倩眼前一黑。
莫师兄是队长，又是主力，伤成这样，根本没法写代码。
清月师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天没见人，压根联系不上。
到截止时间，交不出完成程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凡疲惫地闭上眼，声音嘶哑。
“对不起，我身为队长，失职了，没能带领你们完成作品，拿好名次。”
姜晚抿了抿唇，突然开口，“吴倩，你在医院照顾莫师兄，我回训练室一趟，交给我！”
莫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愕然。
吴倩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姜同学要做什么？她打算一个人完成程序吗？还差那么多没做，而且都是最难的，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而且技术说明文档也没做呢！”
莫凡和丁望闹起来的事，在赛区内传开了。
眼见姜晚孤身一人回来，议论纷纷。
“她不会真的跟莫凡有一腿吧？”
“剩这么点时间，他们队选最难的题，主力又受伤了，程序估计要凉凉了。”
“她还回训练室干嘛？垂死挣扎？”
姜晚风驰电掣，回到训练室，呯的一声关上门。
她紧抿着唇，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程序。
十指放在键盘上。
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十指如飞，快到电脑显示字符的速度，几乎跟不上她敲击的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晚上九点半。
莫凡坐不住了，强撑着身体，打车回来。
然而，华大7队的训练室，门已经锁了。
一片死寂的漆黑。
莫凡喉咙干涩，只觉得某种希望的光，也熄灭了。
吴倩打开灯，本以为会看到姜晚在奋战，为了整个团队的希望和荣誉，放手一搏。
可是不见姜晚的踪影。
而她的电脑是关机状态，不知道是关机走人了，还是压根没回来开机过。
吴倩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苦涩。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姜晚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吴倩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勉强开口，“莫师兄，姜同学可能只是有事耽搁了……”
莫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电脑屏幕，眼神一片空洞。
吴倩看着他，只感觉到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现在已经十点了。
凭她一个废柴，还有负伤的莫师兄，不可能完成程序。
交不出程序和文档，别说冠军了，连个安慰奖都没有，rak的实习名额更不用想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莫师兄，你别伤心……”
莫凡没有听，他疲惫地摆摆手，声音嘶哑。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早点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看着他消沉落魄的背影，吴倩鼻子发酸。
与此同时。
丁望一行人边聊边往外走，个个志得意满。
“丁队长，咱们的程序太完美了，比去年的更好，拿冠军妥妥的！”
“全仰仗丁队长拿出来的那段杀毒代码，太牛逼了！丁队长，你是请教了哪位高人吗？还是自己想到了？”
丁望高扬着下巴，神色骄傲。
“这还用问？”
余下三名队员闻言，纷纷赞美丁望厉害，极尽溢美之词。
和队员挥手道别，丁望吹着口哨，往停车场走。
昏暗的拐角，传来一声低喝。
“站住！”
丁望大惊。
模糊中，看出是那张冷艳的脸，他嗤笑一声。
“姜晚？你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写程序吗？怎么，交不上作品，放弃挣扎了？”
他若有所悟，盯着姜晚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我知道了，你发现莫凡太废物，跟他没前途，所以打算来投靠我？还算你眼光不错。”
姜晚没有听他废话。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眼尾染着氤氲的血腥气，声音森寒如冰。
“是你带头伤了莫师兄？”
“你不会是想替他报仇吧？就凭你？”
丁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
他练过跆拳道，一个人撂倒三个成年男人不在话下，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姜晚眯着眼，一步步朝他逼近。
美艳的脸庞，玲珑的身段，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别样的吸引力。
丁望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
他看一眼四周，发现这里极其隐蔽，是监控的死角。
也就是说，不管他对姜晚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就算她报案，没有监控证据，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这小娘们自己送上门来……
丁望舔了一下嘴唇，怪笑着朝姜晚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