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训练室愁云惨淡。
吴倩小心翼翼地看了莫凡一眼。
“莫师兄，你昨晚呆到几点才回去的？”
莫凡低着头，在收拾资料，好半晌，才发出低闷的声音。
“12点。”
那么负责人的莫师兄，果然呆到比赛截止的那一刻。
无法想象，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度过的。
吴倩艰难开口，“12点之前，姜同学回来过吗？”
“……没有。”
吴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
这时，门被推开。
看着不紧不慢走进来的身影，吴倩突然涌上一股怒火。
“姜同学，昨晚你从医院离开之后，到底死去哪里了？！”
劈头盖脸的质问，让姜晚一愣。
“回训练室这里了，怎么了？”
“可是我跟莫师兄回来的时候，你根本不在！门是锁的，电脑是关的，灯都没开！”
“有点事，出去了。”姜晚不紧不慢道。
搁平时，吴倩不会说什么，可是，她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怎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李清月双手抱胸，冷笑。
“最后关头，还有什么比做完程序提交更重要？莫师兄这么信任你，这个时候，你居然为了一点破事跑出去？”
“清月，住口！”
莫凡低喝，但脸上的难过，谁都看得出来。
高逸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剑拔弩张又愁云惨淡的景象，长叹一声。
“我跟主办方申诉了，主办方以你和丁望是私人恩怨为由，为了不影响比赛的进程和声誉，让你们私了。”
吴倩恨恨跺脚。
“又是私了！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丁望才有恃无恐，一次次欺负莫师兄！”
高逸突然露出纳闷又解气的表情，说：“说来也奇怪，丁望不知道得罪了谁，昨晚被人打了，昏迷在停车场，到早上才被人发现，现在人被送去医院了，听说伤得比莫凡还重。”
“他活该！”
吴倩一拍大腿，直呼痛快。
莫凡愣了愣，猛然想起姜晚在医院说过要废丁望的手，不自觉看了姜晚一眼。
姜晚垂着眼，正在打开电脑。
神色淡淡，对高逸说的劲爆消息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漠不关心。
见大家开始收拾东西，高逸心里难过，勉强挤出笑容安慰。
“东西可以慢慢收拾，不着急。”
大家不说话，收拾着东西，要往外搬。
李清月动作最快，已经出去了。
姜晚突然出声。
“你们这就走了？不看程序吗？”
莫凡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灼灼。
“你做完了？上交作品了？”
姜晚眨了眨眼，笑。
“我没说做不完，也没说没交。”
吴倩傻在当场，磕磕巴巴的，“可，可是，我们昨晚回来的时候才不到十点，你已经不在了啊，十点之前你已经做完上交了？”
怎么可能？
就算是高老师，也不可能按原计划完成全部功能，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做完上交吧？
“你不会把半成品给交上去了吧？”
莫凡却已经打开程序，看到那一行行代码，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晚。
“你是怎么做到的……”
训练室外，李清月碰上了其他队伍。
比赛时间已经截止，近三分之一的队伍，交不上作品，失魂落魄地搬东西离开。
反正凉凉了，不走，留在这里当陪衬么？
看到李清月，大家交头接耳。
“她不是华大7队的吗？也没完成作品吧？”
“谁让他们选了最难的杀毒程序，能完成才有鬼了。”
“今年的冠军又是a大1队吧？我听说他们有一部分代码很厉害，连陆代表都赞不绝口！”
听到这话，李清月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埋着头往没人的地方走。
曲颖打电话来。
“清月，比赛怎么样？作品不错吧？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你们？”
李清月抿了抿唇。
“冠军肯定是a大1队，跟我们没关系。”
曲颖诧异。
“这么没自信？这可不像你。”
“总之，你别问了。”
李清月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含糊地聊了两句，匆匆挂掉电话。
她死死捏着手机，找到陆成辉的号码，开始编辑短信。
【陆代表，你答应我的实习名额，会兑现吧？】
点击发送后，她紧紧抓着手机，隐隐开始兴奋。
另一头。
曲颖放下手机，看了谢子航一眼，露出担忧的表情。
“子航，姜晚同学有跟你说比赛的事情吗？好像不太乐观。”
谢子航眉头一拧，扭头就走。
曲颖暗暗咬牙。
“你难得有空来听我演奏，还没听呢，现在就要去找姜晚同学吗？”
“下次再听。”
谢子航声音清冷，头也没回。
尖下巴女生见状，愤愤不平。
“谢大校草太过分了吧？又为了该死的姜晚，放你鸽子！”
曲颖抚着长发，扯出一抹笑。
“大概是姜晚同学比赛不理想，他比较担心吧。”
尖下巴女生嘲讽。
“她跑去参加什么软件大赛，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能有好结果才有鬼了！”
很快，姜晚参加软件大赛惨败的消息，传遍了s大。
一时成了大笑话。
灭绝师太跟老师们聊天，不免聊到这个话题，她头疼得要命。
“她的假条是我批的，当时她膝盖受伤，没法练舞，我才批了她的假条。”
“她是舞蹈队的主舞，缺席排练这么久，其他人都有意见了，还有人想效仿她，找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要逃避排练。”
“我当时想着，反正姜晚没那技术，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没想到她真呆到了现在……”
赖明华冷哼。
“呆到现在，还不是给人拖后腿了？没听全校人都在说吗，她连作品都没做出来！还跑去人家华大组队，丢脸丢到别的学校去了！”
有老师提出不同意见。
“比赛不是刚截止，还没开始评选作品吗？说不定……”
赖明华哂笑。
“你看她平时那散漫样，本专业的东西都没学好，学得了人家那么高深的编程？她要是能拿到好名次，我这颗脑袋，就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其他老师纷纷点头，对华大7队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