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慕枝言的心跟着颤抖一分。
她细细看着他,恨不得把他的模样刻进骨血,他的眉眼、轮廓、鼻梁……多看一秒,她的心疼得要命。
这个男人爱她,很爱她,可恨她前世都没好好看过他。
施砚凉看到她那一行眼泪又流了出来,瞬间如临大敌,一把将人搂紧,“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给你挡着。”
慕枝言只是抱着他,像是抱不够一般。
只要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他前世疯了的模样,还有被子弹穿过胸膛,他抚摸她身体的模样。
这辈子不会赶他走了,永远不会了。
看着怀里颤抖着的姑娘,施砚凉无奈,“逃婚这件事也过去了。”
一想到因为联姻,她居然被人下药,甚至不知道还受了什么欺负,他就恨不得血洗了慕家来泄愤!
慕枝言泣不成声,什么话也说不出,她没办法想象,前世他发病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靠着她的照片生活。
在清醒后得知她的遭遇,他又是多么绝望。
而她不在他身边,他又经历过什么样不忍直视的惨痛遭遇。
这一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松开他的手!
慕枝言调整好情绪,打算从施砚凉怀里离开,想去给他找医生。
他身上被自己抽了几鞭子,没破口但也需要抹点药。
“管家应该在外面,我去让他找医生过来。”慕枝言让他坐在沙发上,“吃点药会没那么疼。”
皮鞭打在身上的疼痛,她前世体会过。
慕枝言松开他打算出去,施砚凉却忽然拽住她的手,眸光凝视着她的脸,看得慕枝言不明所以。
“怎么了?”
“没什么。”片刻后,他松开了她,“没那么疼了,不用找医生,我洗个澡,你去二楼等我。”
本来想以药为借口要了她,但在她眼里,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她应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还是忍耐一下。
之后,他起身上楼。
慕枝言愣了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
那个药十分烈性,他抽了自己几鞭子,因为疼痛所以保持冷静,但现在没那么疼了,药效开始占据上风,那他……
施砚凉上楼随意推开一间浴室,站在冷水底下冲洗。
这药刚中的时候药效最强,那时候他看到白嫣婉,却没觉得这药有什么威慑力。
但看到慕枝言的瞬间他差点破防。
只是她哭了,他顿时忘记了身上的难受,现在离开她,他光是想着她的样子,他就知道这药真让人痛不欲生!
浴室门被人敲了敲,施砚凉关了水,顿时脸色一沉,“有事?”
他的人都懂规矩,没有吩咐不会有人敢贸然进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跟慕枝言有关。
一定是慕枝言又跑了,刚刚那些,不过是她平息他怒火的戏罢了。
浴室很大,这几步路让施砚凉前所未有的艰难,可越走,他眼里越发病态,这个女人属于他。
谁都不能抢走!
门被猛地拉开,施砚凉怒火写在脸上。
慕枝言身体抖了下,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带着怒火的开门,更是……他身上只堪堪系了一条浴巾。
水珠不断从发梢落下,滴落到他肩上,他身上肌肉线条完美,肩宽腰窄,几块腹肌排列在腹前。
慕枝言快速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施砚凉没想到是慕枝言,她耳朵红得厉害,侧脸绯红。
不过这个时候施砚凉没其他心思,“怎么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他担心她受欺负。
施砚凉总是这样,外界怕他怕得要死,实际上他也是有温柔的,只不过全都给了慕枝言一个人而已。
前世就算他不让她离开,却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没发生什么。”慕枝言不敢看他的身体,视线别开,“就是想过来,……跟你待在一起。”
他们总要迈出这一步,前世他的遗憾,这辈子她全都要给他圆满。
慕枝言深呼吸一口,忽然前进一步,距离他咫尺时双手抱住他,她脑袋埋进他胸膛。
男人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女孩柔软地扑过来的瞬间,施砚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是没舍得推开她,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慕枝言,你疯了?”
这女人今天刚逃婚,现在就这样投怀送抱?
不正常。
“……我很正常。”
施砚凉看她,估计她是被抓她的阵仗吓得不轻。
施砚凉用力将自己和她的身体隔开一点,双手按住她的肩,“知道招惹我的下场吗?”
“知道。”慕枝言脸红得不敢看他,立马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施砚凉有些发懵,他咬了咬牙,“慕枝言,你确定你在说什么?”
慕枝言顿了顿,强迫自己看他,突然踮起脚,在他唇瓣上吻了下。
男人身体猛地僵住。
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敢吻他!
她的脸已经红得滴血,“施砚凉,我欠你一个婚礼。但新婚之夜,我不会欠你。”
这话说出来,施砚凉哪还能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慕枝言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整个人僵硬极了,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
她试图第二次垫脚吻他,却忽然腰上一紧,她被人抱起来坐在洗手台。
慕枝言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带着强势的吻掠夺了过来,他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手护着她的后颈不让她动弹。
“慕枝言,你早该知道我比旁人危险百倍。”
施砚凉单手轻轻掐住她的脖颈,将她再次带到自己眼前,“你胆敢玩我,我就掐死你!”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手上根本舍不得用力掐她。
何止舍不得,他简直爱死了她今天的表现,不管是伪装还是真心,他连为她死都愿意!
因为害羞,慕枝言脸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多了丝丝妩媚,她吐了口气,柔软的指尖轻轻刮着他心脏的地方,“我很认真,但这里只能装我一个人,不然我就……”
重生一次,慕枝言发现自己对事物的占有欲越发强烈,根本不能忍受任何人抢占施砚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