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国栋走过去,就近坐在距离施砚凉最近的沙发上,拿出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态度,十分慈祥。
“枝枝逃婚,是我没把她教好,贤婿放心,我已经打听到枝枝的消息,等找到她,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两家联姻是上一辈定下的,他指望着施砚凉能念在上一辈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白凤雅在这种场合根本插不上话,浑身痛得要死,也只能坐在一边赔笑。
鼻青脸肿的样子笑起来十分滑稽。
施砚凉不说话,两个人跟案板上等死的鱼似的煎熬。
半晌,施砚凉才慢吞吞抬眸扫了两人一眼。
即使二十几岁的年纪,可浑身气场瘆人,那一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犹如万千刀剑刺入人的身体,让人不寒而栗。
“贤婿?”屋里人怕得要死,偏偏施砚凉嘴角却有些笑意,“交代?”
看着诡异的瘆人。
慕国栋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贤婿,这慕家跟施家联姻是两位老爷子做的主……”
话还没完,慕国栋瞬间呼吸不过来。
施砚凉速度极快,一瞬间到他面前,一把拽着他衣领,眼里隐隐有种杀意,“拿老爷子来压我?”
“不敢,不敢!”
慕国栋怎么也没想到施砚凉居然这么无情,他好歹是他岳父,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我不是那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
施砚凉手上越收越紧,“老东西,敢这样给我难堪的,你慕家是第一人,我现在就算打死你,你也只能给我认了!”
在施砚凉眼里,慕枝言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什么都不计较,但不代表他会就这样任由别人踩在他头上。
慕国栋吓得浑身发抖,早就听说过施砚凉残暴杀戮,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慕家的当家人他说动手就动手。
白凤雅吓得半死,压根不敢说反抗,只能低头祈求,“凉爷,好歹亲家一场,你和枝枝现在也是大众眼中的夫妻……”
白凤雅原本想说看在老爷子的面上,但想到刚刚施砚凉根本不听这个,这才忍不住搬出慕枝言来。
毕竟慕枝言可是施砚凉点名要的联姻对象。
不然,她肯定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她平时也就是跟慕国栋撒撒娇,没什么能力,压根没有接触过这么紧张的场面,她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很不错。
施砚凉是练家子,即使慕国栋常年锻炼也不是他的对手,就在慕国栋以为自己今天真要栽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却忽然放了手。
施砚凉坐回椅子,施施然坐着,金贵不凡,仿佛刚刚要杀人的不是他一样,“这么说来,人找到了?”
慕枝言人就在拐角处,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外面的施砚凉有多嚣张。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他身边,这次回来,估计就是想找个理由教训这俩人一顿。
慕枝言也不急,抱着双臂,依靠着墙壁慢慢等着。
施砚凉突然的放开让慕国栋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砚凉你放心,我一定将慕枝言抓回来!”
都是她,害得他被施砚凉这样教训!
“不急。”
施砚凉拿着湿毛巾擦手,仔仔细细擦着,看着斯文,“不过这祸是你家闯的,怎么着也得给点利息。”
慕国栋懂了,施砚凉根本不在乎慕枝言有没有逃婚,只是想让慕家放点血而已!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
谁让慕枝言逃婚了让他蒙羞呢,“不知贤婿……凉爷,凉爷想要什么?”
施砚凉没说话。
他身旁的助理推了推眼镜,“我们团队略微估计了一下,公关费加精神损失费,一共这个数。”
他比了个数,“但我们凉爷看在亲家一场的份上,不打算跟二位追究到底,二位就给慕氏集团10%的股份就成。”
“百分之十!”
白凤雅顿时傻眼了。
慕氏集团是家族企业,但慕家持股人多,当家人慕国栋手里也才50%,慕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好歹是大家族。
10%的股份那就是数不尽的财富!
慕国栋面色难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凉爷,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慕国栋肉疼得厉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然不善经营导致这些年集团走下坡路,但慕家好歹家底深厚,百分之十那简直是天文数字。
施砚凉慢慢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墨绿的宝石让他看起来多了份神秘,“你不愿意?”
这话一出,他身后那几个保镖向前一步。
仿佛下一秒就要弄死两人。
慕国栋吓得差点没站稳,“愿意,愿意!”
慕国栋也不是傻子,这些钱落在施砚凉手里,那就是自家人手里。
慕枝言也有家族股份,到时候让她吐出来,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他对付不了施砚凉,但慕枝言年纪小,好拿捏!
施砚凉做人做事向来霸道不讲理,说拿慕家的股份就要股份,慕国栋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陪着笑脸。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砚凉啊,一会儿留下来吃点饭吧。”
“不着急。”施砚凉指尖在桌面轻点,“我听说,二位好像为了撮合我们的婚约,给慕枝言下药了?”
慕国栋无论是在大众面前还是上流圈,向来都是以良善仁慈闻名,给女儿下药强迫她嫁人的事情被这样堂而皇之说出来,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枝枝是有点叛逆。”慕国栋努力给自己找台阶,“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的痛啊。”
慕国栋痛心疾首,施砚凉却是轻蔑一笑,慕国栋还想说什么,忽然被人一脚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