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偏头,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我跟他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听他的?”
艾瑞克顿时糟心,恨不得揪住她的耳朵问一句,不认识,她豁出命来这干什么。
吃饱撑着,闲着没事干吗?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俩的事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安辞的目光落在抓住她胳膊的手,语气挺冷,“放手。”
沈墨低头看着她。
夜色黑,她偏过脸,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还没消气。
于是乎,沈墨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伸到她眼前,语气软了下来,“崽崽,我手疼。”
只见那只犹如艺术品般的手被鲜血染红,安辞盯着他手背上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额角隐隐跳了跳。
他丫的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她冷冷地道,“别叫我,跟你不熟。”然后掉头就走。
听到那句“不熟”,沈墨并没有觉得失落,反倒还挺高兴。
不熟总比不认识来得强。
他收回手,无声弯了弯唇角。
目睹他卖惨的过程,艾瑞克啧了声,“这么大的人还装可怜,不知羞。”
还和小时候一样,就仗着小辞心软。
沈墨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艾瑞克,“……”
像是生怕气不死艾瑞克,沈墨又补了一句,“你羡慕也没用。”
艾瑞克轻哧,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羡慕个屁。”
三人从林子里出来,安辞走在前面,愣是不搭理沈墨,单薄的背影透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你这手伤成那样,开车不安全,要不你坐我们的车走吧。”艾瑞克边说边观察安辞的脸色。
“我们送你医院。”
沈墨没说话,而是看向安辞,似在等她同意。
安辞回避他的目光,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扔给艾瑞克,“你开吧,我累了。”
说完,她直接坐到副驾驶位。
她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
艾瑞克笑,靠近沈墨,压低声音道,“又欠我一個人情。”
沈墨点头。
这边离医院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小时,艾瑞克找了个地方停车,安辞打开车门下车,“我去买杯喝的。”
她略过沈墨投来的视线,抬脚走向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艾瑞克喊道,“帮我买杯冰美式。”
安辞挥了下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走吧,我陪你进去。”艾瑞克关上车门。
两人走进医院,艾瑞克看了眼他手背上的伤,忍不住问,“你得罪谁了?”
沈墨睨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
艾瑞克忽然后悔送他来医院,“痛死你活该。”
简直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厌。
买完咖啡,安辞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进医院。
上了楼,就看到艾瑞克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嘴里咬着一根烟,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哪来的烟?”
看见她来了,艾瑞克往旁边挪了挪,“沈墨给的。”
安辞盯着他指尖夹着的烟看了一会,朝他伸手,“给我来一根。”
艾瑞克眼神错愕地看向她,“你会抽吗?”
安辞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一旁,语气懒散,“学呗。”
艾瑞克觉得男人抽烟是件很正常的事,没多想便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她。
安辞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像模像样地凑到唇边咬着。
刚点上火,对面的门刚好打开,沈墨走了出来。
看见安辞在这,他眼睛一亮,下一秒看到她嘴里叼着的烟,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直接抽走她嘴里的烟,侧目看向艾瑞克,“谁让你把烟盒给崽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