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晩得不到回应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暗地里撇了撇嘴。
男人就是喜欢戴有色眼镜看人。
等自己露一手,绝对会惊艳到他。
到时候,想吃本侧福晋还不一定给呢。
虞晩记仇地想着。
宝亲王那是什么人,眼睛毒辣得很。
一眼就看出来自己这侧福晋心里不服气着呢。
心下觉得好笑,但是又怕真把人给惹恼了。
于是强忍着笑意,故作期待地点点头:“好,那我就等着尝一尝侧福晋的手艺了。”
虞晩娇哼一声,也不答话,径自开始准备烤鱼要用的各种材料。
她上辈子可是野营的狂热爱好者,没少自己动手做东西吃。
哪怕条件简陋,做出来的吃的也能入口。
现在就更方便了。
剖鱼这种活儿自然轮不到虞晩动手,她只需要在已经备好的食材上进行加工处理,就足以表明是自己亲手做的了。
后院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哪个大家闺秀会真的亲自在膳房从头到尾做一顿饭?
就连总是用汤汤水水来邀宠的高侧福晋,也顶多是去膳房走一趟,在熬着的汤里加点水罢了。
宝亲王本来并不相信自己的侧福晋能把鱼给烤出来,大概很有可能会烤成黑乎乎的样子。
谁知道看她的动作,倒是娴熟无比。
一时间,宝亲王对这烤鱼也生了几分期待出来。
果不其然,虞晩的烤鱼获得了王爷的高度评价。
虽然虞晩自己觉得一般。
“要是有羊肉就好了。”
刚吃完鱼,宝亲王就听见自己的侧福晋惆怅的感叹了一句。
这还真是一个离不开吃的小女子啊。
圣贤书里说的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宝亲王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虞氏倒是挺好养的。
“行,回去给你安排。”
一头羊而已,他还不至于小气到让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却吃不上的地步。
“好哦!”
虞晩闻言,立马不住地点头,一双眼睛里充满着欣喜与兴奋的亮光。
就连嘴角不常出现的酒窝,因为笑得太开心了,也露了出来。
宝亲王蓦地一愣,他这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侧福晋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笑窝。
这让她看上去年纪更小了些。
但是却莫名有种异常适合的感觉。
仿佛她就应该是这样,开怀大笑,眼里有光。
那天之后,虞晩并没有再见过王爷,只是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吃喝喝。
偶尔去庄子上走走,欣赏一下与众不同的风景。
但是却不会主动去邀宠。
“主子,大牛和二牛想给您磕个头。”
小柳子从外面进来,小声禀报道。
“嗯?”虞晩刚踢了会毽子,这会儿正香汗淋漓呢,不适合见客,于是就拒绝了:“不用了,说我谢谢他们的鱼,日后不必再送了。”
大牛和二牛就是那天去小溪里抓鱼的两个半大小子。
虞晩赏赐了他们两个不少银钱,之后又收到对方送来的好几条鱼。
这次过来,恐怕是听说他们要回去了,所以才想谢个恩的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小少年与虞晩都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所以不必再见。
省得留下什么口舌是非。
这两个小孩也是年纪小,做事没有章法,给自己送鱼,却没有一并给王爷和苏格格送。
这落到有心人眼里,岂不是要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幸好虞晩补救了一番,把自己这儿的鱼分成三份,叫小柳子给送了出去。
王爷那儿吃没吃虞晩不知情,但是苏格格那里,听说直接给扔了。
惹得虞晩还可惜了好一番。
那鱼可新鲜着呢。
不过之后却没有再给苏格格送了。
自己一个侧福晋,又不是要上赶着去讨好一个格格。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虞晩向来不会做。
回程路上,虞晩和苏格格坐在一辆马车里。
刚坐下,对方就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道:“虞侧福晋真是好手段,叫我见识了!”
虞晩莫名其妙地瞟了对方一眼,没吭声。
她实在不想搭理这个脑子不太清楚的苏格格,她一想到要坐那么长时间马车,就忍不住有些郁郁寡欢。
力气还是留着对付接下来的行程吧。
可惜苏格格见虞晩这样,以为对方怕了自己,于是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别以为你得了王爷几天宠爱,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迟早有一天你得求着我帮忙!”
虞晩本来正闭着眼假寐,闻言心中一动。
苏格格这话说的毫无缘由。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算不上受宠,但是也差不离啊。
况且以苏格格这作死的节奏,说不定熬不到宝亲王登基就失宠了。
可是局中人偏偏看不清楚。
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受宠呢。
但是苏格格那话里充满了肯定,好像十分确定自己一定会失宠一样。
这就有些奇怪了。
虞晩睁开眼睛,故意激怒她:“苏格格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本侧福晋就是再不受宠,也比你强上那么一点。”
语气里带着几分高傲和不屑,把一个宠妾的张扬跋扈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你!”苏格格的眼睛都瞪大了,她气到结巴,虞晩还以为她能说出来什么难听话呢,结果最终只冒出来四个字:“欺人太甚!”
战斗力太低,虞晩都不想去降维打击了。
以苏格格这样的性子,以前是怎么得到宝亲王的偏宠的。
难不成王爷就好这一口?
虞晩的思维越来越发散,就把苏氏给抛到了一边。
苏格格见自己无论怎么挑衅,虞氏都没有给出一点反应,最后只把自己给气了个半死。
摇摇晃晃地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宝亲王府邸。
虞晩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勉强起身准备下马车。
谁知道身后的苏格格不做人,竟然伸手推了一把。
虞晩感觉到时已经为时已晚,她只能尽量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幸好秋桂眼疾手快,上前挡了一下。
两个人差点一起摔倒在地。
幸而结果没那么严重。
虞晩崴到了脚,秋桂的手腕磕到了马车的木架子上。
“主子,您没事吧?!”
秋桂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疼痛,立即大声问道。
虞晩心中气极,她没想到苏氏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对方的动作隐秘,就算是自己当众挑明,只要她不承认,恐怕也得不到应有的教训。
“大声点。”
靠在秋桂的怀里,虞晩小声地说了一句。
秋桂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
开始大声嚷嚷着,叫喊着,仿佛虞晩就要命不久矣了。
“主子!主子您醒醒啊……主子!”
宝亲王本来正打算入府,谁知道突然听见这哭天抢地的叫喊声。
还是从载着自己侧福晋和苏格格的马车上传过来的。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疲惫了,赶紧大跨步走了过去。
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秋桂哭着回话:“回王爷的话,我们侧福晋刚要下马车,却被苏格格推了一下,磕在了马车上,晕过去了!”
苏格格本来还躲在马车里不出声,闻言立马出来反驳道:“胡言乱语!是她自己没有站稳,关我什么事!”
宝亲王冷漠的眼神扫过苏氏,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先回府,吴书来,叫府医。”
他吩咐完,就一把拦腰抱起虞晩,径直回了府里。
留下苏格格一个人在马车上,无人问津。
“怎么样?可有大碍?”
看着还在昏睡不醒的虞晩,宝亲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府医把过脉后,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但是虞侧福晋却一直昏迷着,自己又不能说一切都好。
于是用了那套惯用的话:“回王爷,侧福晋这是收到了惊吓才导致的昏迷不醒,奴才开几副安神药,再多加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宝亲王点点头,又问了一下虞晩脚上的伤要怎么处理。
那一下确实很惊险,虞晩没有站稳,崴到脚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她的脚踝处现在有些红肿了。
再加上她皮肤本来就很白嫩,所以看上去吓人的很。
“需要用药油疏通经络,活瘀散血,奴才再开几个外敷方子,就会慢慢消肿了。”
府医并没有直观用眼睛去看,只是通过丫鬟的描述,才确定的伤势。
“王爷若是不放心,还是请医女过来看看,也省得侧福晋落下病根。”
宝亲王自然有这个想法,只微微点头,身旁的吴书来就立马去请了。
“如何疏通,本王亲自来。”
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虞晩,宝亲王突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周围伺候的奴才们闻言都大吃一惊。
随即立马低下头,不让自己脸上惊讶的神色暴露出来。
“这……奴才这就演示给您看。”
府医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尤其是府里还有一个动不动就生病的高侧福晋,因此表现得还算是沉稳。
待终于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宝亲王才有时间去找苏氏的麻烦。
他不是很想相信那个丫鬟说的话,但是在马车上,苏氏那躲躲闪闪的心虚模样,让宝亲王心里生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