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劫啊(1 / 1)

白梨落没有自己直接走上花轿,顺照流程下来还要由兄长背着上花轿。白梨落稳稳趴在白逸尘背上,宽大的背膀让白梨落心里更内疚了,今日一举,怕是会搅得整个白府都翻遍天。白逸尘背起白梨落仿佛肩上背的是全世界,每走一步路都格外沉重而珍贵特别是要到轿前的几步,纵然从起步到轿前仅有……一百米距离。白逸尘将白梨落安置于轿内,正颜,沉脸嘱咐道:“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我定会帮你欺负回来。”

白梨落应声道:“知道了,哥哥。”

喜婆为白梨落盖好红盖头:“新娘请坐好,起轿婚轿轻轻摇。”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啰鼔声响不绝,排面到位,排场足够。城内街上没有人不望而止步前来观看白家送亲队的仗势。轿内的白梨落揭开盖头从怀里一把残扇细细摩挲恓惶不安,掀起轿窗帘一角对跟随在外的楚楚问道:“楚楚,到哪里了?”

“快走上正道了。”

楚楚小声。“好,想办法让他们走绕山的那条路。”

“嗯。”

楚楚点头。沈殊的计划通俗易懂来说,就是让送亲队伍走枫溪山绕一个大弯,再派萧也领一波人半路劫亲把白梨落送到隔壁城里,自己策马扬鞭去“英雄救美”。这样一来两家脸面不会丢得太难看,旁人也觉得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故不会刻意去嚼舌根。怎么想都觉得是一无是处的破办法,也不知道沈殊脑子结构什么样才能想出这种鬼法子。白梨落坐在轿内大大翻白眼吐槽。算了就当出去玩散心了。探路的探子探出前方一支城外来的送丧队已经走上通往城东的大道,送亲队伍要去城西这样直径走去大道怕是会与送丧队伍招面。这一来害喜,二来还落得坏兆头。婚事禁碰丧,妇孺皆知。喜婆愁眉苦脸走到轿边,向轿内的白梨落商议:“白小姐……这……您也听见了。”

“从城东去往城西的路还有一条。除了这最近最快的正道,另一条路可能会绕一些。”

帘子传出声。喜婆展眉而笑:“小姐不妨指点迷津?”

“这条路直走下去有一个分岔口,一个通城西大道,一条去往枫溪山。”

喜婆摸透彻道路,开始在前头引领车队人马指路上山。待那山间微风轻拂,枫树飒飒作响,花轿上胭脂纱幔飘扬与落红枫叶相交舞动,山间雾岚萌动,给云里雾里的枫溪山添了几分仙气。城西门口,迎亲人马早已做好准备。沈殊一拢绯红喜服勾勒完美身材,洁净而明朗,服上金绣繁丽,极致优雅,腰扎暗色宽腰带,乌发用红带绑定高束,没有束冠但插了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发型,额前有几缕碎发被风吹散与红带交织,显得颇为轻盈。白色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待娶佳人。沈殊今天破天荒带了佩剑,很是懊悔之前没好好学剑术,如今情况严峻如果途中一不小心遇上打架斗殴的事带把剑忽悠人也好,硬着头皮自保也罢。本来就是个半吊子,平日净正华而不实、空有外表的东西,耍起剑法是一套一套。且静静观赏他一人耍剑看似出手干净利落是个高手,但实事上实战起来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两人知道婚事后极为乖顺,大大降低两只老狐狸的警惕性。深山老林,大中午雾岚消散,山间还是寂静一片,即使道随锣鼓喧天也是眨眼间的功夫。竹叶簌簌,鸟雀枭枭。表面看着安安静静,山中隐藏多少明枪暗箭,危机十面埋伏,又有何人知晓?几个蒙面大汉从山坡上一个飞身挡住送亲队伍前进的路,为首的呵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钱财来!”

此行突然更改路线险走山路,沈父、白父定然不知会发生此事,算意料之外。雇请压送嫁妆的镖师不少,但是保护人身安全的护队人士没几个,着实失策。喜婆大惊,颤声音求饶:“各位好汉行行好,放过我们一行人可好?这些……就权当给几位爷的喝酒钱?”

喜婆壮着胆子从腰间不舍掏出鼓胀荷包抖出袋里一半碎银,小碎步挪到那为首大汉前将手中碎银全数各塞给几个大汉。大汉低颅看了眼手中碎银挑眉互相眼神示意,掂量手中碎银重量很是不屑的把碎银塞进怀中道:“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喜婆一看暗道不好,要是等等丢了新娘又失了嫁妆到达迎亲那边定是不能好好交差,这样一来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沈、白两家答应给她的钱定不会如期而至情况严重还可能连小命都不保。喜婆细细分析失笑道:“各位爷,身上的钱都在了,爷几个好好下山喝酒买肉。”

喜婆将手中紧拽的荷包拿出来,咬口银牙狠下心手横在大汉将所有银两奉上。大汉扯过荷包打开看了里面数目,大喜:“你这婆子还挺富欲。”

说完和几个弟兄向前走了六大步窃窃私语。“大哥!就这这么算了吗?”

“不然呢?你别忘了小言还在上头竹林挖笋吗?”

“要入冬了,山头冷,这一笔大货劫下来里面的财宝定能过个好冬,还能给哥几个和小言做几件衣服。”

为首大叔很是动摇:“就这样办!切记动财不动人。”

那群大汉又这回来伸头饶过婆子直勾勾打量着送亲队,勾唇露出满口黄牙,山贼的贪婪本色悉数展露无疑,“真正的大家伙在哪吧?”

喜婆吓得脚软扑通瘫坐地上,大汉见状蜂拥而上,护送嫁妆的镖师拔刀相向,紧紧围住陪嫁的财物。抬轿的轿夫都是手无寸铁的庸夫,看见剑影刀光大骇纷纷把轿子丢下落荒而逃。喜婆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趔趔趄趄,找到棵枝叶粗壮的大树躲在树后,观战还不忘叫住逃跑的轿夫,“过来过来!快点!”

。喜婆看一群镖师紧紧围住嫁妆,花轿四周空无一人,心里似有烈火焚烧焦急的很,恨铁不成钢,暗骂道:“一个个都是木头脑子,护新娘啊!”

干着急也没有,喜婆不会牺牲自己去救一个不相干的旁人。白梨落在轿了听见打斗声,心中大喜,暗道:“沈殊雇请的人还挺快!戏这么快就演上了。”

怎么会想到这是真正的山贼,萧也的人还没到场呢!白梨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劫亲,于是灵机一动决定主动配合演戏。掀开轿帘就与为首的大汉打照面,白梨落眼疾手快抓住大汉。那人一惊,端详白梨落身上的宝钗首饰觉得肯定值钱,心想打算先把这小妮子带走,后边商量一下给了他首饰就放她回来。打定主意的大汉带上白梨落,白梨落顺手牵过包裹跟着大汉逃出乱地。剩下的蒙脸大汉劫走了一小部分银子立马就散得精光与头汇合。喜婆赶紧召集人马重新送亲,喜婆掀起轿帘,里面空无一人,大唤:“新娘子呢!不会趁乱被山贼劫走了吧?”

喜婆没注意盯着花轿,白梨落跟着大汉走的场面自然没顾及上,“完了,完了。”

是会儿真的瘫倒在地了,这下真的是人财两空。萧也领人到场,躲藏树丛中看见送亲队伍杂乱无章,一看就是刚刚发生过什么事情造成的,让人手躲藏好,别打草惊蛇,牵马独自前去询问情况。“我是沈家的人,我家老爷问为何这么长时间新娘子还没到特派我来此查看。”

喜婆刚受惊吓,一听萧也说是沈家人两眼一黑险些再次晕倒,颤声道:“刚刚来了一伙山贼,新娘子……新娘子被劫走了。”

萧也暗道不好,策马奔腾回去给沈殊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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