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被踹倒在地没有起来,黑衣人摸了一把脖子,手上都是血,他朝着女人啐了一口,“真是个疯女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不过王爷的一个走狗!”
“快快快!有刺客!....”昏暗的走廊传来声响。狱卒终于赶来,黑衣人对视一眼打算尽快离开。为首的黑衣人想了想,抽出长剑又在她腿上补了一刀……成若也听到了狱卒赶来的声音,她粗喘着想要起身跟着一起逃出去,却不想大腿传来刺痛,她痛叫出声。狱卒的脚步声更急了,另一个黑衣人拉着补刀的黑衣人焦急喊道:“快走,来不及了,咱们下次再来。”
成若忍着剧痛,听到他们说还会来杀她,她不由的一颤,缩着身子往角落挪去。补刀的黑衣人扫了一眼角落的女人,几人匆匆离开。狱卒冲来发现血泊中的成若,忙大喊:“快去叫太医,这个犯人不能死!”
成若因失血眼前越来越模糊,眼角不停的落下泪来,脑海里回响的是黑衣人的话。棋子,不需要了,走狗……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恨。她为摄政王做了那么多,结果在他眼里她仅仅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走狗而已,说不要就不要了,原来沈安宁说的都是真的.....黑衣人们来到汇合地点,为首的黑衣人有些狼狈的摘下面罩,沈安宁见到他脖子和脸上的抓痕一惊,“你怎么了?”
他却没有回话,直接单膝跪地歉道:“属下下手过重,请宁贵人原谅。”
沈安宁表情一滞,什么意思?真把人杀了??见她表情,侍卫连忙补充道:“属下只是多插了一刀。”
她表情缓和下来,还以为什么呢。“没事,人没死就行,起来吧。”
侍卫还是有点愧疚,默不作声的起身站在一旁。小鱼这时过来汇报说,天牢喊了御医过去。她不由的沉吟,她该不该这会出现呢?容羽薇突然出声道,“没事,我们先回去,她自会找你的。”
略迟疑后,她解散了众人,回到了承乾宫。次日一早,小鱼就来禀报说天牢托人带信说成若求见宁贵人。果真如容羽薇所说,成若先找她了。沈安宁豁然起身准备去天牢。容羽薇却阻止她,沈安宁不解的询问,“为什么?她这不是招降了吗?”
容羽薇朝她摇头,“安宁啊,后宫的水深着呢,成若在宫中许久,头脑精着呢,还是个正六品官,从白日侍卫的伤看,她脾气还很刁,死到临头了还要反抗。若是你现在去了,兔死狗烹,为了活命她必定有所保留,指不定还反过来跟你要求这要求那的。”
沈安宁一楞,好像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她此时必定急于找你保命交换条件,我们吊她一天,晚上再去,等她的焦急恐惧到达极点,套话就容易多了。”
于是沈安宁给小鱼说,“不必理会,你继续盯着天牢的动静。”
到了晚上,她准备去天牢时,一个宫女匆匆进来汇报道:“宁贵人外面有人求见...”沈安宁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见,就说本宫歇了。”
宫女没想到外面那个人猜的那么准,她犹豫着从袖中取出信递给她,“那个人还说他猜到宁贵人会拒绝,命奴婢将这封信交给您,并说您肯定会见他的。”
这话一说外面的那个人就不简单了,她沉下脸接过信,能对她这么颐指气使就只有那个现在想方设法要他命的摄政王了。她打开信纸:“子时景仁宫一叙。”
沈安宁看完恼火的揉了信。叙你个大头鬼!她揉着太阳穴,离子时还有一会,看来今晚还得吊成若一晚了,她倒在贵妃榻上进入意识空间。柳成隐颦眉,“小宁儿,摄政王上次杀你没成功,这次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你,必定有诈,还是不去的好。”
容羽薇也担忧道:“对啊,安宁,太危险了。”
道理沈安宁都懂。她也怕死,但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摄政王必定又在背后计划着什么,不管是冲着她还是慕容承璟,都不是好消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柳成隐了然的叹了口气。沈安宁果然还是决定去赴约,哪怕明知对方可能对她不利。容羽薇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扯柳成隐的袖子,“你劝劝啊!”
柳成隐嘴角一撇,他能有什么办法,绑了她吗?他们都只是沈安宁脑海里的意识而已。容羽薇见他纵容不作为,生气的背过身子,决定眼不见心为净。沈安宁歉意的看了柳成隐一眼,转头看向一直未出声的秦秋,轻轻道:“秋啊,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及时帮我啊。”
秦秋也凝重了神色朝她颔首。她不是不担心,而是觉得沈安宁迎难而上的精神值得嘉奖。而且一切还有她不是么?离开意识空间后,沈安宁从贵妃椅上起身,她呼出一口浊气。下午时慕容承璟也带信说要和季将军夜谈到很晚,她决定不告知慕容承璟了。免得打扰他。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的暗格,里面躺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是她被假太监推下水想到的防身用具。她将匕首塞到袖子里,大赤赤去赴约了。景仁宫。这里萧索更甚了,好歹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沈安宁有点感叹。前殿没人,她慢慢绕去后院,后院水井边挖出巫蛊娃娃的石板都没有复原。夜风刮过,空挡的宫殿呜呜作响。沈安宁搓了搓胳膊,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出来吧,本宫到了。”
阴影处‘沙沙’响起,沈安宁心头一紧,脚下一搓,做了防御的姿态。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影出现,一只猫双眼冒着绿光‘呜喵’一声窜出。原来是猫啊...她微微松了口气。背后忽而又传来破风声,秦秋大喊:“左侧!”
沈安宁急忙身子往左一歪,一个身影擦过。她跳开几步拉开两人距离,她借着月色去看偷袭之人,面前人身形消瘦修长,面上覆着银制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