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纠结,柔妃已经当机立断做了决定,“除了贵妃娘娘意外,本宫便是妃位最高的人,贵妃娘娘犯了事,自然不适合再统领六宫,这掌宫职权即日起由本宫接管!”
沈安宁丝毫不意外这种结果,却也没想到柔妃敢这么直接。“柔妃,你这么着急,该不会……是蓄谋已久吧?”
柔妃无辜地看着她,“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御书房丢失的书信从承乾宫里找出来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本宫暂时接管掌宫职权,只是怕后宫群龙无首而已。”
谢昭仪也应和道:“对啊,贵妃娘娘您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再让你管理后宫恐怕也难以服众。”
话虽这么说,可心底却也不甘心掌宫职权就那么白白地落到了柔妃身上。不过能看着沈安宁遭殃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沈安宁只是笑。柔妃受不了她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明明都已经祸到临头了,还跟没事人儿一样。她道:“张统领,先将贵妃娘娘看押天牢,一切等皇上回来再行定夺!”
“是。”
统领正想命人去逮人时,从呆愣中的小鱼回过神了,毅然挡在了沈安宁面前,“娘娘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够关押到天牢?”
听言,要拿人的侍卫全都迟疑了。沈安宁身份尊贵,他们确实没有权力将她下狱。要是皇上回来追究,在场的人都难逃其责。沈安宁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没有过于慌乱,“本宫如何说也是贵妃,即便成了嫌疑人,最多是禁足承乾宫而已,柔妃妹妹这就想把我下狱,是替皇上做主,废了本宫吗?还是说,你的话比皇上的都管用?”
柔妃脸色微变。谢昭仪也没想到这一茬,正想着如何回应。良久,柔妃道:“既然如此,便依贵妃娘娘所言禁足承乾宫吧。”
“可以。”
沈安宁应下地倒是爽快。言毕,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统领则是派了人将承乾宫上下严密看守起来。小鱼跪了下去,很是愧疚,“主子……都怪小鱼。”
沈安宁摇头,扶她起来,“这不怪你,是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这时她的意识空间里,另外三人已经热火朝天讨论起来。“没想到这柔妃才是幕后主使。”
秦秋道。容羽薇狠命点头,已经是一脸愤愤,“看她那副得意劲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可是。”
秦秋眸色慎重,“小鱼早已经进去确认过了,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那书信凭空钻出来的?”
柳成隐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侍卫里有柔妃的人,搜查的时候他将书信拿了出来,装作是在承乾宫里找到的。”
“看来,这柔妃真的是老谋深算!”
一番分析下来,事情终于明朗了。张统领派过来看押沈安宁的侍卫进来了,走到她身边,略带为难道:“主子,您看——这是您自己进去,还是?”
“无需劳烦。”
沈安宁眼眸闪了闪,扶住完全沉浸在强烈愧疚中的小鱼,进了寝宫。人甫一进门,守在外面的侍卫便砰地一声拉上了门。声音震得小鱼泪珠子成串掉了下来,“主子,他们怎么这样啊?”
沈安宁无奈地叹息一声,她知道小鱼是受了委屈。明明已经把从承乾宫上上下下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搜了遍,结果还是着了道。这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沈安宁伸出两指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趁着还有时间你先去睡一觉吧。”
“那主子呢?”
小鱼呼着鼻涕,利落地擦掉了眼泪,拾起一双湿漉漉的泪眼无辜地将她瞅着。沈安宁冷不丁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也去睡觉。”
等走到了床边,沈安宁阖上双眸,意识却很清晰。她闭上眼,和另外三人商量起来了。秦秋做事的方式一向比较粗暴,能动手绝不动脑:“直接把那个侍卫绑起来打一顿,屈打成招!”
容羽薇觉得有理,配合性地点头。柳成隐诶了一声,“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法做事。”
秦秋瞥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柳成隐正了神色,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他们讨论的间隙,沈安宁也杵着额头在思考。柔妃既然能策划了今晚这些阴谋,那想必一定还有后招。如果能等到慕容承璟回来的话,那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不会受罚。所以柔妃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沈安宁眼眸深了深,知晓自己一定不能坐以待毙!临近深夜时,门外看守的侍卫神经逐渐松散,巡逻的次数也少了起来。沈安宁靠在门边,机警地观察,注意他们的行动频率,准备伺机而动。“我来帮你!”
秦秋明白了沈安宁的想法,身形一动,便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暂时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有了秦秋的意识,沈安宁只觉身轻如燕,动作轻微地敲了两下门。门外的侍卫立即惊醒,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沈安宁挪到门边,语气紧急,“如厕,憋不住了!”
侍卫愣了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沈安宁顿时不虞,“怎么?本宫是被禁足承乾宫,现在连方便的自有都没有了吗?”
“属下不敢。”
那侍卫慌了,连忙打开了锁,为她开门,“主子请——”话还未说话,便觉得咽喉处一紧。沈安宁扣住了侍卫,将他拖进了寝宫里。挣扎时发生了响动,惊醒了睡梦中的小鱼,“怎么了?怎么了?”
小鱼连忙跑过来,只瞧见自己主子拖着一个身高八尺的侍卫往寝宫里面走,那轻松的样子仿佛只是抓了条鱼这么简单。沈安宁朝她吩咐,“拿条绳子过来!”
小鱼星星眼。!!她家主子就是最酷的!忙不丁去拿了绳子。将人绑好后,沈安宁才取出了塞到侍卫嘴里的抹布。他面色惶恐,不断求饶,“贵妃主子饶命!贵妃主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