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我饶你命,谁放过我?”
沈安宁可不会心慈手软,“说,从我承乾宫里搜出那封书信的人究竟是谁?!”
说到最后,她故意拔高了声音,以此来吓唬侍卫。侍卫果然被唬住了,身体猛地抖了下,语不成调,“是……是秦二!”
秦二?这么敷衍的名字。沈安宁追问,“他在哪儿?”
侍卫沉默了。下一秒,沈安宁全身轻微一颤,秦秋便控制住她的身体,轻而易举提拎着侍卫的衣领,将人举到了半空中。“不说,我摔死你!”
沈安宁语气森寒冷漠。小鱼惊得长大了嘴,随即捧场,“主子好酷哇!”
居然单手拎起一个强壮的侍卫。再看她纤细柔软的手臂。果然,她家主子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小鱼再心中崇拜着沈安宁,侍卫却已经被吓破了胆。他被举起来,距离地面越来越高。可视线却奇迹般地清晰起来,就连地毯上的纹理也细致可见。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死神在想他招手。侍卫的内心防线瞬间崩溃,“我说!我说!”
“砰!”
沈安宁手一放,那侍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啧。那声音听起来都疼。侍卫痉挛着,“秦二家在宫外河坊街,他今天不当值,所以没在宫内。”
“看好他!”
沈安宁酷酷地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秦秋在她的意识空间提醒:“现在出宫把人找到,我怕迟了柔妃会杀人灭口!”
……沈安宁溜出承乾宫后,便直奔宫门口去。一路上,她施展着轻功,尽量避开侍卫的巡逻。没想到,那些侍卫还是差点发现了她,“什么人?”
沈安宁惊了一跳,前面忽然有人扔过去一颗小石头,把巡逻的侍卫往另外一个方向引了过去。心脏猛跳,沈安宁还未来得及舒缓一口气,便被人拽进了黑暗里……啊啊啊啊啊!!沈安宁下意识想要尖叫,身后那人捂住了她的嘴,低声提醒,“是我。”
闻人复!沈安宁双眸顿时睁大,不可思议地转头,“竟然是你!”
见她平静下来了,闻人复放开沈安宁,退远了些距离,“深更半夜的,沈……贵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眼中分明还带着警惕。沈安宁急急解释道:“我若说御书房的书信真的不是我指使刺客去偷的,你信不信?”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她已经被闻人复发现了,如果他不和自己站一头的话,即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皇宫。沈安宁被禁足的事情如今已经传遍了,闻人复自是有所耳闻。他思忖了片刻,道:“我信。”
“太好了……”沈安宁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是惊魂一夜来她听到的最动听的消息了,“我现在需要出宫去找那个侍卫,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现在已经宵禁了,出不了宫。”
“那怎么办?”
沈安宁怔了下,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难道天要亡她?一瞬间,整个人都惆怅起来。闻人复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那条隐秘的通道,“你和我来,我带你出宫。”
……河坊街。普通的民居里,秦二睡得正熟,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下意识睁开眼,却被人一个手刀劈晕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被人转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他惊恐地瞪着眼前这人,“贵妃娘娘!”
“你还认识我啊!”
沈安宁笑眯眯的,秦二却觉得瘆人。她低下身,满是趣味道:“你说你这人长得也不丑,怎么就甘心和柔妃那个毒妇同流合污来陷害我呢?”
秦二暗自定了定心神,佯装疑惑,“小人不知道贵妃娘娘您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
沈安宁蓦地笑了,“那你是谁这个东西吗?”
那是一双绣着虎头的小鞋。秦二瞳孔猛地收缩,惊骇,“小宝,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没怎么,但是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他不会怎么样。”
沈安宁语气轻飘飘的,其中的威胁却是杠杠的。秦二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看她的眼中有怨恨也有恐惧。沈安宁清亮的眼眸斜了他一眼,“可别怪到我身上,我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打一个小孩子的主意,不过,柔妃可就不定了。”
“你炸我!”
秦二骤然反应过来,旋即胸腔里涌起无限的愤怒。“我是在救你啊!”
沈安宁叹了一声,“秦二,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帮柔妃做了这些事,她还会留你活口吧?”
秦二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松动,“柔妃娘娘已经许诺过我了,只要事成,她就会放我出宫,让我和我的家人后半辈子都无忧无虑。”
话落,沈安宁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呢?“秦二——”她正想再语重心长地劝这家伙回头时,窗外却一闪而过一个黑影,顷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就刺了进来。刀尖的位置正好对准了秦二的心脏。“这么快?”
沈安宁赶紧推开了秦二,自己一个打滚躲开了刺客的攻击,朝躲在墙角看戏的闻人复吩咐,“帮我保护好他,否则我就真的死定了!”
听言,闻人复揪起秦二的领子,将人藏到了身后。那刺客破窗进来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本应禁足在承乾宫内的人,几乎是惊呼出声,“贵妃娘娘?!”
糟了!随便来一个刺客居然都认识她?!!沈安宁不敢拖延,秦秋立马上身,几个回合下来,刺客便落败而逃了。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的秦二还沉浸在恐惧中没有回过神来。闻人复皱眉,使劲儿地拍了一下他的脸颊,“你现在相信了吧。”
“相信了。”
秦二讷讷出声。又想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立即奔向屋头,当他看到妻子正抱着孩子安睡时,一颗悬起的心才放回了远处。沈安宁扫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建议,“你先带你的妻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皇上回来了替我作证,只要我摆脱了嫌疑,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