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处理,我就报警,就这么简单。”
如果说之前霄爷都处于隐身状态,在背后运筹帷幄的话,那么此时,他的张扬、他的压迫感,就是在告诉所有人,霍氿霄只是聋了,但不是死了。
今天祠堂不给他一个答复,那么霍子真的下场,势必要比现在凄惨百倍。
“霍氿霄!你这个疯子,你不可以把我女儿赶出去!你不可以,你没有这个资格。”
然而,霍氿霄的视线根本不在云舒景的身上,自然也就听不到她的鬼哭狼嚎。
但是,霍予安却提醒云舒景:“大伯母,我要是你,这时候赶紧跪地求饶,怎么还颐指气使呢?霍子真犯了错,人证物证俱在,这是万万抵赖不了的,所以今天霍家这道门,她是非出不可了。如果你一定要保全了她的名额,可以,我刚咨询律师了,就凭霍子真犯下的这几条罪行,十五年刑期基本逃不掉了,其实我更想看她坐牢。”
“高高在上的公主沦为阶下囚在霍家也不是首例,瞧瞧姑姑,现在都还没出来呢,我相信有霍子真进去给她作伴的话,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霍予安,你给我闭嘴!”云舒景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而听到坐牢两个字,霍子真立即去求云舒景:“妈,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我不想被抓。”
云舒景闭了闭眼,因为她现在也无计可施。鬼知道霍氿霄到哪去收集了这些证据,而霍子真的这些秘密,连她这个亲妈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有应对的方法?
“擎枭。”这时候,云舒景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丈夫的身上。
霍氿霄也看向霍擎枭,嘴角噙着一抹讽笑。
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粉饰太平。
十年前老头子任由云舒景拆散了这个家,逼死了他母亲,今时今日,他绝不可能让同样的事情上演。
【婠芸,今天给你送一个过来了。】
这是霍擎枭的心声,霄爷听见了,最终收起了对他的嘲讽。
霍子真也赶紧跪爬到霍擎枭的面前求他:“爸,你帮帮我吧,你帮我吧,我是你的女儿啊。”
然而,霍擎枭却无动于衷,道:“你求错人了,子真,爸爸也很难做啊。”
霍子真连忙朝着霍氿霄的方向爬过去,想要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但是可惜,霍氿霄根本不让她靠近:“在外流落了十年,你越求我,我越变态。”
霍子真就那么僵在了原地,环视了整个祠堂一周,因为她也不知道,她还能求谁了。
最后,她爬到了霍晟远的裤脚边,哀求道:“二哥,二哥,你帮帮我,三哥,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被赶出霍家,你们帮帮我吧,我是你们的亲妹妹啊。”
然而,霍晟远却完全冷漠地看着霍子真,至于霍纬辰,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子真,你也知道你三哥是个废物,我自身难保,又怎么帮得了你?”
“你们就是不肯!你们就是巴不得看我被赶出霍家,我恨你们!我恨你们!”霍子真嘶喊道。
“擎枭,你当真这么无情无义吗?”云舒景有些怨恨地质问霍擎枭。
“我们上一辈和这一辈的人,都死死地守住祠堂的规矩,没道理到了子真这一辈就得废掉。既然霍子真触犯了祠堂首戒,那就要付出代价,你总不希望她去坐牢吧?舒景,你得体谅我,我也难做。”霍擎枭十分官话地回答。
其实云舒景知道他根本不会站在她们母女这边,但她没想到,霍擎枭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她知道,霍擎枭这是在报复当年她逼死了陆婠芸。
这也是他的女儿,他竟然没有丝毫感情。
“既然这样,那从今天起,霍子真,就再也不是霍家的人了。明天霍家会公开消息,并且,和霍子真做彻底的切割,从此以后,霍子真再不可以迈入霍家大门半步。亲属如果救济,实行连坐,绝不容情。”钟叔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宣布了这个结果。
这一瞬间,霍子真如同大厦倾颓了一下,滑坐在了地上,身体彻底地瘫软了下去:“我不要,我不要!”
云舒景差点跟着疯了,她看向霍氿霄,露出十分狰狞的面孔,道:“贱种,你满意了吗?”
“如果你还不能闭上你那张贱嘴,我不介意让霍子真在下水道常驻。玫瑰跌落泥潭,应该会有很多人拍手叫好,尤其是雷家。”
云舒景只得闭上自己的嘴。
霄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对她只有厌恶:“而且,这才第一个,急什么?”
他毫不掩饰地说了这句话,甚至于,身边还坐着霍纬辰和霍晟远。
但是,那兄弟两人拿他有办法吗?
没办法。
说完,霍氿霄拉着林晚离起身,而霍予安也跟着两人站了起来。但是,三人并没有离开,因为霍氿霄看着钟叔的目光锐利。
“钟叔似乎老了,亦或者,霍信鸿的存在,对你有所威胁,所以你对于危害霍家这件事,居然有这么多套标准?”
钟叔哑口无言。
“要不祠堂散了吧。”霍氿霄大逆不道地说道,“反正,没人信服,还阻碍我报警抓人,这是我最后给你们面子,下一次,我不会再踏入祠堂的大门。”
“氿霄……你……你……”
“早该这样的。”霍予安也在后面附和道,“没看到霍子真被当场抓走,我多失望啊。”
三人一道走出了祠堂的大门,而这时候,钟叔不满地看着霍擎枭,道:“你这儿子,是不是有点无法无天了?”
“十年前婠芸去世你们没少出力,他有这个态度,你很意外吗?”霍擎枭反问道,“十年前,为了稳固霍家,你们接纳了云舒景,但是今时今日,云舒景的女儿,危害了霍家的利益,你们竟然妄想破例放她一马?钟叔,你到底披着几层皮啊?”
钟叔:“……”
“不过,真不愧是我的儿子,祠堂对他来说,犹如摆设。”
“如果我说,我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这一辈和你们上一辈那样,相互残杀,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