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信你,还重要吗?”说完,霍擎枭也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霍家的祠堂。
两人之间的对话,堂下的几人都没有听见,否则,云舒景可能还要更疯一点。在这座祠堂里,试问谁没有自己的私心?
从前霍擎枭一直就是和稀泥的态度,其实就是对祠堂藏着一份轻视不屑和仇恨,只是以前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过态,但是,经过这两次的审判,钟叔已经察觉到了,霍擎枭心里对于祠堂的恨意,或许根本就不亚于霍氿霄。
所以这十年他一直在等,等着他的儿子回来,等着可以和霍氿霄并肩作战,然后把这座祠堂,彻彻底底地拆了,甚至夷为平地。
想到此,钟叔只觉得细思极恐。霍擎枭当年接受云舒景,到底忍耐了多少的仇恨。钟叔以为,云舒景为他生了三个孩子,毕竟是亲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他一定会跟孩子妥协,但是,到这一刻钟叔才明白,或许,霍擎枭从来就没有把那三个私生子当成过自己的孩子,一天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他当年妥协了,但其实,他一直在用他的行动抗议,那种无声的、暗藏心底的,一旦爆发,会非常地可怕。
“钟叔,真的没办法了吗?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这时候,云舒景抱着痛哭的霍子真询问钟叔。
钟叔摇了摇头。
“而且,我劝你,为了子真的安全,你最好尽快把她送出国外,并且隐姓埋名,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云舒景听完以后,连连冷笑:“原来我的孩子,从来就没有父亲,早知道,我当初就该一条道地跟了霍信鸿。”
“舒景,我只当你是气话。”钟叔警告她,“擎枭也很难做,那些年,明知道氿霄时常深陷危机,他也没能出手相救,对你们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且霍信鸿罪孽深重,不要再把自己拉入泥潭。”
正因为十年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霍擎枭的报复,才会是双倍。
云舒景看了看霍子真,又看了一眼霍晟远和霍纬辰,最终,她忍耐了下来。霍氿霄现在已经打响了夺位的战争,她不能再让自己有任何的差池。再说了,现在只要保住霍子真的命,等到霍晟远得到整个霍氏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妹妹接回津州,不急,来日方长。
“妈,我不要离开津州,我不要被流放国外。”霍子真什么都不愿意,她根本放不下自己在霍家公主般的生活,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外界一旦获悉她被赶出霍家的消息,那么报复就会接踵而至。
想想自己树敌那么多,能不能顺利活着都是未知之数。所以,她不肯离开霍家,除非她死。
云舒景抱着霍子真,努力地让她镇定,并且保证道:“妈让你二哥马上给你订票,你先去美国安顿,等妈玩死霍氿霄那个杂种,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到霍家,行吗?”
“可是……”
“趁着消息还没有发散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想想雷家,再想想霍氿霄,他第一个就不会让你好过。”
想到雷家,霍子真后背还是发凉。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晟远,马上替你妹妹安排最近的航班。”云舒景吩咐道,“如果她有任何不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只有你们了。”
这时候,其实霍晟远心里还在怀疑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佐证。
霍氿霄身上,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霍家祠堂的这个夜晚的确精彩,但是,却并没有让霍氏的股东们有太多的触动。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就算云舒景真的违背了祠堂的规定,哪怕要把霍氿霄扔进海里喂鱼,祠堂最终也不会拿云舒景如何。
反倒是霍家的那个新妇,或许会被云舒景母女弄得半死不活。
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晚上出局的人,竟然会是霍子真。
尤其是那郑董,正等着祠堂算完林晚离的账以后,他再出手,但是深夜十点,管家收到消息,然后急匆匆地跑来书房,第一时间将结果告诉他。
“老爷,祠堂那边出消息了。”
“那个贱人要被怎么处置?”郑董一边一个人下着象棋,一边问道。
“霍子真,被霍家彻底除名了。”
郑董听完,沉默了几秒,道:“霍擎枭果然最疼他这个婚生子,哪怕是个聋子。”
“不是这样的老爷,霍氿霄拿出了霍子真利用基金会洗钱的证据,逼得祠堂不得不处置了霍子真,连他老子的面子都没给。云舒景那边,知道霍子真不能留在霍家,打算连夜把霍子真送到国外,就怕霍氿霄再赶尽杀绝,老爷,霍家这位大少爷,真的不好惹。”管家说道。
“如果霍氿霄真的处置了霍子真,那就形同宣战,属于他们这代的争斗,终于要拉开帷幕了。没想到,霍家那几个私生子那么废,连一个聋子都对付不了,倒是我从前小瞧了霍氿霄。”
霍家,终于要变天了。
霍氿霄的这一仗,算是彻底地改变了霍家的格局。
同样关注战局的,还有刘董。因为他知道,霍氿霄手里的证据,是自己的女人交给霍氿霄的,她已经彻底地站在了霍氿霄的那边。
想到此,刘董一个巴掌挥在刘夫人的脸上,并狠声道:“我让你净身出户,你就该乖乖配合,我还能念及多年的福气情分,给你留条活路,但是现在,你让我很难办呀,雅梦,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刘夫人偏着头,等着那个男人羞辱,待他羞辱完了,她才抓起早已藏在沙发底下的木棍,双手合力敲在那个混蛋的头上:“去死吧,人渣。”
刘董没想到刘夫人竟然敢反击,摸了摸头上的血迹,待意识清醒了一些,他起身就想去抓刘夫人,但可惜,被一拥而入的两个男人扣住了肩膀,并被强制地跪在了刘夫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