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唐寅日常在宁王府内撒泼装疯,却突然得到宁王的命令:
立刻滚出宁王府。
唐寅求而不得,他疯疯癫癫跑出府,心里盘算着估计是楚狂跟宁王说了什么,才让宁王下此决心,认清他不可能治好疯病,并且在府上只会浪费粮食的事实。
按照和秦安先前的约定,他一边往秦安客栈的方向跑,一路大喊着“抓鸡啊!抓鸡啊!来人抓鸡!”
霎时间,大街小巷再次轰动。
客栈里擦刀的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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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刀入鞘,略微整理衣冠,正准备外出安排人手,此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他动作一顿,微微蹙眉,以为自己幻听了,刻意等了须臾,那敲门声不疾不徐再次敲响。他上前开锁,推开房门,一名衣冠得体的男子朝他微微躬身,低声道:“秦大人,王爷有令。”
“进来说。”秦安连忙把来者迎进房间,拾起桌上倒扣的白瓷杯,给那人倒了半杯水。
男人笑道:“王爷今晚宴请秦大人,不知秦大人可否赏光?”
秦安应下,却面露疑惑:“是出什么事了吗?以前王爷不让我进府,说怕暴露身份。”
“现在不同了,从即日起,你正式成为宁王府的幕僚,以后,我们也算是同事了。”男人友好地伸出手,介绍到,“鄙姓李,字士实,以后还请秦大人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秦某还需李大人多多提点。”秦安嘴上熟稔地应着,心里却闪过几个念头。
宁王决定让他在府中办事,无疑是因为赶走了唐寅,只是……以后少不了跟楚狂打交道。
想到楚狂,秦安心里不禁泛起复杂情绪,此人过于阴邪,秦安本能地抗拒跟他打交道,但他又不得不去调查楚狂,秦家上下几十条血债还等着楚狂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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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昌城郊外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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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子,咱就说上回不是说官兵要来突击剿匪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一点动静?”一个长得像瘦猴的下人殷勤地给上座的男人倒酒,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生的虎背熊腰,面目凶悍,侧脸还有一寸长的刀疤,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兴许是怕了,官兵有几个能打的?他们能不能捉住我们还得另说。”
他们刚捕了一些野味,悍匪们此时聚在寨子里享用。酒过三巡,气氛渐渐上头,谁都没注意到一圈黑压压的人渐渐逼近寨子。
门口站哨的两个土匪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耳中却听着寨子里的热闹,他被另一个放哨的捅了一下肘子,不禁道:“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吃上饭啊。”
“吃你个头!你看那边,那些黑点是甚么?”
原本昏昏欲睡的哨兵骤然清醒,他定睛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接着树木的阻挡悄悄往寨子逼近,他颤声道:“不、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不可能啊,姓林的没来消息说要动手啊。”
“上次不是说突然打击吗?”
“上次是上次,这都隔了多少天了。”
两人瞪着眼,看着那群人鬼鬼祟祟靠近寨子,那群人身形畏缩,揣着双手低着头,似是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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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哨兵看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寨子,忍不住高声喝道。
“站住!再靠近一步就放箭了!”
话音未落,那群人因为暴露而加快了行动速度,动作飞快跑到寨子两三丈远的地方站住,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形似陶罐的东西开始往寨子里扔,丢完陶罐,他们便又飞奔着往后撤离。
哨兵满脸疑惑,正想下来查看那些陶罐,倏地,接二连三的惊天爆裂声从各个地方传来,压入陶罐内的碎石、铁片等物四处迸溅,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每个陶罐碎裂后冒出的白烟将寨子前院遮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名下去查看的哨兵已经被炸的不省人事,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脸上被铁皮割出十几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
剩下的哨兵吓得连滚带爬,尖叫着朝寨子里奔去。恰逢遇见听见闻声而出的刀疤男,后者见状,拎起哨兵,劈头盖脸骂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通报?老子要你们干什么的?”
哨兵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刀疤男,整个人不禁哆嗦,颠三倒四地说一遍那些可疑的人,便苦着脸,双手抱头求饶。
刀疤粗暴地丢开哨兵,当机立断道:“集结,准备撤退!”
手下应声而去,刀疤死死盯着面前的白烟,生死线上游走的警觉告诉他,这是一场阴谋,跟他们联络的官员或许已经落网,他们可能就栽在那次突如其来却毫无动静的突击中。
土匪们系数聚集在刀疤身后,面色慌乱地望着面前的白烟,有人担忧道:“不会是官兵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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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不置可否,眼前的白烟还未散去,但他等不及了,兴许白烟散去后,他们就真正无处可退,但他并不清楚这些白烟中藏着什么危机。
思及至此,刀疤随手抓过一个人,喝令道:“你去前面看看。”
被抓的那人苦着脸,一时间语无伦次:“头、头子,这前面万一有什么危险……”
刀疤面色阴沉,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抵住那人的脖子,恶狠狠道:“去不去?我不问第二次。”
“去去去去。”那人惊出一声冷汗,慌不迭的应下,看着面前的白烟,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往前挪。
“动作快点儿!”刀疤不耐地催促。
一群土匪目送着那个凄凉的身影没入白烟,不一会儿,那人喜笑颜开回来,轻松道:“头子,外面什么情况都没有,白烟里好似也没有藏什么人。”
话音刚落,刀疤马上下令:“这里暂时不能待了,我们去找西边的弟兄。”
土匪们一口气还没送到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出白烟的瞬间,跟正好赶到的剿匪大军撞个正着。
冤家路窄,刀疤内心无语,只得回头大喊:“弟兄们随我冲锋!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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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土匪士气高涨,但终究寡不敌众,只有刀疤和几个手下堪堪逃脱,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到隔壁土匪寨子里,刀疤正想咬牙绕路,但身后的追兵却突然停下。
刀疤身上挂彩,手中鲜血滑腻,差点让他握不住刀,他此时已无暇思及其中原因,快马加鞭冲向不远处的寨子。
他一进寨子便高声喊道:“兄弟,官兵要打来了!让弟兄们马上撤离。”
很快,寨子中所有人都全副武装,正气势汹汹准备把不自量力追来的官兵一网打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即将西下,却不见官兵半点影子。
寨主疑惑道:“你确定他们往这边来了?”
刀疤也云里雾里,但他十分笃定道:“有一队兵确实追着我到这里,目前虽毫无声响,没准他们就要我们放松警惕,他们可能随时准备进攻,夜里更是要多加防范。”
寨主:“我们这寨子因地势而易守难攻,寨中粮草富足,怎么说也有上百人,皆是精锐,官兵们刚和你们打过一仗,元气大伤,此刻穷追猛打不是明智之举。”
言下之意,我们人多,他们不敢打。
刀疤略一思索,心里依旧觉得诡异,他不安地形容了一遍自己是如何中埋伏的,未了,他道:“感觉这次带兵的人跟以往不太一样。”
寨主安之若素,满脸胜券在握,他一直觉得刀疤紧张过度,官兵根本就不敢打来。
当天晚上,寨主准备进被窝睡觉时,手下突然前来,急匆匆道:“头子,夜袭!官兵真的敢打过来!”
寨主手一哆嗦,迅速掀开被子穿上鞋出去一看,官兵正一股脑往屯粮的地方冲,土匪们操着刀往那地方赶。
双方交战片刻,官兵似是节节败退,土匪们往外杀,他们往后退。
寨主见状立即下令,让那些土匪撤退。
得到命令后,土匪们开始后撤,奇怪的是,前一刻还不禁打的官兵在土匪撤退时突然发起猛攻!
土匪们措手不及,只得打回去。但就在他们准备一鼓作气反击时,官兵们又变成一副全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土匪们见状,不约而同开始迅速后撤,但官兵又霎时气焰大涨,对他们穷追猛打。
寨主在上边看得恼羞成怒,官兵们仿佛一群苍蝇,打不死也赶不跑,十分闹心。
不一会儿,手下匆匆赶来:“头子,官兵在猛攻南边的寨门!弟兄们这会儿都在仓库的方向,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过去,这,怎么办?”
寨主听罢,额头青筋直跳,他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戏耍,宛如一只老鼠,只能东躲西藏,自己的一切尽在他人掌控。
他压下怒火,沉声道:“西边密道打开,我们撤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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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犹豫片刻,道:“那些弟兄怎么办?”
“先出去再说!”寨主忍无可忍骂道,“你想被人包饺子吗?我们在这儿就是死路一条!”
手下离开后,寨主渐渐冷静下来,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只有出了寨子才有反击的余地。
他确实不该轻视这次带兵的人,那人用兵之道完全可以用“诡异”形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声东击西,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就算敌方兵力再多也敢出战,对穷途末路的土匪首领反而不予追击……
这时,刀疤来了,强压着心头的恐慌,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越是生死关头,他越要盯紧寨主,只有跟着他,才有机会活下去。
“往西边撤退,从密道走。”
刀疤一愣:“不怕他们派人在路上埋伏?”
寨主笃定道:“不会。这里人数不少,估计已是全部兵力。按照以往的经验,官兵不屑于打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