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阵阵,敲响了晨初第一缕阳光。
京城内人人自危,洛盛登基不久,就大刀阔斧的动了手。
洛恒的那一刀,不仅让他登上了皇位,也让他的心理变得越发狰狞。
赵连素站在宫内,小宫女扶着她的手。
“今天第几个了?”
“回娘娘,第三个了。”
那求饶声似乎从大殿传了过来,赵连素目光幽深,历史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成了空话。
毕竟,书本上那位开明皇帝,现如今却像个野兽一样。
既然已知已经被改变,她赵连素是不是也可以有所变化?
“近日里京城出了好东西,娘娘去看看?”
旁边的大宫女喜鹊提了一句,这还是哪家夫人送过来的。
说是新起的样式,给淑妃娘娘好好把玩,只有赵连素知晓,这是求着她给洛盛吹吹枕边风。
只可惜算盘打错了,迄今为止她也不过才见过洛盛一面。
深宫之中,繁复华丽的宫廷,不过是一个精美的牢房罢了。
“听说是来自谢家,一个月只有这么一件呢!”
赵连素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什么来:“恐怕谢家手里,可不止这么一件。。”
“陛下现如今正发愁国库空虚,相信谢家定能为他解忧。”
而远在谢府的谢知安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谢知书一本正经,周围一片肃静。
谢知安看着跪在台下的人,眉头皱起。
“偷窃一事暂且不提,你竟然还敢用谢家的名声贩卖?”
台下的男人醉醺醺的,闻言哼笑一声。
“怎么?谢家的东西,我还用不得了?”
旁边的谢知书险些气笑。
“兄长,看来他还弄不清自个什么身份了。”
谢知安垂下眼来,京城谁不知道,当今这位刚刚登基,就发疯一样,还不是因为手上没东西,心里虚。
现如今谢知安迟迟没有将玉石暴露出来,就是害怕谢家被人盯上。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恐怕这玉石生意事小,到时候把荒城暴露出来了,就是大事了。
幸好谢知安将这事藏的深,没有说出来。
其余的谢家人,自以为是他同外族交易所得。
“开了宗祠,划入他的名字,丢到庄子上。”
谢知安声音清淡,周围的人却听出一身汗来。
这意思很清楚了,这样的人,不配和谢家碰上一点点。
而扔去庄子,更是不论死活。
那人似乎也醒悟了,看着台上的谢知安,忙不迭的求饶。
待到众人都散去了。
谢知安才冲着谢知书开了口:“你带着东西,去荒城。”
罪不及外嫁女,谢知安思索良久,才给江南的何成川去了信。
若是他有娶妻打算,对阿桃而言,的确是门好亲事。
京城风波叠起,倒是没影响到荒城。
虞商商起了个大早,眼见着一切走上了正轨,她开始了开春的规划。
除却要开垦土地,将各类种子种下,还要再多些别的营生。
蛮族和霖族虽然在草原上不算大族,但是名声还是不错的。
虞商商让两边的管事的给交好的族群去了信,等到天气好了,可以尽管来荒城进行商贸。
而安陵国这里,何家也在暗地宣传,不少商贾原本就要走一趟大荒,现如今听说有一处地方可供歇息交易,更是好奇极了。
虞商商没让谢知安宣传,现如今京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低调点好些。
洛渊将手上的笔放下,纸上赫然写着两支队伍的安排。
既然要磨合,那自然要让他们住在一起。
虞商商从蛮族那里得来的灵感,加上和冷知秋借的,得了不少的帐篷。
洛渊让人将所有人汇聚到一起,统一带到了城外,从今日起的半个月,都会在外面训兵。
所有队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荒城百姓和蛮族霖族面面相觑,要他们打乱了住在一起,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实际上,别说打起来,相互之间连嘴仗的力气都没了。
也不知道洛渊哪里来的方法,天天往死里训练他们。
最开始还有个别不服气,奈何洛渊武力值高,别看他穿着衣服看起来文雅温润,实际上真亮起胳膊来,谁也比不过他。
几顿打挨下来,再刺头的都能压下去,既然打不过,只能乖乖听话了。
虞商商倒是觉得有意思,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这些人现如今对洛渊可谓是三分畏惧,七分敬畏。
连带着相互之间都同病相怜。
一看对方走不动路,就明白这是被洛渊加训了。
也不顾上嘲笑了,感同身受的还会上前扶一把。
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说了别招惹,看,这就是下场。”
而被搀扶的往往也赞同的点点头。
自此,整个军营都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招惹谁,都不能招惹这个玉面阎王。
“玉面阎王?”
虞商商张大了眼,险些憋不住笑,她特意凑到了洛渊的面前。
“阿渊怎么得了个这样的凶名?”
洛渊有些无奈,他也就是手段重了些,倒不如说是夸大了。
虞商商状似不信:“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阿渊领着他们,他们也不敢不听。”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脱胎换骨了。
另一头,丰远山正在跟蛮族王下棋。
“你这臭棋篓子,不下了!”
丰远山将棋子放下,嘴上满是嫌弃,而蛮族王颇为惬意。
“昨日吃的那个。。那个火锅,今天还有不?”
蛮族王回味了一下昨天那麻辣鲜香的火锅,心头好奇,这东西只吃了这么两口,就出了一身汗,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特别新奇。
“就你惦记着我孙媳妇那点东西,有点出息!”
蛮族王毫不在意,反而嘿嘿一笑。
“那你怎么不留在府里,怎么来我这里?”
丰远山神色一凝,别过脸去。
“怎么?你那外孙还生你的气?”
提到洛渊,丰远山神色有些不对劲,蛮族王自知说错了话,赶忙补救。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阿曼也经常生我这个阿爷的气,一家人,哪里来的隔夜仇。”
“你不懂,是我们丰家愧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