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怒,缢王神殿第二层才能学习到的能力,当身上所受到的伤势越重,则变得越强,但相对的,对疼痛以及死亡的感知会愈发的麻木,就算身体后期痊愈了,其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也会难以预估。
“人类这个词,是你们当初接触我们以后,所告诉我们的词语。”阿尔伯特从衬铅钢支架中走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再足以遮蔽身体,鲜血流下,虬结的肌肉如铁筋般凸出。
但即便知道这是透支生命的暴力,但阿尔伯特依然沉醉于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中,疲倦至极的心脏再次战鼓般跳动,他忍不住发出了嘶哑的咆哮。
他试图发力撕裂自己身上的伤口,以此来使得自己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换得更加多得力量。
在血怒的催促下,高压血流洗过全身,不可思议的细微变化深入每一个细胞。
浓郁如酒的力量在血管里流淌,阿尔伯特很少激发过如此程度的血怒,这也足以说明此刻他受到的伤势有多严重。
但是他不在乎,他还需要更多,然后迅速得解决掉这些家伙,然后带着守门者遗物得通道口。
“我们本以为我们共享一个种名,我们就能平等为人···但是我们错了,我们太过天真,才最终国破家亡,落得牛马。”
领域展开,汩汩的血流迅速蒸发为红雾,四周散落的衬铅钢碎屑开始灰白化,那是衬铅钢在休谟值的对冲中失效的结果。
“你说我们不是人类?我很喜欢这个说法。”阿尔伯特轻声说:“对于我们阿拉卡达来说,只有不再为人,才能高人一等。”
在这样的领域之中,阿尔伯特伸出了双手,狰狞做托举状。
古力贾德惊讶的看向高空,离阿尔伯特较近的那些直升机开始在这巨大的领域中蜷缩扭曲,其上的人员只能快速的跳伞,好在这些类似于磁场的领域中,并没有直接扭曲生物的能力,不然这些家伙恐怕全部都难逃一死。
除此以外,那些天空中漂浮着的衬铅钢方体也呈现出了同样的状态,钢铁灰败后开始蜷缩扭曲,那些距离较近的衬铅钢方体中有的渗出了血液,有的从中发出了尖锐的嘶鸣声。
这些红雾似乎带有某种腐蚀衬铅钢的独特属性,不然凭借一个第二阶层的逐光者,绝对没有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古力贾德心中可是在滴血,这些被波及杀死的异常,对于基金会来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在高空化作火球的直升机和衬铅钢方体依然漂浮在那里,慢慢的,领域形成了推力,将这些位于半空的巨大铁块向古力贾德等人的方向推来。
就如同死神的手,将镰刀推向了众人。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忽然意识到他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并没有多少对抗这个层次敌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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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一个这样层次的敌人,他的名字叫做···艾什·布卡托。
“主任,你先撤···”一旁的小队长想让古力贾德先行撤回陆地,但是当他看向古力贾德的时候,怔住了。
此刻的古力贾德还抽着烟,以小队长对这位主任的了解,这样通常表明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
在这死神的镰刀面前,所有人都如同雏鸟般脆弱,眼看着要被对方的伟力碾成肉泥,心中不禁升起绝望之感的时候,忽然间高空传来了声音。
“我本来以为这次能睡得久一点。”坐在高空中一个衬铅钢方体上的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阿尔伯特推向古力贾德的巨大死亡陨石瞬间停滞,因为他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就已经明白,这道声音的主人,恐怕是所有的敌人中最可怕的存在。
于是他抬起头,天空中最大的那方衬铅钢之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破口,破口的边缘是无数的细小圆弧,这个巨大破口不像是被什么利刃劈开的,更像是被无数只虫子从其中咬穿。
在这破损的衬铅钢之上,背着直升机的光亮,一个健壮的男子就坐在上面。
“你是。”阿尔伯特话音刚刚落下,四周的那些火球和代表死亡的钢铁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
这些巨物猛然的调转了方向,砸向了男子所在的衬铅钢方体的位置,最终这衬铅钢的牢房应声坠落压垮了一栋四层楼的建筑,而那些代表死亡的陨星则在地下城市的顶部绽放出一朵朵耀眼的光火。
一众基金会战士还是将疏散和救援放在了第一位,一名小队长见对方被突如其来的援兵吸引了注意力,正要带队去组织一轮进攻,却被不远处直升机上指挥着的古力贾德所阻止了。
“你们抓紧救援和疏散工作,和地面上的各个部门做好协调。”古力贾德说:“其他的不用管,交给他就可以了。”
那名小队长听到这话一脸不解,不论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能够单独面对一位接近第三阶层的强者,甚至还在这样的攻势下存活?
上一个他们所面对的达到这个阶层的敌人,可是近乎将整个圣都逼到绝境的艾什·布卡托啊。
但他们转过头看去,他们呆住了。
站在顶层的阿尔伯特此刻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没错,就是字面的意思,因为在他的面前,站着的是另外一个男子,男子皮肤呈现闪米特人的独特黝黑,他此刻一只手搂住奥尔波特耳朵肩膀,手则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将嘴巴附在阿尔伯特的耳朵旁,说实话,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件事,但他的身高足够。
“偷袭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行径之一。”男子轻声说道,慢悠悠的语调中,却让人听出了暴戾和绝对的狂傲。“你想要怎么样的惩罚?渣滓。”
于是下一刻,黑色的如同火焰般的黑色物质从他手掌升起,阿尔伯特猛然用肩膀撞开对方的同时,一脚将其从楼顶踹飞砸在了另外一边的建筑废墟中。
男子从废墟中爬出,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扔掉。
那是一只断掉的手臂。
阿尔伯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在左手肘部关节的位置,其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的断开了。
那些黑色的如同虫子一样的细小黑洞依然在不断的蚕食他的手臂,阿尔伯特只能当机立断的取出匕首,将这些附着这‘黑色小洞’的部分整个切开。
而后,他再次看向重新站起来的男子,这样的连番冲击中,对方竟然像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