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吧。”
谢亦沉低眸说着。
却遭到了女人的推搡。
陈文静语气激动:“我是原配!凭什么离婚!”
男生的眸子阴沉沉的,不带着光。
“那随你吧。”
谢亦沉从原地站起来,男生讥讽:“索性我未成年,你们大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他说完招呼也没打,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舅舅,我出去走走。”
他房间内,江予鸢被陈颖颖拉着观看哥哥小时候的照片。
这些有些是江予鸢之前见过的。
有些是小时候的谢亦沉丑乎乎的样子。
被长大后的男生销毁掉的照片。
“江江。”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年身上的寒气不减,却语气缓和:“我们走。”
谢亦沉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姑娘。
陈文静没注意,但是陈文国却是注意到的。
男人认识她。
刚才没来得及打招呼。
此时陈文国抱歉:“是予鸢啊。”
“叔叔这次没招待好你。”
小姑娘温顺的摇了摇头,被谢亦沉抓住手腕扯在自己的身边。
男生从头到尾,都没再说一句话。
狭长的眼尾平缓的从众人身上移开。
家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陈文国看着自己死性不改的妹妹。
恨得牙根痒痒。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蓝天白云下的宁静,磕碎大片的夕阳,碎片落入余晖下,数盏灯光渐渐点亮。
“谢亦沉。”
江予鸢轻轻的开口:“走慢些好不好?”
小姑娘的额头上染上汗意:“我跟不上。”
女孩毫无意识的撒娇着,小手不自在的缩了缩。
谢亦沉一怔,眸光暗沉中,染上几分抱歉:“江江对不住。”
如此的负面情绪下,谢亦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男生找了个小公园。
少年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女孩垫在下面。
江予鸢不愿意:“你会冷的。”
“我不冷。”
谢亦沉轻声哄着:“江江你听话,你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具体的要跟女孩说些什么。
谢亦沉也不知道。
如果心底真的平静如水,自然是不能的。
他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从小我就知道。”
“爸爸不爱妈妈。”
谢亦沉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讲述一个故事:“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得爱。”
男生自嘲:“我觉得爱可能是一种累赘。”
不然他的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对着他笑过。
因为累赘。
因为压抑。
江予鸢的心,被男生的一字一句掰扯成了碎片。
又酸又涨。
“才不是呢。”
江予鸢吸吸鼻子,小姑娘不赞同的反驳着少年:“爱是美好的,是底气。”
“是你受了委屈,只要爱在,你的底气就在。”
谢亦沉,没被好好爱过的话。
别怕啊。
我会把你曾经失去掉的爱意,加倍还给你。
谢亦沉轻笑,漆黑的眸光闪了闪,鸦羽似的睫毛落在男生的眼睫上:“好。”
少年抬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高考结束后。”
“江予鸢。”
谢亦沉唇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男生的小虎牙给他添加了几分少年气。
“如果我考上青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呗?”
“好。”
小姑娘没有犹豫,甚至伸出了自己的手。
幼稚而认真:“我们拉钩。”
谢亦沉应了一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漆黑的夜晚下。
两个人第一次庄重的承诺。
······
谢亦沉花了两天的时间去进行处理家事。
无论陈文静愿意不愿意。
男生强硬的态度下。
谢东风终于踏进了这个家。
男人的身上带着奶味。
是小孩身上的味道。
他对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些陌生了。
谢东风是内疚的。
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他的继承人。
“又长高了。”
谢亦沉理都懒得理。
陈文静对谢亦沉的态度非常的不满意,
在女人看来,就是自己的儿子不会撒娇,才让丈夫逐渐的给她离心了!
“你对你爸爸什么态度!”
难得谢东风愿意回来。
陈文静做了一桌子的菜。
说来真可笑。
陈文静一手好厨艺。
从小到大谢亦沉却都是沾光才能品尝到。
面对讨好状态下的陈文静,谢东风满身的心累。
“你不必这样。”
他曾经也是真心的喜欢天真善良的陈文静的。
但是女人太粘人了,无时无刻。
年幼的儿子,也被陈文静漠视。
久而久之。
谢东风开始躲闪。
“亦沉,跟着爸爸生活吧。”
谢东风是回来跟陈文静商量办理离婚手续的。
他有错。
自己认。
“我的财产股份,都是亦沉的。”
“只有名下的房产,给我的小女儿。”
谢东风的眼眸软了几分。
接着说着:“听说亦沉体育高考成绩不错。”
“爸爸很骄傲。”
也很内疚。
陈文静听着男人的一字一句,都是围绕着儿子。
心里都碎了:“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谢亦沉倒胃口的看着两个人。
一个出轨装深情。
一个脑子里全是情情爱爱。
“我谁也不跟。”
谢亦沉散漫的把身子窝在沙发上。
手腕上带着前两天从小姑娘那里抢过来的皮筋。
男生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皮筋:“生活费,一分钱也别少我的。”
至于男人口中说的家产。
谢亦沉扯了扯嘴角。
他虽然自己能挣。
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至于你说的家产,我建议你,先写下遗产分割。”
他冷漠的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
让谢东风深情的嘴脸都有些僵硬。
“你爸爸那么年轻,什么遗产!”
不等谢东风不乐意,陈文静已经炸了。
“你别急。”
谢亦沉似笑非笑:“为了表示公平,你们都得写。”
男生四处环绕了一周自己的家。
然后视线落在了光鲜亮丽的谢东风身上。
“你们夫妻共同财产有什么好分的。”
“过错方净身出户。”
谢东风的脸色暗沉:“你妈妈又不懂得公司的经营。”
“哦。”
谢亦沉喝了口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东风听懂了谢亦沉的言下之意。
你都净身出户了。
公司管你什么事情。
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