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吗?”
娇脆的嗓音清亮带着笑意,脆生生的,像是摇晃的风铃般悦耳。
吐出来的每个字,却让人无端心头一寒。
“不开心我可就砸了哦~”
经理在旁边一脸为难,“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我也不是不想帮您,但您这样……不合规矩啊。”
而且她的要求未免太过分,要求把所有房间的门全部打开,这哪能行啊。
谢与娆看着他,若有所思,“你看起来好像很为难。”
经理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好吧,就不为难你了。”谢与娆挺善解人意的说道。
经理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接砸吧。”
“?”
经理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又被提起来。
看到保镖们齐齐应声,挥着手中钢棍对着门锁“啪——”的一下砸下去。
他差点没一口气过去,“这,这这……”
檀深迈着长腿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就是面前的这一幕。
乌泱泱的高大深色人群中,她是唯一一抹亮色。
瑰丽的红裙,裙摆的流苏漾起弧度,一双玉腿又白又嫩,骄矜的环着手臂,像只冷艳高傲的孔雀。
“下一个。”
檀深没想到谢与娆还挺机智的。
他还在那边智取房间号。
她倒是好,直接带着人挨个砸门来了。
当真是……檀深低眸笑,嚣张跋扈。
“不用砸了,人在四楼。”
檀深走过去,把西装外套随手脱下,披在她裸露只挂着一根细细吊带的肩头。
谢与娆回眸看他一眼,丝毫不怀疑他话中的可能性,带着人就走,“上四楼。”
电梯里,她扫了眼外套,还带着男人炙热的体温,疑惑的抬眸说:“我不冷。”
檀深垂眸看她一眼。
小舞裙布料少的可怜,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天鹅颈纤细漂亮,娇嫩的像是盛放的花。
即使这群保镖对她不敢起心思,但这么面对这么尤物似的美人,谁会不多看两眼。
“我热。”檀深淡淡说。
谢与娆:“……”
“哦。”
402房间门口,经理拿出房卡解锁。
檀深看到房中景象,才知道谢景川口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他在,演出就不可能顺利。
他把人从床上拎起来,江明辞闭着双眼昏睡过去,毫无反应。
谢与娆轻皱着眉头,转头吩咐,“去接一盆水。”
“不用了。”檀深把人扔了回去,像是丢垃圾似的。
他早就说了,这玩意就是个蠢货。
“泼水也没用,醒不过来了。”
他看向谢与娆,“谢景川逼他吃了安眠药,就算现在把他弄醒,也上不了台。”
谢与娆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
谢景川就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顺利演出。
她输了。
“还能找来其他舞伴吗?”檀深垂眸问她。
这支舞他看了很多遍,男伴其实就是个工具人,用处不大。
谢与娆摇头,“来不及,如果磨合不好导致失误,那还不如我自己上。”
她没打算放弃舞台,但没有男伴的话,整支舞的高光动作就做不了了。
一个不完整的舞台,在庆典上满是顶尖舞者的舞台中。
别提是争光了,不丢大脸就不错了。
她咬了咬唇,最后转身离开了。
檀深亲眼看着她回到后台,这才收回目光,他没跟进去,停在走廊上,嘴里咬了一支没点燃的烟。
官明弦八卦的溜了过来。
“二少当真歹毒,压根就没给谢大小姐留一点机会啊。”
檀深懒懒睨他一眼,没吭声。
“看来研究院要落到二少手里了,啧啧,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他还记得檀哥说的,研究院不能给谢大小姐。
官明弦突然敬佩的看向檀深,“哥,你演技真好,今天这一通忙活,简直太真了,连我都觉得你肯定忠心耿耿。”
檀深咬着烟,缓慢的在牙尖转了一圈,不耐烦的开口了。
“去让费文问问,有没有收闲置的。”
官明弦:“啊?哥你要卖什么吗?”
“人。”
官明弦:“?”
檀深凉飕飕扫他一眼,“我看你最近挺闲。”
“我错了我错了。”官明弦顿时怂了,说完,又有些奇怪的看向檀深。
明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檀哥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莫非……
官明弦看他时不时扫一眼不远处的休息室,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开口:“哥你不会是……”
檀深垂冷的眼眸停顿了下。
——“我不帮她。”
——“怕她惩罚你吧?”
两句话同时响起,然后就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官明弦一下眼都瞪大了。
“什么?哥你竟然在想要不要帮谢大小姐吗?”
檀深皱了下眉,然后飞快否决,“没有。”
他懒得再跟官明弦多待,免得被他传染成傻子。
檀深取下嘴里叼着的烟,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推开休息室的门。八壹中文網
他看到小狐狸赤着脚窝在沙发上,手臂轻轻圈着细白双腿,裙摆在大腿处堆起来,下巴枕着膝盖,睫毛卷卷的耷拉着。
明明穿着最漂亮裙子,翘着红红眼尾,却一点也不开心。
听到动静,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没哭就行。”檀深淡淡道。
“我才不会哭。”
谢与娆轻哼了一声。
大小姐倒是没那么软弱,输了就输了。
她说:“我就是有些不开心。”
檀深不是没见过她眼泪汪汪的模样,还有她生气赌气的模样,都比现在夸张很多。
但无论哪样,都没有今天看着难过。
她娇气又懒,但这么多天一直坚持在练,脚后跟总磨的一片红,也没喊过疼。
要是放在平时,早就跟他撒娇哭了。
檀深胸口有些闷,挺想把江明辞那蠢东西抓起来揍一顿。
他沉默片刻,最后迈开腿,朝她走过去。
“起来。”
檀深嗓音沉沉。
谢与娆疑惑的仰眸看他,“……起来干嘛?”
檀深神情无奈又淡漠,对上她波光潋滟的狐狸眸,喉咙压了压。
他终究自暴自弃似的,咬牙切齿。
一字一句道:“我跟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