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深拎着那条细细白白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谢与娆赤着脚站在沙发上,这下比檀深还高。
她狐狸眸睁的圆圆的,诧异的垂眸看他。
“你跟我跳?”
檀深神情淡漠,平静嗯了一声。
这个决定说出口的一瞬间,他自己也觉得意外。
大概是平时护她护习惯了,就是一点委屈都不想让她受。
檀深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谢与娆轻轻掰他的脸,想让他抬头看自己,“你会吗?”
“不知道。”檀深别开头,躲掉她的手。
似乎又有些后悔这个决定,所以语气有些不耐。
眼前的小狐狸眼眸诧异,她掰不动檀深,只能稍稍弯腰才能跟他平视。
她生的腰肢软细,身材却极好。
肩上披着的西装滑落,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一根细细的玫瑰红带子挂着,稍弯时露出一点绵白的弧度。
“那,你怎么跟我……”
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檀深猛的皱了下眉。
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单手把人从沙发上抱了下来。
谢与娆吓得连忙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嘛?”
檀深别开眸,把她放在地上,再把她软软的胳膊从肩上拿下来。
“站好再说话。”
谢与娆:“?”
那还不是他自己不愿意抬头的嘛。
不过这时候谢与娆没心思想其他的,继续追问他。
“我看过上百遍了,你说我会不会?”
男人说这句话时,语气莫名的有些冷。
谢与娆看着檀深修长冷冽的身线,覆着一层优越的薄肌,挺拔锋利,确实是跳舞的好苗子。
“但看过不一定就会啊,你都没有练……”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谢与娆扬声:“进。”
庆典的工作人员来通知她,一会儿就该轮到她上台了,要先到后台准备着。
谢与娆的面色僵了一下,点点头应了。
“我马上过去。”
工作人员走后,她这才转眸看了眼檀深。
男人正垂眸安静的看她,他没有过多解释,甚至懒得说自己会不会。
只问她,“要吗?”
要他吗?
谢与娆轻轻咬着红唇,陷入了纠结中。
究竟是一个人上台,演绎一个美丽却并不完美的舞台。
还是带着檀深一起,面对全然未知的可能性,甚至可能会搞砸整场演出。
讨厌的是。
他总是一副深沉莫测的模样,不透露出一点他究竟会不会……让谢与娆心里压根没底。
娇艳的红唇印出齿痕,“要。”
她伸出拉住檀深,赌气似的,拉着他一起往外走。
檀深由她拉着,迈开长腿懒懒跟在她身后。
唇角微微上扬。
谢与娆来到幕后,扭头威胁似的对他说:“你如果敢搞砸我的演出,我就……”
顿了顿,又觉得这时候不应该给他那么大压力。
大小姐鼓了鼓脸颊,“算了。”
看她鼓着脸颊的模样,莫名可爱。
男人心情莫名舒畅了许多。
檀深甚至没有专业服装,但好在今天穿了件黑衬衫。
他扫了眼其他男伴,领口都是松散的大开。
檀深这次没说什么,伸手开始解领口的纽扣,漫不经心的问她,“要解几颗?”
谢与娆抬眸,便撞上他冷淡敞开的领口。
松散的黑衬衫,纽扣颗颗散开,露出男人胸膛流畅分明的线条。
他神情冷酷颓懒,有种别样致命的性感。
后台的工作人员眼眸放光,全部齐刷刷盯着他看。
檀深看她不语,继续垂眸,“嗯?”
“不用。”
谢与娆突然皱眉,揪住他的领口,合上。
凶巴巴的教训他,“不许解扣子给别人看!”
檀深:“?”
不等檀深说话,她又仰眸问:“你不是良家妇女吗?小檀花。”
他以前从来不把扣子解开超过两颗的。
一个臭保镖而已,在家勾引小女佣,出门还勾引其他女人。
熟悉的三个字,让檀深眼眸顿时眯了起来。
“谢与娆,你再叫!”
这小狐狸真是欠收拾。
不过现在收拾不了,他忍着脾气,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解扣子,还不是因为你?”
他竟然头脑一热选择帮她,还是对自己有害无利,真是傻逼行为。
谢与娆想了想也是哦。
大小姐扬起漂亮的狐狸眸,挺骄矜的看他一眼。
“那你以后单独解给我看,不就好啦。”
檀深:“?”
差点气笑了。
他重新把扣子系上,只留了最上方的两颗没动。
“你可真好意思说。”
男人露出一点修长性感的脖颈线条,伴随着他说话,喉结震颤的微动。
“谢与娆。”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小流氓?”
……
此时,vip观众席上。
谢景川一头银发推在脑后,露出妖孽似的五官,矜贵耀眼,像是古世纪的优雅贵族。
他扫了眼面前的人,讥笑开口。
“下一个就是你上场了,还有功夫来我这儿闲逛?”
“二少哪的话,我能得到这个机会都是多亏了您,怎么能算闲逛呢。”
关音笑意温软,一袭仙气雪白的羽毛舞裙。
继续道:“二少放心,谢与娆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谢景川讥笑,“是吗?”
他想起关音的法子,垂眸扫了眼她的舞鞋。
奶白色的舞鞋,有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漂亮精致。
像是他妹妹会订制的鞋子。
“是,我已经托人给她换了有问题的鞋子,您今天就等着看演出就好。”
她还花了大价钱封口,心疼死了。
不过她这次也不光是为了谢景川,也是为了她自己,身为京舞校花,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跟谢与娆同框的时候,被那狐媚子艳压。
否则她这个校花岂不成了笑话。
谢景川看着她但笑不语。
“好,我等着看。”
待关音走后,谢景川的手下走上前来,“二少,大小姐今天穿的不是这双。”
谢景川懒懒端起红酒,“我知道。”
手下一愣,“那您……不提醒她一下吗?”
谢景川慢悠悠喝了一口红酒,反问,“我为什么要提醒她?”
“那蠢女人,给她铺好了路都走不好,被谢与娆耍的团团转,还在那沾沾自喜,真是蠢的可笑。”
谢景川最厌恶愚蠢的人。
忽而想起什么。
他漫不经心敲了两下长指,“那小蠢货,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