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毁的容......自己倒是能配出上好的祛疤膏,只要不是深入骨的伤,其他一律能治好。
不过得是又多大的仇,值得来杀他的人用这样恶毒且残忍的方式,是真放空他的血,让他看着自己生生咽气,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关门,过来,让我看看。”
谷潇潇搓了搓手,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男子刚要开口说话,便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吓了一跳,下一刻,一股暖意袭来,自手腕处开始不断扩散。
让他本冰凉的手渐渐回暖,小姑娘的手心很烫,炙热的感觉不断在手腕处传来,让本已凉透了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就见小姑娘拉过他的手,随即关了门,将自己一路拽到了床前,也不知小姑娘哪儿来的力气,竟能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给带到床前,按坐在塌上,动弹不得。
腕间的炙热褪去,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谷潇潇可没注意那么多,只惊叹于这男子的体温实在是低,手也实在是冷得不行,冻得她都差点把手给甩出去了。
倒也是自己思虑不周了,一个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人来说,活动应该是不算灵敏的,让他自己走路也算是难为他了,就算自己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让人刚接上手筋脚筋就能走上路的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捂得热乎乎的汤婆子塞到男人手中,还未等男子开口便又道。
“别扭扭捏捏的,既然你救了我弟弟,那理应是我们欠了你一条命,只是一个汤婆子而已,你手凉,接着就是,也别说些什么那是女人们该用的东西,女人们能用的东西,你们男人怎么就用不得了?况且我好不容易把你给救回来了,你就这般糟蹋你的身体,这不是将我救你的精力全给浪费了?你既然拖着这副身体也能想着替我弟弟挡了一剑,我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你救了我弟弟,我便将你的手筋脚筋接好,经脉给修复了,脸也给你治好,胸口的伤也不会让你留疤,一切完了之后,你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那时我们就两不相欠,随你折腾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这话一出,那男子激动了,眸中满是诧异,立即站起身,却不料刚起身,脚上便是一股剧痛,随即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男子眼也不眨一下,直愣愣的看着小姑娘,声音都在颤抖。
“你说,你能治好我?”
谷潇潇皱眉,眼中带了些不悦。
看着男子的眼神也带了些警告,上前将男子如小鸡仔般提起,重新将他安置在塌上,语气也带了些严肃。
“你若想好起来,就好好听我的话,你虽然替我弟弟挡了一刀,却也不是致命伤,你若是惹我不高兴了,当心老娘现在就把你叉出去!让你自生自灭。”
男子还未从自己被一个还不及他高的小姑娘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拎起的讶异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了小姑娘自称老娘,还要将他叉出去,顿觉自己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而眼前红艳艳的小姑娘是那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正用微微胁迫的语气警告着自己。
一时间被惊得风中凌乱,就连当初被那人挑断手筋脚筋,废除经脉,毁了容还抹了脖子都没这来的震惊。
“我......”
可没等男子我完,谷潇潇便一爪子将他给压在塌上,一双栗色眸中带着几分玩味。
她打量着眼前这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孔,近乎完美的下颚线便直直闯入了她的眸中,身上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实在算不上好闻。
目光自下而上,从紧抿的唇,俊挺的鼻,再到那双虽在满是伤痕的脸上却不显一丝狼狈的眼上,他的眼尾下压,平白中添着几分戾气,深黑色的瞳孔正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自己,在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眼中,谷潇潇能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模样。
男子的眉头紧紧地蹙起,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般大胆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平日里甚至连看一眼那些庸脂俗粉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但在这小姑娘身上,脸上,都不曾闻见过脂粉那厚重又闷人的香气。
“长得倒是不错。”
谷潇潇打量完便给出了这个结论。
这男人若是没毁容的话,比起裴璟廷倒也不相上下,裴璟廷是放荡不羁的,而眼前这男子虽然面目严肃,但神情却是肉眼可见的待着羞涩与难堪。
用现代化来说就是长着狼狗的脸却又有着奶狗的无措与羞涩。
隐约还能看得出来,这男子极少接触女性。
谷潇潇不知他在难堪什么,也没兴趣知道,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胸口,便起身道。
“好几日不曾来过,前几日留下的药你可有好好用?”
温软的小人儿突然起身离去,男子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中似有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断的在撞击着胸口,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正离自己远去。
他不知那是为何,但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定是因为面前这小姑娘引起的。
“嗯。”
他只是瓮声瓮气的点点头。
“那奇了怪了,我的药若是敢称第一,那便没有药能越得上我的前头去,你用了这好几天了,那也不应该现在手脚筋还没好啊。”
谷潇潇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男子的脚踝处。
男子并非光着脚的,套着足衣,只是脚踝处清晰可见的血迹让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她上前,按住了男子的小腿,将男子的足衣轻轻褪去。
男子见此脸色更是难堪,面色赤红,下意识的便将脚往回抽。
声音暗哑,是羞的,也是气恼的。
“你!”
谷潇潇挑眉。
“医者仁心,在医者眼里不分男女,你又着急什么?你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半点反应的。”
男子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这才任由谷潇潇敲敲打打,对自己动手动脚。
男子脚踝处还有一道及其明显的伤痕,许是方才起身急了,崩开了伤口,此时正缓缓滑落鲜血,侵染了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