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堵得慌,咬牙切齿地问:“忘槛师太好些了没?”
冉彻战战兢兢地瞥了我一眼,“现下已相安无事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毕竟是宝祁庵里头传出来的消息,照例……是要告知三爷的……”
请不用特意提醒我忘槛师太在你们三爷心里有多特别,谢谢!
想想也是,原文本来就是渣男与白月光终成眷属的设定,存了妄想的是我……
我忽然有些灰心丧气,口气恹恹地问:“三爷要回京的消息宝祁庵那头也知道了?”
冉彻却似受了惊吓一般,一蹦三尺高,“这哪能呢!我与姑娘可是一条心的。”
我赌气,“那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宝祁庵。”
索性就成全他俩算了!
“什么?!”冉彻大惊失色,“姑娘,这是为何?”
我磨着后槽牙:“我烦了!”
“可……”
我急急打断,“不必多说,快去吧!”
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心想着他主子的冉彻又凑了上来,“那姑娘可有什么话让我捎给三爷?”
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我默了半晌,然后道:“就说我的铺子要开张了,回京后记得来光顾。”
“还有呢?姑娘不问候一番?或者表示下想念之情,或者期待三爷尽快回来什么的?”冉彻嘿嘿一笑,自以为体贴周到地瞎建议。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亲亲,这边建议您最好别乱写呢,您若闲不住可以找逐月练几招,或者找方泽比划比划?”
话已至此,满肚子馊主意的冉彻终于夹着尾巴,灰不溜秋地走了。
没多久,杨兴羔也来了。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个眉眼弯弯,一团和气的羔子哥。
我疾步迎了上去,“怎么样羔子哥,打听清楚了吗?”
身穿老银色斜襟吉祥如意团纹长袄的杨兴羔俨然变了个人,不再是穷酸破落的盲流,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掌柜,一点也不比地主家的傻儿子差呢!
“如今京城里头,最热闹的有三件事,一是长公主宴请大周异姓王顾子正;二是顺天府府尹替老秀才棒打不孝儿,三呢便是芍药馆来了个姿色才情都非常出挑的姑娘,好像叫何燕妮。”杨兴羔一口气说完,末了又问了一句:“卓荦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
“我在想能否借京城的热门话题替咱们药膳坊打一波广告……”
“府尹大人不可能替咱们吆喝,长公主和大周王爷更是想都别想,只有那芍药馆的何姑娘……请何姑娘替咱们吆喝造势也可以,或者就如之前所设想的那样请京城里的医者宣传宣传,说不定更好?”
我又问:“芍药馆是什么地方?”
杨兴羔挠挠头,“就是艺妓馆。京城的文人墨客风雅潇洒,那些官老爷也都流行携妓出游,若请她替我们宣传,也未尝不可,就是名声不大好。”
我揉揉太阳穴,叹道:“再想想吧!药膳坊那边就麻烦羔子哥给盯着,这几天嫂嫂快要临盆了,我也走不开。”
“卓子那家伙居然走到我前头去了!”说罢,他酸了吧唧地撇撇嘴。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呵呵地打趣道:“羔子哥不也快了么?”
杨兴羔面上一红,“我做事去了。”说着便准备脚底抹油。
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我拦住他,嘴角含着坏坏的笑,“羔子哥和青芽道尽衷肠了吗?”
他不敢看我,低着头别开脸,嗔怪道:“卓荦不许胡说,当心坏了青芽姑娘的名声。”
他和青芽是书里的“牙膏”cp,且我有意撮合他们,直接让两人一起在铺子里做事,这一两个月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那可是突飞猛进,有时候还会不顾众人在场情不自禁眉目传情,直看得我们这群单身狗叫苦不迭。
“你啥时候把她娶回来,我就不说了,连老爹这些天都瞧出些眉目了,还把寄存在我这里的银子全要走了,我想着他是想盘算一番,好准备给你讨媳妇用。”
杨兴羔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你个姑娘家不许随便谈论这些事!”说罢扭头便走。
我冲他后脑勺大声说道:“你放心吧!青芽是好姑娘,就算你没钱,他也愿意嫁给你!”
杨兴羔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他红着脸怨念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院子。
好酸!我也想尝尝这甜甜的没有玻璃渣的恋爱。
随后我去正屋看了杜若。
临盆在即,杜若身子越来越重,晚上一宿一宿睡不着,我看着十分担心。
贡银案也正值结案的关键时刻,我虽求了朱嘉赟好几回,却愣是一回也没见着兰卓凡。
好在平时我都积极督促杜若多动多走,她身体素质不错,孩子也很健康,只是有时候钻起牛角尖,又会哭上一鼻子,骂一晚上兰卓凡。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只要她把心中的气撒出来,我便安心不少。
只盼着杜若早些生产,一旦孩子落地,多少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有孩子在身边,她也有个盼头,多少也能冲淡一些对兰卓凡的怨念。
至于兰卓凡那头,我是完全不担心的,原文里他只被定了个充军的罪名,如今,他多少又立了些功,按理来说,不会比充军更差。
正值多事之秋,偏偏在这时候,各大门派又出幺蛾子了。
起因是各大门派得到了钱起要离京的消息,钱起虽然欺师灭祖畜生不如,但是他对天同门仙逝的前辈们却出奇的重视。
据说自从天同门被他灭了后,五年来,他年年都会上昆仑山,祭拜先辈们的英灵,也不知他是心里愧疚去忏悔赔罪,还是另有目的,反正眼看天同门仙辈们的忌日就要到了,众人便坐不住了,这保镖的工作也打算辞了。
果然没过几天,丐帮小弟们捎来消息,钱起如今已身在津前,落实了他离开京城的传言。然后各大门派商量都不与我商量一番,留下一份似是而非的辞别信,连夜便走了……
走了……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