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大师是什么人?
当今天下,佛门中足以排进前三甲的领头式人物!
二十年前,无我大师游历到楚国国都,曾引得万人空巷,在广安寺中与慧明大师辨法,足足一个日夜,终于使得慧明心悦诚服,并亲口说出“其已然成佛矣。”
来自邻国同行的最高褒奖,这无疑说明其精深的佛法修为已臻至十方佛国。
这样的人,其一举一动,几乎已经代表了佛门的全体意志!
而四戒和尚作为无我大师的最后一名弟子,很难不让人对他的动机有所怀疑。
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了,祁愿越来越觉得自己选择向小说家投诚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单单是他们那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各种奇闻异事和情报消息,便是千值万值!
想到这里,祁愿心思一动,笑道:“陛下命我执掌火器监,万事伊始,千头万绪,杂乱无章。先生屡次助我,不如就再多帮我一次如何?”
“哦?”
西邪先生愣了愣,“我能如何助你?”
“火器监尚缺一监丞,掌判监事,就是官职略低了些,从六品之职,但也算是个实权,不知先生能否屈尊来帮我,祁愿必扫榻相迎,感恩肺腑。”
祁愿话说的很客气,也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西邪先生曾经说过,如果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入朝为官,成为御史台正七品的御史言官。
但这话不管怎么听,里面都会有些吹嘘的成分,如果御史台那么好进的话,谁都跑去当官了。
正六品的监丞,尤其还是火器监这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的部门,小说家的人如果能掺和一脚进去……怎么看都是足以让西邪先生欣喜若狂的好事。
但祁愿在说出来的时候,却充分考虑了西邪先生的面子问题。助我,帮我,屈尊,扫榻相迎,感恩肺腑……
这番话,无疑让西邪先生倍感受用,赚足了脸面!
果然,西邪面上一怔,脸上的欣喜一闪而逝,虽然很快便收敛了回去,但还是难以逃过祁愿的眼睛。八壹中文網
西邪先生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看到祁愿那双促狭的眼神,就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了出来,不免有些尴尬,随即恼羞成怒的瞪了祁愿一眼。
祁愿不动神色,用茶匙又填了一碗茶,推给了西邪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
西邪先生爽朗大笑,摇着头,一连说了三声“有趣。”
既然变成了真正的“自己人”,那许多事情也就方便开口多了,西邪先生毫无顾忌的问道。
“烂柯寺的事,你准备怎么办?京兆府那个叫方淮的推官,可是一直在盯着你。”
祁愿笑眯眯的道:“不急,不急……”
西邪先生见状也不再多问,点点头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
这是一间漆黑的房间,窗户被封的很严,没有一丝丝的风透进来,仿佛一切的光线都被黑暗所吞没,处于虚无和静止之间。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被以某种羞耻的姿态吊在了横梁上,绳子很紧,勒的手腕生疼,他感觉自己的腰椎像是要断裂开了一样。
在这个漆黑如墨的环境中,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唯二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以及那沉重到如牛喘的呼吸声。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达这个地方来的,似乎只是好端端在街上走着,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啊!”
男人在痛苦的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希望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然这样的无用功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但还是抱有一丝有人能够理一理他的希望。
不管呼喊来的是什么人,似乎都好过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被吊死在这个漆黑的环境中!
没有风,没有光,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是没有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多久。
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救命……来人啊……有人么……”
听着房间中断断续续的虚弱哀嚎声,祁猛挠挠头,有些好奇的问祁老二道:“我们不是才把他吊了两个时辰么?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快被吊死了一样?以前我爹把我吊了一整夜,我也没像他这样叫过。”
“大娃子说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换做是你,也是一样的。”
祁老二对祁愿的办法甚为满意,目前来看,似乎效果还不错的样子。
点了一盏灯,掀开门帘,祁老二带着祁猛进了房间。
终于见到了有人进来,男人的心里竟莫名有些轻松了下来,连忙开口求饶道:“好汉爷,放我一马,千万别杀我,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有!”
很明显,男人将祁老二当成了咸阳城中专门勒索钱财的绑匪了。
“不知好汉是在哪一路吃生米的?城南的孟瘸子,城西的花老蔫,城北的熊老大,我都认识,求好汉千万莫要伤了我的性命!”
被黑布条蒙上双眼的男人虽然看不清祁老二的长相,嘴里却一连串的冒出许多人的名字来。
不用说,那些一定都是咸阳城内比较出名的城狐社鼠。
“你叫方大义,是京兆府推官方淮府上的管事?”祁老二沉声问道。
“你……你认识我?”
方管事的声音明显更加紧张了起来,还带有一丝丝恐惧的颤抖。
如果是那些只为求财的劫匪倒还好说,只要钱给足了,或许能换一条命回去。
可对方既然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明知道他是方府的人,却还敢动手,很明显,这就不是用钱能打发掉的了……
要么是寻仇。
要么,就是奔着方淮老爷来的……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问为什么,懂么?”
祁老二的声音冷冰冰的在方管事的耳边响起,语气森寒。
“懂!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此情况之下,方管事哪敢拒绝,连连慌忙点头。
“上个月,可是你带人巧取豪夺,将东篱酒肆以一贯钱的价格从赵掌柜遗孀的手中夺下,将其变成了方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