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货物,从湖州府一路走了两三个月才走到了江南附近。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要离开大部队。
众人都有些不安,不断地追问道。
宋寻有些不耐烦了,李子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宋寻的好脾气,只对李子安。
对这些人,宋寻可没什么兴趣。
“老爷收你们钱了么?”宋寻皱着眉头,“老爷带着你们从湖州府走到这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反正只有半天的时间,你们自己决定。”
宋寻扭头走了,他是李子安的下人,又不是这些商人的下人,这群人是不是弄不清状况!
宋寻走后,众人顿时更着急了。
但眼看着宋寻走了进了李子安的帐篷里,他们可不敢追进去。
李老爷的军帐,比李剑将军的帐篷还要护卫严密。
里头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侍卫,手段一个比一个狠。谁要是敢擅闯,至少要被剥掉一层皮。
众人对视了一眼,只能悻悻的扭头走了。
过了半日,李子安要求众人继续前行,有些商人一咬牙,还是成群结队的离开了。
他们都是些普通的商人,原本以为能够跟着李子安的能赚到钱。
现在看来,这种时候还往江南走,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正因为如此,几个比较大的商人队伍一合计,决定还是自己结伴离开他们。
江南是不能去了,但是周边的地区倒是可以去一去,至少能赚一些是一些。
这些人离开了队伍,自顾自的走了。
李子安也没管他们,反正他这次的目的也不是带着这群商人去发财。
他们不愿意跟着大部队走,李子安自然不会强求。
“我们继续出发,必须尽快赶到江南的第一站,扬州城。”李子安看着地图,发号施令说道。
“是!”李剑应声,“大家跑起来,负重跑!”
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负重跑是什么意思。却见原本跟在他们身边的士兵,将随身携带的行礼打包,整理成了一个田字格。
然后用绳索捆绑在背后,然后将手上的兵器插在背后,所有人开始有条不紊的跑了起来。
虽然看上去速度捕快,但一眨眼,身边的军人就飞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怎么回事,他们要去哪里?”一群人面面相觑,惊恐万分的说道。
“这是疾行军,他们要尽快去扬州城,没办法等你们了。”
“你们自己带着自己的伙计,还有这些货物,赶紧跟上。”宋寻扯着嗓子喊道。
消息就像是水波纹一样,在人群中一层层荡漾开来。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赶紧跟着动了起来。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李子安的人。这群人是必须要跟着李子安的,但显然,李子安也没工夫等他们了。
众人紧赶慢赶的跟着李子安,等他们赶到城门外的时候,商人们就算是坐着马车,都已经累得快要口吐白沫了。
在他们面前,一千多人的部队被阻拦在了城门外。
守门的士兵全神戒备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扬州城,到底想干什么?”
最前面的士兵见状,便表示他们得知扬州城出现水灾,便带上货物过来,还请对方赶紧放行。
没想到门口守卫却直接表示,他们没收到任何通知,根本不知道有人会过来救济,让这些人有多远走多远。
“你们莫要堵在门口,耽误后面人的路,若非要赖在这里,便是有不轨之心!”
说完这些人立刻拿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李子安的人。
看着前方乱糟糟的情况,李子安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李剑这人完全没顾忌身后的李子安,跑起来和不要命一样,一开始李子安还能跟上,跑了不过一段时间,他就开始气喘吁吁,若不是有两个士兵扶着他,估计半路就直接累死过去了。
“发生什么了怎么都堵在门口?”他来到最前方,看着面前水火不容的两拨人眼见着就要打起来,立刻出声询问。
士兵们告诉李子安,他们好言相劝,对方却冥顽不灵,还说他们是杂兵,扬言要赶走他们。
“杂兵?”李子安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他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来救灾,没想到却被对方堵在门口。
好在他还是理智的,知道这些士兵的行为和扬州城内灾民无关,他们这番来只是为了救灾,无关其他。
于是他也懒得废话,直接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皇商令牌。
“这是皇上御赐的令牌,见到此令牌者如同面圣,还不让开!”
令牌是御赐之物这个没错,不过这个牌子只限于行商的范围,并不能带兵入城。
不过因为李子安自信满满的样子,再加上那个令牌确确实实是御赐之物,才成功的唬住了看守城门的侍卫。
将来者是有身份地位的,刚才还嚣张跋扈,大言不惭的守卫,如今都点头哈腰,对李子安恭恭敬敬的将城门打开。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非要惹得人不开心。”李子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打在了为首的守卫脑袋上,随后右手一抬,食指一点,对着身后的兵将说。
“走吧。我们进城。”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穿过城门,街上因为水灾的原因,全部都乱七八糟的,地上散落的垃圾一片一片的,偌大的街道竟然看不到一个开着的店铺和行人,看上去十分荒凉。
来到扬州府后,知府见李子安来了,立刻恭迎,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估计最近也是愁的分身乏术。
“知府大人,谁换怎么样了?”李子安没空和他说体面话,直接单刀直入。
“李老爷,这…水灾现在已经崩溃了,上面的堤坝塌了个口子,正在疯狂漏水,不过住在周边的人我们已经全部撤走了。”
“然后呢,你们可有方案去修整?”李子安让李剑他们将准备好的货物全部都抬进来,告诉刘知府这是他们带来的物资。
结果这一问,算是问道了重点上,刘知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准备一样,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只能等洪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