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也很高兴,这么多年总算是盼到了明主,也能做一番事业了。当即安排把家里的肥羊杀了两只,招待众人不提。
吃过午饭,时间已然是不早了。
柴林说:“先生,我等先去东平府,你安顿一下家里再去吧。”
吴用拿了一个包袱,说:“哥哥以国士待我,我又岂能因私废公。家里没什么要安顿的,我这就随哥哥走。”
吴用两个儿子十五六岁了,一个婆娘三十多点,依依不舍,吴用一晃羽扇,对儿子说:“你两个好好协助你娘,把咱家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耕种,待我办好了哥哥的事情回来还种地。”
两个儿子拜道:“爹爹请放心,家里有我们。”
不远处,典正南小声说:“吹牛的遇到吹大牛的了,咱们沧州的军师一个比一个能吹。”
解宝说:“又胡说,人家这叫自信,视天下英雄如同狗屎一般,铲平了还回来种地。”
吴用依依惜别了婆娘、孩子,出了家门。
柴林给吴用牵来一匹黄骠马,这马是沧州本地农马,个头跟柴林的大黑马差不多,专门训过的走马,走碎步不颠屁股。
吴用连忙道:“怎么能让哥哥牵马,我来自己来,我自己来。”
吴用接过了马匹,倒也会骑马,一路之上和柴林聊了很多,柴林把自己大致的实力都给吴用说了,请人家做军师,最基本得让人家得到尊重。
吴用听完很吃惊,两千多精兵,水军、步兵、骑兵齐全,一年还能赚几十万贯。
吴用问:“哥哥,咱们此去东平府是做什么?”
柴林介绍说:“东平府的程大人,一心为民,考虑东平的百姓不富裕,年前遇到了,相谈甚欢,白给了地皮让我去建市场、开工坊。”
吴用说:“哥哥,咱们得小心点才行啊,好多官府都这样,先把商人引进去,到时候来个关门打狗,前期投资血本无归了。程大人虽然官声不错,但是咱们得提前预防着点。”
柴林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程知府知道我姓柴,跟我交往的时候十分小心。在东平府所开的工坊外人都不知道是柴家庄的产业,造纸坊取名东平纸坊。”
“这是自然,哥哥姓柴,程大人想利用哥哥取得政绩,又不想过多交往。我有一计,可把程大人拉到咱们这边来。”吴用说。
“噢,你想到了什么?”柴林问。
吴用嘿嘿一笑,柴林就知道这吴用又想出来什么毒计了。
“你说说。”
“听闻程大人有一女儿,年方二八,生的貌美如花。这个年龄的女孩儿该许配人家了,哥哥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岂不是正班配。如果你做了程万里的女婿,岂不是把他拉拢过来了?”吴用说。
柴林想了想,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妥不妥,我刚和扈家庄的扈三娘定亲了,家里还有个丫鬟。”柴林说。
吴用劝道:“这都不是事。那扈三娘做老大,程家女儿做老二就是了,至于丫鬟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偌大的工坊开在东平府,要是没点把柄,程大人还不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有道理,等到了东平府再定吧,如果程大人的女儿不是太丑我就勉为其难了,如果太丑那就算了。”柴林说。
吴用道:“哥哥真是个实在人,看来我这次跟对人了,哈哈哈。”
一路无话,下午太阳西下就到达了造纸坊,这地方选的挺大占地五十亩,挨着路、挨着小港汊。距离东平港还有十几里地,距离东平城就更远了,怎么也有二十多里地。
眼前是一片芦苇草垛,堆了大概有几十堆,每一堆都有数千斤之多,因为考虑防火,堆积的很分散。
厂房还没建设好,只弄了个围墙围着。吴用看着眼前这一大堆芦苇,说:“哥哥,这是要编苇席卖吗?”
柴林笑道:“刘备发迹前就曾织席贩履,不过我收的这么多芦苇可不是织席子的,而是做纸的,更准确的说,是做生活用纸的。”
纸价相当的贵,作为中等收入的吴用很多时候都不舍得买,但是生活用纸不买还不行。
东平造纸坊的负责人叫做陈隆,三十七八岁,一脸的沧桑,人送外号造纸隆。是周福从沧州找来的人才,陈隆家里造纸的,结果经营不善倒闭了。这陈隆会造书画纸和草纸,倒闭是因为人工太贵,纸张售价贵,卖量太少,所以亏本了。他和十几个工匠都被周福招募来了,成为了东平造纸坊的当家人。
陈隆一见到柴林就大倒苦水,说:“庄主啊,你可来了。账房不听劝,硬是收了五十堆二十五万斤芦苇了,这么多芦苇用石臼加工,要干到到后年马月。”
账房说:“我是按照柴庄主的要求收购的,五十堆才二十五万斤,距离五十万斤还差一半呢。”
柴林问账房:“你没给陈主管解释清楚吗,咱们用机器粉芦苇很快的。”
“我说了,他不信。”账房说。
陈隆道:“他满嘴胡说,一台机器一天能粉三四万斤芦苇,庄主准备了两台机器,一天可以粉七八万斤。我造纸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那么厉害的机器,就是把驴累死都不可能。原料堆积容易引发火灾,很不安全。”
柴林说:“好了,此事打住,账房做的没错,他是按照我的要求来的。陈主管也没错,毕竟陈主管也是为了造纸坊的利益考虑。芦苇接着收,最少要库存一百万斤才行。因为春耕一起,农户爱放火,芦苇一烧咱们就没原料了。”八壹中文網
陈主管说:“我想知道庄主到底用什么粉碎的芦苇,居然有那么快的速度。不然我不同意收购芦苇,既然我做了这个主管就的为庄主负责,不能闭口不言。”
柴林说:“不要着急,晚上你就看到了。准备八个工人加夜班。”
造纸坊的房舍还很少,亲兵营只能在院子里安营扎寨了。
吴用也是犯嘀咕,外面堆积了那么多的芦苇,春天这么干燥,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别看草堆之间有安全距离,但是大火一起,跟本抵挡不住,来个火烧连营就麻烦了。
操作工组装了机器,开始烧锅炉。
柴林等一行数十人在院子里起锅造饭,美美的吃了一餐晚饭。
柴林对吴用说:“先生今天晚上要睡帐篷了,这里房舍还没建好,距离客栈也太远了。”
吴用笑道:“哥哥说笑了,我是出身贫寒,什么苦都吃过,睡帐篷都不是个事。”
典正南说:“吴先生,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吃过苦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