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符箓燃烧而起,子骞神僧猛地抬头看向空中。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天地中一阵悸动。
仿佛什么规则被无形当中变化了一般。
同时,他的第六感疯狂的向他预警。
子骞神僧向四周感受。
心头突突一阵狂跳。
内心直呼好家伙。
活人凭借五官感应方位,而尸鬼则不同。
是根据某一个地方七关方位来辨别。
而这个朱天何,竟然仅凭一己之力,锁了七关,分了阴阳。
愣是改变了坟场的法则。
此时,七关紊乱,阴阳混淆。
即便有上万尸鬼护法,也决然留不住朱天何。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从子骞神僧的眼角一晃而逝。
他连忙向远处望去。
只见朱天何手中草雉剑“呛”的一声,剑鸣炸响,寒芒四射。
朱天何手持长剑,冲着大门一划。
“次啦啦!”
一连串的刺耳金属摩擦声,同时火花四射。
铁门硬生生的被朱天何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朱天何上前一脚,铁门发出凄凉的“吱嘎”声后。
“轰”的一下,砸向地面。
瞬间,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朱天何手持长剑,身影在烟尘中隐隐走了出来。
全身杀伐之气,滚滚如潮。
远远望去,朱天何犹如一个足以灭世的远古魔神,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覆盖了整个坟场。
狂风四起,发出如万兽咆哮般的嘶吼。
他眸光如剑,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当朱天何看到房间内,一个人影闪过时,眸光一缩。
双足猛地在地面上一踏,身影如同离弦利箭,疾驰而去。
“轰!”
朱天何一脚踹开房门,眸光向房间里扫视。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空而落。
朱天何猛地抬头,只见头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头花白凌乱的短发。
皮肤溃烂着,甚至往下滴着黄色的脓液。
指甲乌黑,伸长刺来。
那浑浊呆滞的眸子中,流露着嗜血般的光芒。
嘴角两个獠牙突出,嘴边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朱天何见状,手中长剑一扬,凛冽的剑气四射而去,将周围的门窗炸裂开来。
但是,长剑砍在老头的身上,竟然纹丝没动。
甚至巨大的反震之力,让朱天何虎口有些发麻。
眼见老头的指甲即将刺入自己的咽喉,朱天何身影飘荡一错,便是飞出三米。
那老头一击扑空,落在地上,四脚着地,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朱天何。
而朱天何看着眼前的老头,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开了四窍?”
朱天何舔舐了下嘴唇,自言自语道。
道家认为,人体有十三窍,遍布于全身。
活人十三窍相通,阴阳相济。
人死后本来是十三窍封闭,断绝阴阳。
但是若心有怨气存于一窍之内,时间一久,则会变成阴魂,亦或者死尸在大量的阴气侵蚀下,也能打通一窍。
正所谓顺则人,逆则仙,只在其中颠倒颠。
倘若人死后再通十三窍,阴魂成鬼仙,僵尸则成魁拔、将臣之流。
那时候,即便茅山祖师在世,恐怕也难以抵挡。
朱天何没想到,这个邪僧,竟然有如此手段。
短时间内,竟然培育出四窍僵尸。
见眼前的老头虎视眈眈,仿佛寻找着自己的破绽一般。
朱天何一口咬破舌尖,脚踏天罡。
手指在舌尖一抹,连忙在草雉剑上画了一道符咒。
而这时,老头突然窜了过来。
听着耳边赫赫风声,朱天何一个旱地拔葱,猛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径直刺在老头的百会穴上。
这一次,没有像刚才那般刺在钢铁般的感觉。
而是像豆腐一样,势如破竹。
朱天何落地,长剑再次刺向老头环跳穴。
陡然间,老头身体一颤,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趁着这个功夫,朱天何纵身而来,手中长剑插入老头胸口膻中穴。
然后后撤一步,双手凝决,翻手双掌一合,紧接着,大声呵道:“疾!”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从老头身上荡漾而出。
荡霎时间,以老头尸体为中心,一道龙卷风冲天而起,卷起地上的灰尘,顿时尘土漫天飞舞。
这种异象足足维持了能有十多秒。
风停、烟尘散去。
老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指甲也恢复了常人的模样,那獠牙一般的虎牙也消失不见,现在在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尸体。
朱天何轻轻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将老头身上的草雉剑拔了出来。
就在这时,他余光突然看到一道人影,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向西华坟场外跑去。
“跑?”
朱天何冷笑一声。
“晚了!”
音落,朱天何持剑冲了出去。
但是,他刚刚冲出房门,猛地一个急刹车,身体顿时僵住了。
抬起的脚也停在了空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朱天何眼皮一阵猛跳。
额头上,一层细汗也冒了出来。
目光所及之处,数以百计的人影,蹒跚着脚步,晃晃悠悠的向这里走来。
每具尸体都残缺不堪。
但仿佛被驱赶一般,向朱天何的方向而来。
“朱天何,鄙人也是拿人钱财办事。”
这时,一道声音骤然从远处飘来。
朱天何抬头望去,数十米之外。
子骞妖僧双手合十,立于匾额之上。
“无意与你为敌,你我同为玄门弟子,何苦自相残杀!”
“不如自此,你我握手言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听到子骞妖僧的话,朱天何嘴角微微一扬,流露出一丝冷笑。
“同为玄门弟子?”
“就你也配玄门弟子自居?”
“你见哪个玄们弟子,利用邪术为虎作伥?”
“就你这种货色,人人得而诛之!”
朱天何将手中长剑插在身前,望着子骞妖僧,眸光冰寒。
“更何况,你还拘我老婆魂。”
“仅凭此罪,当让你魂飞魄散!”
子骞妖僧闻言,眯着眼睛望着朱天何。
说实话,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朱天何这种玄门高手斗法。
更何况,他还极有可能是玉虚宫弟子。
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
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子骞妖僧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阁下如此决绝,不可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