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药!”
不知谁喊了一声。
秋湛立即道:“掰住他的下颚!”
然而此时以为时已晚,那毒药烈的很,只这么片刻的功夫,男人已然死去,再无丝缕呼吸。
死侍?
秋湛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皇宫之中竟还有人在宫外养死侍,也不知是何居心……
本来只想着为祈声姑娘解决一个事端,却不料,似乎挖出了更大的阴谋。
晚些时候,秋湛只身一人去了祈声家。
他本想着带人来,声势会更浩大一些,兴许威慑能力会更强硬一些。但他来解决的毕竟是祈声姑娘的私事,若是让太多人知道了,难免会遭人口舌。皇宫之中是非多,一传十十传百,而且越传就越离谱,到最后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端。
所以最保守的方法还是自己来,若是祈家不愿交出祈声的户籍,那他便只能用强硬手段了。
……
我从李掌珍那里住着终究不是一回事,等有了机会之时,我便和掌珍说了一番,主动搬去与秋娘同住。
李掌珍应了,并且还难得的笑着对我说:“你走了我倒是乐的清闲。”
于是这事便这么定下了,从学庭离开之后,秋娘便帮着我将书本一同搬到了她现在所住的院子。
见东西搬的差不多了,我就放下了手中书籍,开始绣一只荷包。
秋娘凑过来看,笑道:“祈声可是有心悦之人了?怎么愿意放下你那心爱的书卷,开始做上针线活了?”
我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太子那张生人勿进的脸,面上顿时腾起一股热气,笑骂道:“莫要多嘴,这……这只是绣来玩玩罢了。”
“真的只是绣来玩玩?”
秋娘半俯着身子,抬头看向我的脸。
我又转到另一边去,不想叫她瞧见,硬生生开口道:“自然只是绣来玩玩,你若是喜欢的话,我绣一只送与你便是。”
秋娘思索一番:“唔……我倒是不缺什么香囊,不过若是祈声你送的话,我都喜欢。”
“贫嘴。”我笑道。
……
那边秋湛三绕五绕终于来到一个破旧的大院前,木质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县令府”。
四周看起来清清贫贫的,这祈县令看起来倒像是个清廉的好官。
秋湛找到房门,扯出腰间令牌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秋家嫡子秋湛有事求见。”
门房半眯着眼看清他手中牌子之后,立即惊叫这跑进院中,口中叫喊着:“老爷!老爷!秋将军家来人了!”
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手中还拄着一个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见到秋湛之后竟然想都不想就要下跪。
秋湛怎能受了这礼,连忙扶他起身:“祈县令,这可万万使不得。”
祈父声泪悸动:“秋将军护我朝国泰民安五十载,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年岁,只要当今圣上一声令下,仍旧义无反顾的奔赴沙场,如此气魄胸襟,如何使不得?老夫只是一介平民,如今能见到将军嫡子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您当使得!”
秋湛还是固执的将人扶起来,开诚布公道:“今日晚辈前来,是有要是。”
祈父道:“若老夫能办到的,定然义无反顾。”
秋湛道:“晚辈想取走您长女祈声的户籍。”
祈父一怔,倒是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是朝一旁候着的门房摆了摆手,叫他退下。
“您要小女的户籍所谓何事?”
秋湛遵着祈声的嘱托,不能透露太多事情给祈父,于是知道:“晚辈也是受人所托,不知这户籍能否交与晚辈。”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那门房便跑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木质托盘,递到祈父面前。
“老爷,大小姐的户籍找来了。”
祈父颤颤巍巍的捏起那一张轻飘飘的纸,递给秋湛:“小女的户籍就在这儿了,只是不知您与小女有何关系?”
秋湛没想到祈声家里会这么痛快的就送了户籍。
原本他前些日子与祈声协商的时候,心中还有些犹豫,自己一个陌生人去人家家里讨要人家女儿的户籍,不被乱棍打死都算是好的了。就算自己是御前侍卫,但双拳终究还是难挡四脚,说不准还是会被人打死。
没想到祈声对自己父亲还挺了解的,她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秋湛结果祈声的户籍,揣进怀里,朝祈父道:“晚辈只是替人办事,对祈声姑娘的了解也并不多,不过您可以放心的是,这件事对祈声姑娘没有坏处。”
祈父连连点头:“那便好,那便好。”
秋湛离开前特意朝祈父嘱咐:“此事还是莫要再只会旁人了,省的多生事端,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祈父连声应好,又将秋湛送出门去,恨不得要将他送回家去才肯罢休,最后还是秋湛将他老人家硬生生推了回去。
翌日一早。
秋湛刚刚得空,便马不停蹄的往祈声那边赶。
彼时我正为自己的香囊收尾,秋湛进门的时候,正好缝完最后一针,撂下手中东西。
于是秋湛的目光便不偏不倚的定在了那香囊上。
他抖开怀中的户籍,开口道:“姑娘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目露欣喜,道:“这还要多亏了秋公子,若不是您,我恐怕就要被家中人捉回去了。”
秋湛道:“不必客气。”
我见他一直盯着那香囊,正好手边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于是便将香囊拿起递给他:“公子的恩情祈声无以为报,这香囊是我亲手所做,还往您能收下。”
秋湛不是那婆妈的人,只自己犹豫片刻就将香囊收下了。
之后还没等我说些什么,便连声告退走了。
秋湛离开之后。
将香囊佩戴到了腰间,一个御前侍卫寻常时候腰间佩戴的都是长剑,因此多了一个香囊便显得格外瞩目。
而且自从有了这个香囊之后,秋湛就经常愣神。
它身边的兄弟都打趣他:“这香囊莫不是心上人送的,怎么常常坐着思起春来。”
秋湛面对这种调侃,早已经做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用寻常的语气说起慌来也丝毫不含糊:“这是我家妹妹做的,你们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若是在寻常时候,这事便在众人嬉笑吵闹中过去了。
可不巧的是,今儿个,傅成书恰好路过,无意间听见众人的交谈,便不由自主的将眼神落在佩戴在秋湛身上的,显得格外突兀的香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