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邪祟是真被惊到了。
真会有修士在东沛县真相,和消灭天人境邪祟间选择后者?
它已经默认司阳认为东沛县事件的推手是他。
在这个基础上。
知不知道完整真相,对司阳来说意义都不大。
除了满足好奇心外,并没什么其它意义。
而且在这个基础上。
击杀邪祟才是第一要务。
实际上,不论邪祟是否为幕后黑手。
司阳都应该毫不留情地击杀它。
这是九洲修炼界的共识。
因为过去邪祟泛滥、大行其道的年代。
给九洲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以至于哪怕邪门歪道。
除非是那种巴不得全天下毁灭的一类。
都把铲除邪祟视为重要义务。
而司阳一个明显出自正道门派。
而且从其表现可以判断出其师门必是顶级门派的大修。
竟会把一文钱不值的真相,看得比邪祟还重要。
甚至愿为此立下血誓。
着实让邪祟吃惊诧异。
“我在你面前立下血誓,难道还有假不成?”
司阳说道。
他面色平静,带着微笑。
只是这笑容有些过于平静。
让邪祟心里有些突突的。
它感觉司阳的笑容……
另藏玄机。
实际上,他的感觉大差不差。
因为司阳确实藏有玄机。
这个玄机。
就在于血誓这个让诸天万界无数人头疼万分的、几乎不可能被破解的誓言法咒。
能被司阳轻易破解。
之前在玄武大会上,司阳被明幽至尊阴了一手。
被强制立下血誓。
按理来说。
血誓会和立誓者的血肉、神魂、本源等融为一体。
几乎彻底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几乎没有手段能破解这种誓咒。
历史上有记载的破解血誓的案例。
全是仙级存在,花费难以想象的巨大力气。
才能为较低修为的凡人拔除。
要是修为再高一点。
恐怕都不行了。
至于自我拔除……
历史上好像除了仙帝这种基本可以视为规格外的存在外。
无任何成功案例。
哪怕仙王都做不到。
仙王顶多就是通过一些通天玄奇手段,降低违背血誓的代价。
而司阳,却是唯一一个外例。
当他立下血誓的当天晚上,利用《通天神法》修炼后。
意外发现,如同附骨之蛆的血誓……
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司阳一度以为自己搞错了。
但再三确认后。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血誓,被他破除了!
接下来,为验证破除原因。
司阳再立血誓。
一开始。
他先考虑是否是“无所顾忌”的效果。
于是立了一个惩罚极小的血誓,并当场违背。
接着立刻受到惩罚。
虽没什么影响。
但能排除系统技能影响的可能。
接着,他再立血誓。
然后再用《通天神法》修炼。
而这次,血誓再次消失。
接下来他多次反复,并验证其他途径,排除情况。
经过不断地排除和验证后。
司阳得到一个结果——
修炼《通天神法》,能消除血誓!
因为使用《通天神法》时,意识处于对天道的探索中。
无法觉察自身情况。
所以司阳无法知晓这个过程。
因此,他请萧心远和齐元正帮他在一旁看着。
但他们的神识,同样无法触及被天道之力包裹的司阳躯体。
因此也无法探知这个过程。
但通过查阅古籍,并对现有信息进行分析后。
司阳得到一个猜想——
虽然血誓和人结合得极为紧密。
但说到底,还是外物、不属自身。
而天道之力,具有对天地万物一切的化道作用。
其中自然包括血誓。
而司阳的“无所顾忌”技能。
只能保证他自身不受天道之力的化道作用。
但不属于他的血誓就不行了。
被化掉,属于情理之中。
因此,自问世后就让无数人头疼不已的血誓。
就这么被司阳破除了。
因此司阳现在可以随便立血誓。
但邪祟并不知道这事。
所以没考虑多久,它就答应道:
“好,只要你现在立誓,我就告诉你全部真相!”
司阳颔首,接着身体腾起一阵红光。
“我司阳在此,面对煌煌天道立下不朽血誓——
只要你现在告知我此次东沛县事件的真相。
我司阳三日之内绝不对你动手。
并保证不在你身上做任何手脚!”
话语落下,红光逐渐消失。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司阳说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
邪祟说道:
“我是三个月前来到东沛县的。
但一开始,我并不想对东沛县的人出手。”
司阳眉头一挑。
他倒不是不信这话。
这种邪祟,通常都是从弱小成长起来的。
正如齐元正所言,它们为不断积蓄实力,往往善于蛰伏。
所以不胡乱出手,属于情理之中。
但事实上,它还是对东沛县出手了。
“那你为何后来选择出手?”
司阳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发现张英祟化了。”
司阳一愣:
“等等!
你是说……”
“没错。
你之前的猜测其实是对的。
张英确实因为受到重大打击,而发生了祟化。
并非是我去污染他的。
我还没这个能力。”
“那难道说……
你是为了同族之谊,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他?”
“话说对了一半。
我确实把我的力量借给了他,不过不是出于同族之谊。
我们没有种族概念。
虽然我们不会像正常生灵发生同类相残,但也没什么共同体认同。
若你看到邪祟联手,那要么是出于本能行事,要么是合作而已。
至于我为何借力量给他……主要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一时兴起?”
司阳眼睛一眯:
“你这种邪祟……
不像是那种会因为一时兴起而行事的类型吧。
况且东沛县这情况,也不像是一时兴起就干的事。”
“你又只说对了一半。
我确实不会随便因一时兴起而行事。
所以能让我一时兴起而行事的,必然不是小事。”
“哦?”
司阳有些意外道:
“那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你?”
“答案就在张英祟化时听到的那些低语中。”
“等等。”
司阳突然意识什么,说道:
“张英祟化时听到的声音,你也能听到?”
他并未关注声音的内容。
反而关注起这件事来。
因为他本能地察觉到。
这件事背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得那么近,母尊的声音我自然能听到。”
“母尊?”
司阳双目迸射神光:
“那是什么?”
“嘿嘿。”
邪祟冷笑两声:
“这可就和东沛县真相没什么关系了。”
司阳皱了皱眉头,说道:
“行吧。
那你说说,张英祟化听到的声音里,有什么吸引了你?”
“看到东沛县的幻象,难道你还猜不出来么?”
司阳思索一下,有些诧异道:
“难道是……他说要一个世外桃源般的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