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桌子上的电脑不见了。
衣柜里也少了许多衣服。
沈醉转身往玄关处走去。
白炀的跑车钥匙不见了。
白炀最喜欢的那双鞋子也消失了。
白炀……走了。
在一个清晨,招呼都没打,他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回到餐桌前,沈醉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早餐,沉默了。
他拿出手机,给白炀发了条消息,“你去哪了?”
可是白炀没有回复他。
此时的白炀背着包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宁绾的家。
看到白炀苍白的脸色,宁绾被吓了一跳,她赶紧起身朝他走去,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白炀看着她,开口道,“小姐,我想去出任务。越危险越好,越远越好。”
宁绾皱起了眉,“好好的,你抽什么疯?不好好念书,怎么想到去出任务的?!那些任务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要命了?!”
白炀没有说话,他只是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看着宁绾。
他的眼里蓄满了悲伤。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那种极致的刺激感才能让他暂时忘掉烦恼。
才能让他摆脱表白被拒的悲伤。
现在的他急需一个宣泄口。
要不然,那种难过的情绪就会在他的心底滋长蔓延,直到落地生根,然后悄悄地、一遍遍地折磨着他。
看着白炀的眼睛,宁绾读懂了他心里的悲伤,她开口道,“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他表白了。”
宁绾满脸震惊,“跟谁?沈醉?”
白炀点点头,“但是他拒绝我了。他说他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我,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刚说完,白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狗落泪,看着格外可怜。
白炀越想越难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宁绾赶紧伸手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乖啊,不哭不哭。”
白炀哭着抱住了宁绾,他把脸埋在她的肩上,哭的格外伤心,他委屈地对宁绾喊道,“姐姐,我真的好难受。”
这个称呼让宁绾浑身一僵。
如果白露还在的话,那此时安慰他的,应该是白露而不是她。
宁绾又想着,如果此时此刻失恋的是她的亲弟弟容越,他会跟自己哭诉吗。
可惜白炀和白露阴阳相隔。
而自己跟容越不能相见。
阴差阳错的,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成了姐弟。
宁绾伸手轻轻地拍着白炀的后背,安慰道,“乖,不哭了啊。沈醉这个没眼光的东西,居然敢拒绝你的表白。能被你看上,是他千年修来的福气!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
白炀知道宁绾只是在安慰自己,可他还是因为她的这番话,舒心了不少。
哭完后,宁绾拿过热毛巾给他擦脸,“你要是真的想出去散散心的话,那就去吧。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能出事。知道吗?”
白炀点点头,“我知道。”
“那等会我就让人送你去机场。”
“好。”
宁绾心疼地摸了摸白炀的脑袋。
小白炀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情窦初开,结果爱情的小芽刚冒出来,就被沈醉这老畜生掐死了。
不过性取向这种东西,也确实没法勉强。
从宁绾家里出来后,白炀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子。
看着飞机降落在北美的土地上,白炀戴上了护目镜,迅速穿戴装备。
下飞机后,他飞快地钻进了大卡车里。
进入大卡车后,白炀开始巡视周围,确定一切安全后,他才开始闭目养神,为等会高强度的任务做好准备。
卡车的另一边,四五个男人聚在一起,他们小声地聊着天。
他们看了白炀一眼,其中一个轻声问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啊?按理来说,这辆车里的人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这是白炀,我们组织最顶尖的杀手。你个小喽啰哪里能接触到这么顶尖的人物。算你今天运气好,能看到活生生的白炀。”
听见这话,男人看向了白炀,然后开口道,“居然这么年轻?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中年男人呢。看他这长相,分明就是一小孩儿嘛。”
“嘘,别乱说话。”
“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厉害点的杀手,你们组织难道还缺杀手?这都不能议论?”
“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们家首领拿他当亲弟弟养的。他要是哪天在首领的耳边吹吹风,我们几个的小命可就全没了。对他啊,我们得格外客气些。”
“难怪呢,看他那一身打扮,每一样东西都贵得要死。原来是背后的靠山有钱。”
“嘘,别说了。要是吵到他睡觉就不好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到了场地,白炀从卡车上跳了下来。
他跟着人群悄悄地猫进了旁边的仓库。
这里聚集着一帮人,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全部击杀,不留活路。
白炀端着枪,对准了目标人物。
一枪一个。
干脆利落。
此时此刻,所有的烦恼和儿女情长都被他抛之脑后。
执行任务需要全神贯注,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命丧黄泉。
他紧紧地抿着唇,进屋搜寻漏网之鱼。
另一边,沈醉低头看着手机。
白炀已经离开三天了,可他却仍旧没有回自己的消息。
白炀走后,沈醉只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白炀在的时候,总是很能吃。
哪怕这段时间白炀因为在生他的气总是不开口说话,但他至少能感知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在陪着他。
可是突然间,这个人不见了。
那种突然的失落席卷了沈醉的全身。
他巡视着整间房子,这才发现,白炀的痕迹早就已经遍布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怔怔地看着白炀那还挂在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一种物是人非的凄楚涌上心头。
沈醉拿起钥匙,转身走出了家门。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了宁绾的家里。
看到沈醉,宁绾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白炀去哪了吗?”
“他啊,现在大概在北美洲吧。怎么了?”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宁绾如实回答道,“他去执行任务了。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全球跑的。指不定前一天还在欧洲,第二天就飞去了北美。”
沈醉觉得很不对劲,他问道,“白炀的职业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