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1 / 1)

池间还想着若是能在五楼的走廊里赶上也好,谁知他不常来,好不容易在走廊深处找准包房,在门口匆匆扫了一眼,里面已经玩上了。

池间更不敢进去了,在门口转悠了两下子,满脑子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要不然就回去,算自己翘班算了。

可是翘班的话,工资要扣三倍。天湖工资高,就意味着罚款也高。要是挨罚了,这个月学校的住宿费恐怕光靠自己就凑不齐了。

凑不齐就只能向家里要,家里已是穷困潦倒,十分困难了,池间想来又有些心疼,在benitoite的门口进退维谷。

正想着呢,陈经理出来了,四目相对间都有疑惑。

陈少强低声问道:“你是楼下的?怎么上来了?”

池间惊讶道:“路易哥说您叫我过来。”

天湖服务生多,流动性又大,陈少强记不住路易是谁,此时也来不及分辨,推着池间说道:“你快进来,程小姐问你呢,你得去答个话。”

池间反抗不得,径直被推进包房,正对上沙发上两人的目光。

等看清他俊秀的容貌,程文怡倒吸了口气,克制着想要转头看晏嘉禾的欲望,余光溜了又溜。

眼见两位金主都是面色有异,小惠笑着递了个台阶,“这位弟弟怎么来晚了?”

她脱得清凉,池间不敢乱看,这话也不好应声,若是直接说不是要来的,场面登时就得炸,这是打脸打上门来了。

程文怡和晏嘉禾不知在想什么,面上更是沉默,包房间刚才的热闹立时消散,安静了下来。

陈少强心知不对,却不知哪里不对,也不敢乱说,生怕这嘴开了光,正说在那个不对的点子上。

就在这岑寂的当口儿,程文怡听见身边咔擦一声响,终于有借口转着僵硬的脖子去看了,只见晏嘉禾把刚才夹在指间的烟点燃了。

程文怡心头诧异,这可不多见。她明知不好,想把脖子再转回来,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愣是掰不过眼睛。

烟雾缭绕上升,遮住了清冷的五官,晏嘉禾眸中暗藏了刀锋,闪着若隐若现的铁光。

她难得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问道:“谁派你来的?”

池间转念一想就明白自己惹了祸,她可能误会了什么,便尽力用简洁的语言解释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兼职高中生,没有什么势力什么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走错了地方。”

程文怡挑挑眉,看他神情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却仍能不失分寸,对答如流。想来他年纪不大,倒是聪明伶俐又沉稳不惊。

程文怡三天两头跟不同的圈子宴会,见得人多了,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个少年要是有际遇,以后也是个人物。

程文怡扭头低声问道:“怎么样,你留不留?”

可是出乎程文怡意料的,晏嘉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口回绝。

晏嘉禾在犹豫,一双烟眸透过白雾打量着池间,像是在评判一颗青涩的果子值不值得摘。

池间也很紧张地回视她,面上不见得有多放松,如同猎人枪管下的羚羊,紧绷着四肢,随时准备看见扣扳机的动作就开始奔逃。

半支烟过后,晏嘉禾拿定了主意,淡笑道:“留什么,左右都是奔着钱权来,偏还挑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那不是自欺欺人么?”

就像之前被程文怡赶出去的服务生,哪里是嫌人家年纪大,分明是厌烦那垂涎着欲望的眼神。可是这里谁不是这样,只是藏得住和藏不住的区别。

程文怡说道:“可是他这长相放到外面,又是这个地儿,时间长了恐怕保不住。”

晏嘉禾笑了,“长得是不错,”过了一瞬,看着池间的脸,又加了一句,“倒是会长。不过他的事儿我最近不想管,该给个小教训了。”

这个代称意有所指,程文怡知道她说的是她的弟弟晏嘉乔。

晏家的孩子,名字按笔画排顺序,后出生的比前一个多一画。

程文怡看她兴趣缺缺,连忙对陈少强说道:“不要人了,领回去吧。”

池间这才松了口气,也不在意当着自己的面就被人品头论足了一番,深鞠了个躬便退出去了。

满心欢喜出了benitoite,池间打算回到一楼继续自己的工作,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没到下班的钟点呢,自己有特批的学校宿舍楼钥匙,并不担心回去的问题。

可是五楼他不熟悉,岔道纵横交错,所有的装潢都一个样子,一个道口转错了方向,走到走廊深处却是标着“kunzite”的房间。

池间抬头看到不是电梯间,连忙转身沿着原路走回去,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嘤咛笑语泄洪一样涌出来,铺满了半个走廊。

其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叱骂压倒喧闹,传得格外清晰,“快去给我找人,找不着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随着一连串的应答声,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池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动声色地加快步伐,却还是被追上了。

池间被人大力掰过身,听到那人说道:“长得不错,就你了,跟我到k…k什么房服务。”

池间躲避了一下,皱眉正色说道:“先生,我不是跨楼层服务生,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帮忙传唤。”

来人是个成年男子,拽着池间的胳膊不放,呼吸间有浓重的酒气,说道:“我管你是什么服务,你这不是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呢吗?就要你服务了。知道里面是谁吗?宝鼎公司的徐总,你得罪不起,赶紧跟我走。”

池间不认识什么徐总,也不想进包房,他用力地抽着自己的胳膊,边抽边退,好不容易挣脱开又被抓牢了,被拽着走了两步就到了kunzite门口。

池间知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也顾不得不能殴打客人的规矩,也不犹豫会不会被辞退了,手上使力就将那个人的胳膊扭了一下。

中年人一疼,反手抓住,高声叫道:“快来人。”

池间到底是个未成年,又因为家庭贫困有几分营养不良的瘦弱,这一扭也是仗着那男子没防备,谁料还是没有醉酒的男人劲大。

他没跑出几步,就被后面冲出来的两个保镖按在了地上,白皙的脸贴着走廊里的印花地毯,扬起了细小的羊毛纤维。

后面还有人扶那个醉酒男子,问着:“卢秘书,您没事吧?”

醉酒男子在旁人的帮助下站直了,摆摆手,“没事,年纪大身手不行了,幸亏让你们按住了。拽进去给徐总看看,像是徐总喜欢的款儿。”

池间被两个人押进kunzite,一路嘶喊着“放开我”,可惜没人听他的,也没人搭救他。

一进kunzite,里面男的女的满目不堪,宝鼎公司老板徐德才早就听见动静了,整整衣衫,腰间真皮腰带的名牌标志,明晃晃反着金属光泽。

他推开身边的公主,抬起脸一看,乐了,“卢秘书,你看,人就是得逼一下,我一说要解雇你,这人一下子就找出来了。”八壹中文網

这个徐德才虽然贵为老板,但是为人好色,男女不忌,卢秘书心里十分鄙夷,暗暗呸了一下。

可是面上还是得讪讪笑道:“徐总,这也不能怪我。今儿来的时候我就问陈经理了,但他说b…b什么房来了人,拔尖的都先留着了,说不定要用,所以我就没要到。这个也是撞上了,您喜欢就成。”

徐德才沉吟了一下,把他招到跟前,凑近了问道:“benitoite是晏家和程家那两位吧?”

卢秘书压低了声音,回道:“是她俩,不让传。”

徐德才听罢,摆了摆手,连连摇头,“那是争不了,程家还好说,就是光有钱,体制里有点影响力,但是仅此而已了,到底没直系进去。也是,他家也进不去。我这辈子是没戏,但是总有别的家能吃掉。”

遗憾了一会儿,复又说道:“晏家那位就不同了,先不说她家里的长辈轻易扳不倒,就是她本人也不是好惹的。上次怀阴区那个标,我全程跟着的,没想到最后让个新成立两三年的公司,抄底价拿下了。”

卢秘书诧异道:“就是前段时间,我休假时候的那事?”

徐德才点点头,“就那时候你休假,我让别人查的。折腾好几层,查也查不实,只是隐约指向晏家。你想想,新公司试水,这明显是二代探路的惯例,晏家就这位大小姐年纪正好,正要到社会上发展。剩下那位小公子年纪太小,还没上大学呢,不可能是他的。”

卢秘书说道:“抄底价是厉害,可是怀阴区的项目,新公司能接吗?燕京毕竟是首都,新公司不够格吧?”

徐德才笑了,“也能收购正规运营的老公司借壳,那不是要钱吗?最便宜也得几百万吧?一句话能改规则的事,何必花那冤枉钱。正好还赶上国家扶持“三新”公司的政策了,谁能说得出什么?”

卢秘书咋舌,一时语塞,半晌才叹出来,“这是好手段啊。”

徐德才笑道:“政策出来好是好,但也有人借力打力,玩活了自己那盘棋。你想想,要求一改全改,她能借力,别的二代的公司不能?晏大小姐能拔得头筹,别看是个女流,还是不能小瞧啊。”

卢秘书连忙恭维上,“还是徐总有眼力,看得透彻。要是一般人,怎么能想得到。”

这话正拍在徐德才心坎上,面上得意起来,“你以为我能当上老总是白来的?你要光靠表面推测我这个人,除了玩什么也不会,那你就错了。能爬到老总这个位置的人,谁都不是傻子。你要把他们当傻子,觉着他们全凭运气,那你离解雇也不远了。”

徐德才微笑着刚想接着说什么,余光瞥过去,连忙喊道:“哎哎,别打坏了,我可不喜欢半死不活的。”

卢秘书转头去看,原来是池间一直在挣扎,两个保镖看徐德才聊得热闹估计不注意,下狠手往肚子上揍了几拳,给人打得站都站不稳了。

卢秘书心想,自己还是得抓紧机会表现表现,要不然早晚得被解雇,也顾不得刚才还在鄙视徐德才。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还能义愤填膺,可现在涉及到切实利益了,良心还是靠边站吧。

于是他转回头对徐德才说道:“徐总,我带了药了,就惯常您让我带的那种。要不然来点儿?”

徐德才笑了,讽道:“现在胆子不小了?我就说嘛,出来玩,放不开怎么成。”招了招手,那俩保镖把池间拖了过去,反扭住胳膊,按在徐德才面前。

徐德才伸出手,大力拽住池间柔软的黑发,扯着头皮将他的脸仰起来,看他瞳孔里泛着的亮光,这样干净澄澈的少年气,他越看越喜欢。

捏住池间的下颌,徐德才重复道:“放不开怎么成,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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