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他(1 / 1)

平静的表象之下,欲念和压抑如同暗流,从心里蜿蜒出来,汩汩而动。纵然藏得再好,只要已经生妄,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的。

池间更比一般人敏锐,发现晏嘉禾眼里的幽光浮动,未等细想便下意识地敛了笑意,望向她的眼睛错了开来,长睫微阖。

晏嘉禾一直注视着他,这一瞬间无声的拒绝正落在眼里。她心下微恼,本是可有可无,此时反倒激出了势在必得的乖戾。

还不待她开嘲讽,下一秒却见池间又把头微微抬高了几寸,不躲不避,重新温和又安静地看向她。

因为缠杂不清的关系,也因为本身的内敛性格,池间在她面前很少讲话。

可是他的神态他的举动,都在尝试着主动递出向正常方向交好的橄榄枝。

晏嘉禾在他温和的目光中微微平静下来,插在兜里的手没有拿出来,用胳膊肘支着车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倒是敢想敢做,可惜筹码太少相差太大,怎么谋划都显得底气不足,仿佛前倨后恭,自不量力。

这倒也不能怪他,晏嘉禾心想,她知道池间为了保住底线做了多少努力。再弱小的人也有自己的希望,若是他一点底线也没有,自己也不可能看得上眼。

可惜她没有动他,并不是因为他的努力,而是还不到利用的时候。

晏嘉禾缓缓向前倾过身体,离他越来越近,看着他明明越来越慌乱,却仍旧强自镇定的样子。

池间看着她忽然压过来,心里砰砰直跳,一缩一松地交替勃动,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裤边,从胸腔中线开始颤栗,想要说些什么,都只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响。

他微微向后躲去,可是校服低劣面料立刻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此时逼仄的空间里益发清晰。

池间害怕激怒她,僵直了身体,不敢再退。

他不动,两人间的距离自然不断缩短,晏嘉禾放过看起来很好咬的薄唇,也擦过白皙的脸颊,向后清楚的看见黑发间的一点红,轻笑了一下。

咔哒一声车门脆响,还不等池间反应过来,晏嘉禾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想什么呢?该下车了。”

果然车已停稳,到了三十三中校门口。

晏嘉禾左手拉开车门的把手,侧身将池间圈在后排右座上,羊绒大衣的下摆拂在他腿上。

车门已开了一条缝,可是车上却迟迟没有人下来,往来的学生和家长都好奇地看向车窗,可惜只能看见黑色镀膜的反光。

窗外就是人来人往,池间终于红了脸,拽住了书包带,慌张地提醒道:“到学校了。”

晏嘉禾挑挑眉,“那又怎么样?你还没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池间顿了顿,垂首低声劝道:“别这样。”

晏嘉禾懒懒问道:“别怎么样?”

池间摇摇头,沉默半晌,再开口多了几分祈求,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重复道:“别这样。”

晏嘉禾真玩起来,很少让人,她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放过你。你猜,我会不会答应?”

池间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晏嘉禾却恶劣地停了下来,不再向下说,对上他的视线,眸光锋芒一露,仿佛穿过他的瞳孔,看透了藏在他眼后的,那些难以遏制的胡乱猜测。

两个人离得很近,黑色的大衣和雪白的校服铺在一起,空气间充斥着薄荷气味的干净凛冽。

他所有的东西邓福都买成和她同一款,若是单独一人的味道倒还很淡,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很轻易就能闻到。

这清寒的气息蔓延开来,像是冰做的刀子,把玩在她手里,又冷又钝,慢且磨人。

池间被逼到角落,只得低低回答她,“我猜不到。”

晏嘉禾笑笑,抬了抬手,放在他的头上,如愿以偿的撸了一把。

顺滑和温暖兼具,晏嘉禾摸到发尾,两根手指揪着一缕弯过来,轻轻地戳着自己的掌心,几分痒意一路上行,攀爬到心里。

晏嘉禾笑了笑,又将这缕捻成了扫帚样子,扫了扫周围的头发,这些垂着的头发立刻支翘起来,像是被恶童搅乱了水塘后的涟漪。

池间被她拽得微微侧过头,挨着她的胳膊,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晏嘉禾淡淡说道:“你猜不到就是输了,我应该有奖励。”顿了顿,又评价道:“手感不错。”

捞在车后座上撸了两把之后,晏嘉禾才心满意足地放他起身。

池间简单地扯了扯微皱的校服,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地开门下车,背影透着一股子慌乱。

幸好在校门口耽搁了一会儿,已经是接近打上课铃的时间了,并没有什么同学看到。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滑入车流之中,晏嘉禾再次把手插在兜里,把玩着兜里的东西。

她的兜里常备着打火机和蝴|蝶刀,都是细长条的金属,她把这两样东西在指间翻来覆去地折滚,压住手里残留的温意。

比想象中的感觉更好,钱好挣,人难得。很显然,池间他,真的是物超所值。

晏嘉禾在车里心满意足,轻松加愉快,但是池间就不像她这么惬意了。

直到他坐回教室的座位上,都一直脸红心跳,看着卷纸也静不下心,蓦地手腕传来僵酸,池间怔怔看了一眼,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在草纸上连抄三遍题目了。

池间搁下笔,状态不好效率太低,还不如花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池间下意识地拽了拽发尾,兴许是长在自己身上十来年,没什么特别好摸的感觉。

揉脑袋这种事,一般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做的,虽然晏嘉禾比他大三岁,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认为她算是长辈。

可若是她有别的意思。

池间不傻,虽然她说了他是她的,但是他看得出来,从他雪夜拦车以后,晏嘉禾除了嘲讽,没做过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这也是让他一直抱有清白幻想的最重要的原因。

可是她今天这个这个动作,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刚刚好把两个人的关系架在了一个中间位置。

所以,她是要开始收那笔钱的利息了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这里,池间心下陡然一惊,他此时才发觉他几乎每天都要想这个问题十几遍。

晏嘉禾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敏锐地捕捉到,然后在心里掰开了揉碎了,思索无数遍背后是否有他不知道的深意。

这段时间他竟是满心满脑都是她。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晏嘉禾在想些什么,他还是茫然无知。

而自己在想什么,却在她眼里无处遁形,然后被她从容不迫地步步紧逼,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池间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嫩了。

池间抬眼看了看教室,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墙上挂着高考标语和校规校训,过道堆满了各科学习资料。

每一样东西都让他更好地从校园走向社会,却没有一样东西告诉他,怎么应付这个捉摸不透的社会。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修炼得像她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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