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住磐石，任由明辰拼命拽她的胳膊,她嘴里冒出晦涩的语言：“我的子民我回来了。”
手中法杖一挥，脚下大地开裂，冰冷的水从开口处涌出，将二人包裹着往上喷。
一道水龙从破壁而出，将二人拖到空中，明辰抱着她的大腿不松手，见到二人悬浮在半空，脸吓得煞白。
如刀削的峭壁从腰间冒水，没一会整座山峰便往下塌陷三十多米。
天空灰暗只有东方有一抹白，二人平稳地降落在半山腰的喇嘛庙中。
“你是谁？和我的族人是什么关系？”她俯视身下的明辰。
明辰全身是水，经过外面的风一吹，最外一层都结了一层冰，柳蓠析的话她一句都没听懂，他蹲在地上感受着她小腿的温度，此时明辰宁愿这样冻死也不想动弹。
“你也是我的子民吗？”她看着匍匐在脚下的明辰，就像一个长辈在看一个孩童。
“可惜血脉不纯。”她对这个将她放出的小男孩充满了好感。
“你是谁？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柳蓠析怒吼道。
“区区鹿灵，也敢放肆，着本来就是我主人的神体，要滚也是你滚。”晦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蓠析一手持棍一手捂头，两种语言完美衔接，脸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蹲在地上的明辰一咬牙，顶着寒冷站起身，将从书上看到驱邪的办法都试了个遍，只见她一嘴两用越吵越凶，越吵越快。
“喃喏呢喃，唵嘛呢吧槑哄。”一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僧人，朝着二人走来，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年轻的喇嘛。
黄袈裟僧人看了眼还在冒水的山，质问二人：“是你们弄得。”
柳蓠析依旧在那自说自话，一旁的明辰看的着急，只恨自己当初没多学两门外语，拉着她的胳臂指那些蠢蠢欲动的僧人：“姑奶奶，咱感觉逃吧，你俩换个地方斗法行不。”
黄袍僧人明显是看出明辰的意图，指挥身边的僧人道：“将二人先擒，带回去慢慢审。”
一众僧人将二人包围住，随后出来四个僧人，向二人扑来，明辰奋力抗争，与二人争斗十几个回合，最终被外面围圈的僧人一记黑脚给踹倒在地，随后被两个僧人按在地上摩擦，他则头被按在地上，看到四个僧人一起发力，愣是不能移动柳蓠析半步。
她双眼布满血丝，眼睛由黄褐色变为猩红色。
“啊！他们是谁？”她生涩的语言让对面那个穿过黄袈裟的主持都没听懂。
“你们不是我的子民吗？为何披上外族的皮。”她抬起双眸，手中法杖一震，那四个制服她的僧人瞬间七窍流血，身子像面条一样叠在地上，四人流出的血，像是有了意识朝着法杖流去。
她怒目圆睁，朝着那名住持走去，身上的厚重的衣服被一股无形的风吹裂，化为一道道碎片散落在地，脚上的鞋子也仿佛遇到热烈地的岩浆，如一滩烂泥从她洁白如玉的脚上脱落，她每走一步，便有一名红袍僧人瘫软倒下。
走到主持身边时，她已经身无寸缕，可主持却不敢乱瞄，因为除了他所有僧人都已倒下，最先倒地的几人血已流干了，成了一具具干尸。
“如今的首领是谁，向你这样的叛徒还有多少人？”她站在住持面前，一字一顿地问道。
住持也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除了干瞪眼啥也做不了。
“我问你话呢？”她厉声道，见对方不说，她眼眸红光一闪，一只手拍在住持的脑袋上，住持仿佛触电般，抽搐不止，脸上青筋暴起，猛地一个鲜血从天灵盖喷出，白红相间的液体顺着她的臂膀流入手中的法杖。
住持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摊倒在地上，她额头出现绯红的印记，眼角浮现有两撇藏青色刺青，青丝无风自动，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当住持的血被法杖全部吸收后，她的身子猛然一阵，嘶哑道：“不，怎么会这样。”
“啊！”她双手抱头，神情痛苦，手中的法杖径落在地上，她两眼一闭昏死过去，身体则像一片雪花缓缓落地。
趴在地上的明辰瑟瑟发抖，刚才两名押着他的喇嘛就是在他眼前化成的血水，这种情况他在古书上都没看过。
听到法杖掉落的声音，他才感抬头，正好看到柳蓠析缓缓地飘落。
他站起身，边脱衣服边跑，在对方即将落地时，他手拿着军大衣，扑倒在地上成功接住对方。
他抱着柳蓠析往寺庙跑，太阳此时刚刚升起，温度却还在零下，阳光撒在石庙的院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明辰能确定，柳蓠析将整个庙屠了，他在寻找衣服时，看到了两名干尸在屋子里打坐，他找了半天都是僧人的衣服，没有办法，他只好将自己冻成冰的衣服烤干给柳蓠析穿上，他就只能找僧人的衣服穿。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柳蓠析躺在他身边，他没事就摸摸对方的额头，探探对方的鼻息，有时心血来潮还把把对方的脉，虽然摸不出什么，但总归能打发时间。
明辰只见过三次死人，上一次北美教堂，上上一次是在觉湖村，挺赶巧，都是在遇见柳蓠析后发生的。
尸体谁都不想看，明辰也对那玩意不感冒，可是在这寺庙闲着也是闲着，身旁一个美女，他看着干咽口水也不是回事，他便打算偷偷地瞄上一眼，就回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干尸有什么好看的。”他越不想看，他看的就越多，害怕慢慢化成好奇，要不是衣服快干了，他都怕他作出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
等衣服烤干后，他将衣服给对方穿好，又在寺庙翻出一件黄色的袈裟，小心翼翼地用袈裟将那根法杖包裹严实。用跟绳子将包裹绑好，将绳子拴在腰间，一走路后面便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为了安全起见他有意将法杖和柳蓠析分开。
“好在这边山高皇帝远。这要是放在市区，”准备被当成怪物送到实验室去。”他背着柳蓠析顶着乌云往皮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