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庸是在三天前听到了慈禧光绪銮驾要经过祁县的消息,他立刻做了个决定,由自己来承担此次接待任务。
当下他让第三子乔景俨去账房取来了五千两的银票,一个人上了马车直奔了县衙。
这祁县的县令姓马,也是当地一个富商,原也是和乔致庸极熟络的朋友,由于热衷于仕途,于是花了10000两的银子捐了个县令。
“仲登(乔致庸字仲登),我估摸着你也快来寻我了。”
马县令把乔致庸让进了后堂,宾主落座后笑着说道。
乔致庸听后,双手一揖哈哈大笑道:
“惭愧惭愧,什么事都瞒不过润堂兄的法眼。我正想托你让太后銮驾驻跸到我那宅子去。”
马县令忙摇手说道:
“老兄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这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正在为銮驾驻跸的事情发愁呢,你今天不过来找我我都准备自己去你府上了。”
“那可就太好了,你也知道我那宅子不小,正好可以让太后皇帝好好休整一下,到时候太后一高兴,再免了我们祁县的赋税,也算给我们的乡亲谋了点福利。”
“要不说仲登兄你的格局大呢,我替祁县的百姓们多谢了。”
“这话说的,分内之事而已。还有这个,务必请老兄收下。”
说完,乔致庸从怀里掏出了张纸推到了马县令的面前。
马县令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北洋天津银号,凭票即兑付库平银5000两的字样。
“这是干嘛,你已经是帮我忙了,我怎么还能要这个!”
马县令连忙推辞道。
“润堂兄,收下!眼下县库的存银都快见底了,等太后銮驾一到,里里外外都是花钱的地方,手上没银子怎么行!”
这就是乔致庸厉害的地方,明明是帮别人解决难题,还往里倒贴银子,做人做到了家。
那马县令本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乔致庸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通过这次慈禧銮驾接待,把自己的触角直接伸到中央,对乔家来说区区一些钱财根本不算什么事。
当下马县令也不再推辞,收下了银票。
“润堂兄,那我也不多留了,这就回去准备接驾的工作。”
说罢,乔致庸冲着对方抱拳施了一礼后匆匆赶回了乔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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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一众的车驾停到了乔家大院的门口,李莲英扶着她下了马车。
赵珩也紧随其后下了马车,此时马县令以及乔致庸等重新跪了下去又是一阵山呼。
赵珩仔细的观察了眼前的这豪宅大院,只见所有外墙都已经粉饰一新,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上也裹上了红绸带,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一色的清水砖瓦房,随不能和紫禁城的红墙黄瓦相提并论,也堪称气派不凡了。
“这就是清代王健林啊!”
赵珩心里想着。
等一众人等进了德兴堂,赵珩和慈禧坐在了主位之上,在西狩途中赶上鸾驾的如载漪,刚毅等众大臣等依次按品级入内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个西狩途中的临时朝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载漪,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慈禧一上来就把火气撒到了端王头上。
此时的端王载漪已经全然没了在北京时的气势,只是一个劲的趴在地上咚咚地磕头。
“太后,奴才以为局势糜烂至此不能全怪在端亲王的身上,主要还是荣禄,如果他能够实心办差,那夜的大炮早就把使馆区的洋鬼子杀绝了!”
刚毅还真对的起她爹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居然还敢杠上了荣禄,殊不知荣禄所做的一切皆出于赵珩的授意和慈禧的首肯。
赵珩一看刚毅这个傻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帮端王开脱,心知其实端王死不死无所谓,他这是在急于撇清自己的干系。
“刚毅,朕问你,北京是被使馆区里的洋人攻陷的吗?到朕个老佛爷离宫之时你有杀了几个洋鬼子?”
“这个……”
一句话,把刚毅噎的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出去吧,这里地方小,人多憋的慌。”
慈禧也对这帮酒囊饭袋厌烦至极,如今眼下这个档口再和他们掰扯这些事情夜毫无意义,便挥了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
“老佛爷,吴永,祁县县令马志华和这院子的主人还在外面候着呢。”
李莲英在边上提醒慈禧。
“哦……快让他们进来。”
慈禧一听李莲英此言,脸上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