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破从前固有思维,发现原来马车也可以有这么多功能。沈易安又给了方景仁一笔钱,让他放手去做。方景仁拿着钱不知所措,双手颤抖道:“沈老板不但不怪我,还提前给我这么多钱,我方景仁定然不辜负沈老板的信任。”
沈易安拍了拍方景仁肩头:“老哥,沈生说过你是汴梁城技艺最精湛的马车师傅,如果你觉得我人还不错,往后我们就加强合作。我提供设计,你来负责批量生产制造,之后我再负责销售,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也未为不可。”
方景仁如同听天书般,但大致意思已经理解。手艺人的生计一看手艺如何,二看市场需求,近些年由于辽夏对马匹出口的大量限制,马车的需求量也不断下降,许多手艺人都纷纷改行做家具或者去船坊帮工,马车制造坊的生意也极不稳定。沈易安愿意提供钱让他批量制造并承担销售,对他来讲风险近乎为零,何乐而不为呢?方景仁犹豫了下点头:“当真卖的出去吗?”
“这个你放心,我来负责,你只管把设计图变成成品即可。”
方景仁来之前也听说沈家园子小老板有“小圣人”之称,跟沈易安又聊了这么久,便彻底放下心来。“好,沈老板你说的我都信!”
约定好参观制车厂的时间,沈易安送方景仁离开,静下来后开始思考马车制造厂日后的运营方向。首先肯定是需要大笔银钱采购,同时还要想办法从辽夏采购足够量、足够好的马匹。来到堆放珍宝的房间,沈易安寻找可以再去齐老板解店当掉的东西,目光落在一个木箱上。这木箱哪来的?想了许久,沈易安终于记起来,这还是梅园诗会那日,临走前王诜托赵明诚送给沈易安的,当时程禧接过来,就放到马车地板下面的车厢里了。幸亏至今没有再见王诜,否则人家问起,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木箱,取出锦盒,拿开盒盖,沈易安傻了眼。这尼玛,是那日看过的长信宫灯!这也就是说,王诜早就给锦盒掉了包,真正的长信宫灯在此,被劫持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掐指一算,事情已经过去四五日,想必作妖之人早就发觉了,自己有必要去打探下消息。打探消息最在行的自然还是张七圣,可自从张七圣通过赌球赢了不少钱,已经很少亲自上台讲故事,如今的台柱子是刘贞言,但话本什么的,必然是师徒二人都清楚。为了增进与萧楚乐之间的非纯友谊,沈易安先来到织造坊,把办公桌前愁眉苦脸的萧楚乐拉出来。“怎么了?好几天没看到你笑了。”
“唉,我娘说,这名为‘内衣’的抹胸不能挂在店里卖,伤风败俗。”
沈易安笑道:“那就别卖了。”
“啊?”
萧楚乐惊讶望向沈易安:“当初是你鼓励我量产出售的啊。”
“但没必要非得卖啊,你店里放点丝毛襦裙,丝毛褙子等,消费达到一定金额就免费送不就好了。而且只有买女装才送,买男装和童装不送。”
萧楚乐难以置信地乎闪着漂亮的大眼睛:“这样就避免尴尬,还能把好的产品介绍给需要的人。”
沈易安轻轻把手搭在萧楚乐腰间,笑道:“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费用都加在女装里便是,反正内衣费不了几两线。”
萧楚乐兴奋地要去店铺布置,哪知一把被沈易安拉入怀中。“就知道你着急走,那你倒说说,如何谢我?”
萧楚乐双颊一红,低头不语,肩头往沈易安怀中蹭了蹭。沈易安揽住萧楚乐道:“这些日子你忙活坏了,正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随我去散散心。”
两人一路悠哉地逛吃逛吃,最后到了桑家瓦子。牡丹棚后台,张七圣正在摇椅上闭目小憩,刘贞言唤醒他后,见沈易安二人满脸笑意。三人找了僻静地方,沈易安跟张七圣打听城内最近可有趣事。张七圣用先知的笑意打量沈易安,道:“有趣事没有,命案倒是有一桩。只不过我等你上门也有两日了,想必你最近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早来找我了。”
沈易安陪笑:“所以,这事还是跟我有关?”
张七圣摇头:“别人并不知道跟你有关,但独独我就知道。”
张七圣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来他所听到的。本来孙广被劫之事没人知道,但前几日有两个契丹人横尸街头后,这事儿才渐渐浮出水面。据说一个商贩五更开张,一早就见两个杀羊为生的契丹人横尸门前,报了官后,在其住处发现大量银钱,但至于这人怎么死的,官府至今也没个着落,只知道他们当日是准备回去辽国的。张七圣道:“我请孙捕头喝茶——你也认得他——他说那俩人死的蹊跷,仵作说既没有中毒,也不见伤痕,是内伤致死。”
“内伤?”
沈易安联想到六脉神剑、九阴白骨掌之类的大招。“所谓内伤,咳,不过是办案摸鱼的说辞,就是仵作也不知道人怎么死的,但是案件已经有了眉目,说这契丹人本是三兄弟,怀疑是另外一个谋财害命。”
“可财都在啊。”
“对啊,但是另外一个兄弟已经失踪几日,便找了由头,说是那人所为,不过因一些琐事。你也知道,他们是辽国人,说成内讧,大宋的官府就不必管那么多了。”
沈易安点头,如果他是府尹,估计也要这么判,反正死的不是大宋子民。张七圣盯着沈易安,忽然呵呵一笑。萧楚乐对此也有耳闻,不解道:“那与沈小郎有何干?”
张七圣压低声音:“因这事有人嫁祸沈易安。”
沈易安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