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圈时,两人都已经输光了备下的银钱。童贯和宋岩圭玩的正在兴头,四圈过后还想继续,沈易安却将麻将一推道:“不玩了,都到晡食时间了,我都闻到厨房的饭菜了。”
封二娘适时地过来催促:“阿郎午后才醒,日头都要落山了,也没正儿八经吃顿饭,哪里还有力气玩?”
童贯和宋岩圭十分不舍,沈易安便邀请道:“那二位就在我船上用晚餐吧,晚餐后咱们再打。”
二人忙称好,一顿大餐过后,又摆开架势。沈易安依旧给两人喂牌,四圈不到就又输了精光。宋岩圭赢的最多,此时面色红润地码着牌,早就忘了自己是为何事登船,玩的不亦乐乎。夜深时分,沈易安和玉临风都打着呵欠,宋岩圭和童贯也筋疲力尽,这一桌才散了去,两人也没力气回去自己的船,索性就和衣而眠在客舱。有了打麻将这么好打法时间的办法,寂寞的航行也不觉得无聊,童贯和宋岩圭一日不打麻将就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就各种找借口来沈易安的船上,一呆就是一整日。这麻将只有一副,想要玩就必须来这边,而几个人又都是有钱人,玩着玩着,输赢就越来越大,沈易安又加入了“飘”的翻番打法,一场输赢下来,换算起来都够得上一座宅院了。宋岩圭和童贯乐此不疲。童贯只是手气一般,输赢基本持平;宋岩圭手气就太好了,偶尔小钱输一些,一旦自己牌好,飘上一次,就一定能赢把大的,沈易安几次点炮过后脸都绿了。四日后的傍晚,船队抵达南京应天府,就是沈易安前世的商丘,而非此时名为江宁府的南京。船入港口,大伙儿终于可以在陆地过一夜。沈易安是本着到哪就吃在哪儿、玩在哪的原则,可宋岩圭却并不愿意沈易安上岸,他实在想再赢沈易安些银钱。沈易安望着挽留他的宋岩圭哀叹道:“宋老板,你可放过我吧,再这么输下去,我沈氏集团都不保啊,唯有我以身相许了。”
宋岩圭讪笑:“说笑了,沈氏集团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民间都有南宋北沈的说法了。”
沈易安是绝对没听过这说法的,想必是宋岩圭标榜自己,便陪笑道:“那就期待有一日只剩下北沈,或者南沈北沈。”
宋岩圭的笑容凝在脸上,沈易安,你特么的会不会说话?一行人还没下船,就有驿使在码头候着,果真是赵佶又懿旨。这信只有童贯能看,内容无非是嘱咐他做好份内之事,沈易安的事少过问些,有需要的时候可以与沈易安商量。童贯有些纳闷,这些话早在临行前就曾一再嘱咐过,实在没必要再叮嘱一遍,想来必然其中还有蹊跷。又翻过一页,童贯方懂其中道理。这一页中,赵佶暗示童贯注意沈易安是否有一种叫“麻将”的玩意,如果有,一定要学会,如果没有,就旁敲侧击地问一问沈易安。童贯忙给赵佶回信,丝毫不敢怠慢地把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叙述一便,就连陪玩的玉临风也没放过。沈易安并不打探信的内容,童贯主动说皇上叮嘱他做好分内事等,绝口不提麻将的事。这也算是童贯与赵佶之间的默契。沈易安说是要在应天府游玩,其实是想看一看这里的经济状况,人文地理等,童贯是百分百顺应沈易安的意思,宋岩圭见此情形,忽然灵机一动。他到沈易安和童贯跟前道:“我们宋家在应天府也有铺面,不如就让我尽一下地主之宜,今晚吃住都算我的,二位看如何?”
沈易安点头:“算下来这些日子输于你的也有几间铺面了,纵使我今晚如何吃喝玩乐,也补不回这钱,能多花你一文是一文。”
说罢,沈易安让人将自己的马车卸下,雇了两匹马,沈勇驾车,玉临风、萧靖漛、封二娘和沈易安同乘。眼见这豪华马车燃亮玻璃罩的灯笼,豪华至极,宋岩圭抬腿上车,却见已经没有空位,不禁尴尬地笑了下:“沈老板,我坐哪儿啊?”
“不好意思宋老板,没位子了。”
沈易安礼貌道。宋岩圭放下马车帘子,怒视得得离去的马车,而童贯此时也已经骑马离去。宋岩圭虽然知道会在应天府停留,却没有与沈易安交好的打算。原本的剧本里,他可是要挤兑沈易安一路的,但这次自己赢了钱,无论怎样都得招待一番。宋岩圭忙寻了个马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