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演唱会之事,着她早点休息,樊花自觉愧疚,又有心报恩,就自告奋勇照顾萧靖漛起居,大有做起全职助理的架势。萧靖漛摆手不肯,直到沈易安点头答应:“你也该有人照应一下,樊花也是愧疚,你不必有负担。”
萧靖漛依旧有些抗拒,樊花眼里泛着泪珠,对不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沈易安笑着劝和:“你唱首萧娘子的歌哄她开心吧。”
樊花瞥眼萧靖漛后摇头:“不敢。”
萧靖漛终于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从小就一个人惯了,不伺候别人就是好的,没让人伺候过……”至此,两个都很会唱歌的女子同时望向沈易安。樊花没有创造性,一板一眼,技巧近乎完美;萧靖漛富有感情,有时候随机变换的曲调和歌词都常常让人惊艳,非常有灵性。这就是和谐的互补。沈易安莞尔一笑:“萧靖漛从此以后要常开演唱会,每次都是独唱会比价单调,你们两个不如组成个组合,以萧靖漛为主,樊花做和声和配乐。舞台形式其实可以多种多样,我相信你们两个组合会非常受欢迎。”
“组合?”
大伙儿都是第一次听说,但很快就接受了这建议,因为只要沈易安开口,必然都是正确的。萧靖漛愿意迎合沈易安给她的任何安排,于是和樊花双双回去自己的房间排练,樊叶也比划示意可以去帮忙,沈易安点头答应。只剩下沈勇、玉临风和沈易安三人,正要商量重要的事,忽然有人敲门,来人竟是略显憔悴的宋岩圭。宋岩圭看上比登船时苍老许多,先寒暄了一阵才道出他前来的目的:“我听闻,有人说沈老板是个深藏不露的杀手,手法利落老练,尤其擅长割喉……我琢磨不是这回事,所以赶紧过来跟沈老板说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三人面面相觑。话说死在乾员外家宅子的五个人,知情人只有那么几个,沈易安玉临风和樊叶统一口径,就说是他们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的,反正都是贼匪,富绍庭也不会糊涂到追究此事,但为何这消息这么快就被传了出去?看宋岩圭说话的架势,这话也是传的有鼻子有眼儿。沈易安简单应付了下宋岩圭,说这必然是有心之人知道他弄到天下一楼的影壁后恶意中伤,宋岩圭便不再怀疑,又一再嘱咐沈易安后方才离去。玉临风换上一身男装,成为三人中最英姿飒爽的一个,与女装时判若两人,即便亲妈都未必认得出来。三人随后去了最热闹的青楼天井听曲儿,这里三教九流甚是热闹,沈易安和沈勇都只喝点小酒,玉临风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他到底是个什么……”沈易安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妖孽?”
沈勇笑道:“就是个汉子啊,只不过长得妖艳些……他钟情的女子突然不知所踪,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哦。”
被情所困的话,沈易安就不难理解玉临风的怪癖,想必伤他的也是个绝色美人。越被深埋,才越是伤人至深。三人的行径在青楼在普通不过,很快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杀人狂魔”之事。沈易安被传说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人说他是依靠掠夺得来的财富,有人说他强抢良家妇女,还有人说他是田虎的大哥,一时间风言风语,让沈易安都差点相信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去探个究竟吧。”
沈易安和沈勇起身,玉临风也没有任何留恋地推开风尘女子,出门各自骑了一匹马,直奔东郊而去。这种夜探荒野古宅的事,让沈易安万分激动,想象着夜黑风高,他在两个高手的庇护下去地道探险,想想就刺激。然而宋朝没有宵禁,加之临近端午,城门大敞四开,灯火辉煌,入夜也不乏人来人往,与沈易安心中该有的情形不太符合。三人悠哉游哉地到了乾员外宅子外面的小路,看到有宅子门前有火光,到进出掏出望远镜细看,门口守卫森严,便找了处围墙翻了进去。凭借白天来过一次的印象,很快就摸到当时关住他们的那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