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兮的要求下，郁景行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允许出院。
他自己觉得身体没多大事，毕竟也没断胳膊断腿的，现在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失忆这件事，属实很严重了。
这些天颜兮把工作都带到了医院，除了偶尔去燕云澄那里，几乎全天都陪在了郁景行身边。
也给他讲了很多两人之前的故事。
郁景行一边开心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一边又很难受，他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种人生被割裂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还是关于最爱的人。
“没关系，慢慢来。”颜兮摸了摸郁景行的头发，“实在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呢。”
郁景行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放下这件事。
那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回忆，他是一定要想起来的。
“抬手。”要回家了，颜兮给郁景行准备了一身新衣服，要帮他换上。
这一个多月里，十八岁的郁景行已经相当依恋这种亲密接触的感觉了，所以哪怕现在手脚都能活动自如，他也舍不得拒绝颜兮的“照顾”。
再也没有头一天晚上颜兮要帮他擦身子时那种局促羞涩的感觉了。
他们是夫妻，他的身体属于他的妻子，又能有什么问题？
“乖，”颜兮奖励似的亲了亲郁景行的脸颊，“咱们回家了。”
………
回去的路上，郁景行一直牵着颜兮的手，直到越来越近，手心却出了汗。
“怎么了？”颜兮不解。
郁景行轻轻摇头，不想让她担心。
他一直期待着回到熟悉的环境，能够刺激他的记忆恢复，可…
郁景行看着房内的一切，脑海中似乎有画面闪过，却依旧什么都抓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
他只能牢牢抓紧颜兮的手，再次向她确认，“我们是夫妻，这是我们的家，对吗？”
颜兮看向郁景行：“当然，你今天怎么了？”
郁景行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是突然很怕…怕这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你这样美好，真得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对郁景行而言，颜兮给的太多了，整日整夜的陪伴，温柔亲密的接触，还有…情绪上的全部释放与依赖。
可以说，这次车祸后，颜兮短暂地将她所有的感情都投之于郁景行身上。
独占她全部的情感，这是未曾失忆时的郁景行连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偏偏让这个十八岁的郁景行轻易得到了。
他从未感受过真正的温柔和爱意，一下得到的太多太满，总忍不住会觉得虚妄。
再加上没有记忆，便更是惶恐，生怕出了过错，不知该如何做，才能留住这份美好。
二十八岁的郁景行，是那个一点点得寸进尺求来温暖的人，或许还可以勉强忍受被收回一点温度，然后默默退回原处等待下一次机会。
但十八岁的郁景行，久处黑暗乍逢阳光，一开始得到的便是炙热的全部，他就无法将那份光明划分，哪怕稍微暗淡一分，也绝对无法承受。
所以，我绝对不会放手，哪怕是假的，也要让它变成真的。
………
夜深。
郁景行洗好澡出来时，就看到颜兮已经倚在了床上。
被子堪堪盖住小腹，睡衣的领口宽松，露出大片的肤色。
有点移不开眼，郁景行悄悄咽了口口水。
在医院的时候，怕碰到郁景行的伤口，两人是分床睡的，然而现在他完全好了，也到了家，可以同床共枕，郁景行难免心里生了一些小心思。
他们是夫妻，一些更亲密的事情，完全是可以的。
“过来啊。”颜兮见郁景行进来，冲他招了招手。
如果郁景行有记忆，他就会知道，颜兮的手势有点像她招呼小乖的动作。
但那又怎样，他更乖不是吗？
叫小乖有时还需要拿点吃的引诱，叫郁景行，只需要她在那里就够了。
坐到床上，郁景行紧张起来，今晚…他要主动吗？
需不需要先问一下？还是直接…
下一秒，颜兮的手伸了过来，“还不躺下睡觉，等着干什么呢？”
郁景行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主动吗？
如果她喜欢在上面，也…也不是不可以。
事实上，颜兮根本没想到郁景行的脑回路，躺在一张床上就一定要做点什么？就不是老老实实睡个觉？
而且，郁景行现在的不是十八岁的记忆吗？哪来的那么成熟的想法。
郁景行并没有等到颜兮的主动，心里有些酸涩，他的身体，也没有很难看啊，为什么不感兴趣呢？
没关系，他是男人，主动也是应该的。
郁景行慢慢向颜兮的位置贴近，手搂住了她的腰，“兮兮，我们…”
“嗯？”颜兮反应了一下，瞬间哭笑不得。
看来宋念如说得没错，男人不管什么年纪，脑子里永远装着那事。
她伸出手指在郁景行胸口上画着圈，故意装作不懂，“你想说什么？”
指尖在心口游走，传来阵阵麻意，郁景行脸红，身上也跟着发烫。
“我想说…我们，我想…”
他说不出口，搭在颜兮后腰上的手却开始缓缓移动，“这样…可以吗？”
郁景行其实已经渴望很久了。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虽说两人是各睡各的，但在一个卧室里面，颜兮偶尔换衣服也只是背对着他，没有特意挑他睡着的时候。
那他没忍住偷偷看了一两眼，生出更大的旖念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吧？
颜兮也没说行与不行，郁景行忍得难受，试探着去解她的衣服。
“我有一个要求。”颜兮按住他的手。
“我都答应。”郁景行连忙道，别说一个了，十个百个他都答应。
“嗯——”颜兮唇角带笑，“你叫一次姐姐好不好？”
郁景行愣了下，“我比你大。”
颜兮不满：“你现在只有十八岁的记忆，已经是弟弟了。”
“你叫嘛，你叫一回，”颜兮的手指缓缓往下，“绝对物超所值。”
郁景行根本没办法逃开颜兮的引诱，妥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终究红着脸叫了，“姐姐。”
颜兮开心了。
除了许萤，没人知道她一直想找的就是年下姐弟恋，可惜谈了两个都是比她年纪大的。
现在这个愿望也算勉强实现了吧。
得到满足的颜兮主动在郁景行的胸口轻轻咬了一下，颇具挑逗意味。
郁景行只觉得自己想要发疯。
衣服被扯烂，头发披散开来，颜兮抬手搂住了郁景行的脖颈。
“轻一点。”
郁景行一边应着，一边凭借本能各种摸索。
怎么能这么软，这么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还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