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一见倾心,双双坠人了爱河。但已成世仇的林乔两家自然不容许子女联姻,当林慕良和乔可心相爱的事情暴露,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林慕良被锁进书房严加看管,乔可心的情况更糟,父母为了断绝女儿的念想,匆忙替她选定一门亲事,勒令近期完婚
想不到花轿上门的当天,乔可心用一把暗藏的剪刀扎进了自己的胸窝,临终前只留下一句话:“慕良,今生情缘难续,来世再做夫妻!”
噩耗传来,林慕良悲痛欲绝,头撞向墙壁,欲追随可心而去。最后虽然被家人救起,但整个人也似丢了魂魄。等到林家应政府要求迁居离岛,他却坚持留在老宅,为的是能够陪伴可心的坟基,林家人执拗不过,只得妥协。
此后的几年,林慕良或是在可心的坟前默默守望,或是借助看书绘画打发时光。直到偶遇宋黛如,黯淡的内心才仿佛注人一线光亮。
“哦,为什么?”宋黛如不禁诧异。
“因为你实在像极了可心,不知道我们的相识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林慕良说着打开一只随身携带的怀表,表壳内嵌着一张姑娘的玉照,不必讲自然是乔可心的,眉目神情果然酷似宋黛如
宋黛如呆住了,只感觉时空错乱,神思恍惚。
林慕良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她便不由自主地倒人对方的怀抱。
看到这里,曹小安失声道:“坏了,我的委托人还没找到太太,却先找到了一顶绿帽子。"
看时间,这是八月初七的事,曹小安又继续往下读去…
八月初八是忠伯嫁女的日子,宋黛如接到邀请,想鼓动林慕良一同参加,却又担心林乔两家的恩怨成为阻碍。
不料话刚出口,林慕良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宋黛如兴冲冲赴邀,林慕良却迟迟没有出现。
宋黛如暗自着急,忍不住向忠伯打探。全组听到的人无不骇然侧目,忠伯的回答更过她毛骨悚然。原来,林慕良确有其人他和乔可心之间的爱情悲剧也真实存在,只不过这桩往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面且当初两人同时自尽,双双埋在老龙滩。
宋黛如听罢十分震惊,她无法相信近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清俊男子竟是一个作古多年的冤魂,便仓皇离开乔家,独自赶往林家老宅。眼前的景象让她目蹬口呆,之前和林慕良把酒言欢的洁净厢房,此刻已是尘埃满地,蛛丝遍布,像是几十年无人居住的样子。随后她又跑去近来约会的地点,同样找不到丝毫林慕良留下的痕迹,
这一全都切仿佛南柯一梦,宋黛如苦思不解,只好向忠伯求助。忠伯耐心讲述了那一段凄惨往事的细节,并带她指认了林乔两人荒草遮掩的坟冢,以及当年投江殉情的具体位置,就在防洪堤上那道断裂的缺口边。
宋黛如越发迷茫,她在日记中写道:如果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殉情的魂灵,那么其用意何在?莫非自己的前世就是乔可心?恰好此时好友薛丽文来信询问近况,于是她急忙复信给好友求助。
八月十二薛丽文从上海赶来,听罢事情经过,觉得十分滑稽可笑。薛丽文潮弄的态度令宋黛如非常反感,于是拒绝了和她结伴离岛的建议,决定独自寻求谜底,日记写到这一天便终止了。
本以为发现日记即可接近真相不料荒诞诡异的内容越发使案情扑朔迷离。曹小安正茫然间,忽听一阵人声嘈杂,只见五六名手执棍棒的壮汉在一名老者的率领下匆匆赶来。
原来乔家庄的居民听说小虎被男子带进老龙滩,疑心遭万人拐骗,于是寻迹追来,为首的老者就是今日刚刚返回的忠伯。曹小安连忙澄清误会,忠伯让众人先带小虎回去,自己则留下来配合曹小安调查。
“我也搞不懂,冯太太看起来又聪明又有教养,为什么像忽然得了魔症似的。”忠伯感叹道,“她认定自己的经历绝非虚妄,甚至拿着铁锹跑进老龙滩,试图挖开林慕良的坟墓查看究竟,幸亏被我及时发现制止。"
曹小安请忠伯带路前往林家老宅,忠伯却说,那幢房子虽已荒弃,却属于官署托管,未经许可乔氏族人不得擅人。
看样子还得履行一道手续。曹小安又问:“那么,您最后一次看见冯太太是什么时间?”
”八月十四,”忠伯回答,“早上七点一刻。
“为什么记得这样准确?”
“因为那天是我出门的日子。”忠伯解释道。
女儿出嫁后,家在外地的儿子怕自已孤单,特意请自己过去团聚。当天自鸣钟响过七下,他简单用了些早饭离开家门,走到庄口,忽然看到朱黛如正打着一把蓝布洋伞,匆匆走在通往老龙滩的小路上。忠伯未免担心,连声召唤,对方却充耳不闻,越走越快,转眼就消失在林木之间。
“她为什么不答应,不会是您认错人了吧?”
“不会错的,农庄少有外人来宋小姐的着装和发型我看得一清二楚。”忠伯说,当时本想追过去,无奈家人催促自己赶船,只好放弃了。
曹小安返回宋家别墅时,发现冯绍康已经返回,与他一起的还有宋黛如的好友薛丽文。薛丽文面容清瘦,身材苗条,或许是行色匆忙的缘故,短发的边际显得不大平整
薛丽文自称八月十一接到宋黛如的来信,说是遭遇了惊险的难题,次日她连忙赶来小岛,不料所到的却是
一番奇谈怪论。薛丽文不禁啼笑皆非,认为对方是看多了《聊斋志异》才会胡思乱想。见宋黛如神思昏沉,薛丽文本想留下来陪伴两天,无奈家事缠身不得耽搁,只好劝慰了一番于第二天告辞离去,码头的乘船记录可以作证。
曹小安拿出那本在防洪堤上找到的日记本。看到妻子的笔迹,冯绍康情绪激动,其中的内容更让他惊诧莫名,急忙问道:“卢先生可有我妻子的消息?”卢燕九说,“还没有,不过通过对忠伯的访问,可以先证明一个人说了说。”
“谁?”
“金嫂。”曹小安解释,金嫂曾交代,女主人八月十四离家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整,而忠伯见到宋黛如的时间是七点一刻。这段路程曹小安亲自走过,在没有歇脚的前提下花了足足半个钟头,而宋黛如养尊处优,体质纤弱,怎么可能在十五分钟内到达?
金嫂起初还试图掩饰,但在曹小安的施压下终于讲出了实情。原来,金嫂和本地的渔民黎阿发偷偷相好,常常瞒着宋黛如私下约会。薛丽文到来后,因为事先听到她们的谈话,金嫂误以为两人八月十三中午要一起离岛,便跑去找黎阿发幽会,直到十四日上午才返回。此后面对曹小安的询问,她唯恐形迹败露招致责罚,便随口撤谎敷衍。
“这么说从八月十三中午以后你就再没见过冯太太,何必又捏造一个离家的时间呢。”曹小安问道。
金嫂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当天我听附近的小贩说见过太太,才知道她还留在岛上······我现在讲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找阿发对证!”
黎阿发的家住在岛西的一个村落里,卢燕九赶到时,却被告知他出海打鱼去了,最早明天才能回来。
返回别墅夜色已深,曹小安却毫无倦意,他一面在宋黛如的房间继续勒查,一面重新审阅那本残缺的日记,试图捕捉新的发现。
阵轻风吹过,落地窗外的风铃叮当作响,曹小安拾起头,眼里忽然闪动着一丝光亮。
次日早上办完相关手续,曹小安在冯绍康的陪同下来到林家老宅。推开漆皮剥落的大门,只见院内杂草丛生,宋黛如日记里描述的厢房,更是派残破景象。
曹小安的目光像一面筛子般,将屋内的景象一一过滤,同时轻轻翕动鼻翼,仿佛在嗅着什么。
冯绍康叹道:“我实在看不出,这间屋子近期有人来过。”
这时,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团活物从窗沿蹿下,腾起一股细密的尘烟。二人惊出一身冷汗,定睛看,发现是一只野猫,而在它经过的墙角有一件东西熠熠闪光,曹小安检起来一看,是一只镶钻手镯。
冯绍康失声叫道:“这是我和黛如结婚时,我送给她的!”
“看来冯太太确实来过这里。”曹小安说道。
此后,曹小安从返航的渔民口中落实了黎阿发返程的确时间。在码头上查询之际,一个有关忠伯的疑点引起了他的重视,于是匆匆赶往乔家庄。
“你声称八月十四外出过节,直到昨日才返回,可是,我在岛西的春江码头仔细查问,为什么没有发现你乘船往返的记录呢?”见了忠伯,曹小安质疑道。
“咳,我儿子家住北面的崇明岛,”忠伯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去西面乘船呢?”
曹小安不禁一愣。
“横沙岛不是封闭的监狱,”忠伯说,“虽然只有一个官方码头,却不止一个发船出口。”
曹小安的思路似乎豁然开朗,追问道:“这么说,岛上的渔民返航也不会局限一处了?”
“当然,”忠伯说,“7点钟的早集在春江码头,10点以后的午集一般在岛南沿岸。”
看看手表已接近十点,曹小安惦记着打鱼归来的黎阿发,连忙告辞道:“我还有急事要办,就不打搅您了。”说着转身离去。
但没走几步,忽听忠伯喊道:“曹警官请留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也许对破案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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