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后座上捆着个大包袱,许大茂骑着回到四合院。
那一整匹布被他收进空间了。
下午三点多正是太阳毒的时候,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根本没人,正合许大茂的意。
回家把东西放好,许大茂寻思着去问问秦淮茹到底会不会做连衣裙,便拿上块布去了贾家。
秦淮茹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这冤家,一股欢喜之意从心底升起,脸上便浮现出明媚的微笑。
“既然来了就进来呗,你许副主任还有什么怕的?”秦淮茹见许大茂站门口往里探头探脑,不禁有些好笑。
“孩子们都不在家呢?”许大茂讪笑两声走进屋子。
“棒梗带她俩出去玩了。京茹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许大茂说了秦京茹想要连衣裙的事,又道:“未来几年军服是主流,你以后改做军服,肯定不愁卖。”
秦淮茹把那块花布拿起来打量了一番,这是一块白底小印花的雪纺布料,拿来做衬衣或者连衣裙都挺好看的。
“我还没穿过连衣裙呢!”秦淮茹语气里带着点酸意。
这话倒是真的,别说现在了,前世她一辈子都没穿过裙子,一年到头都是长裤。
知道她肯定不适应,在21世纪也没给她买过裙子。
这会一听秦京茹要穿连衣裙,她倒是起了点“争宠”的心思。
女人之间互相有点攀比心理很正常,只要别干缺德事就行。
整出甄嬛传那样的宫斗狗血剧情,他可受不了。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这娘们在想什么,当即道:“我买了很多花色的布,给你两块,想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算你有良心,这块花色挺素雅的,我要了。”秦淮茹喜滋滋地把布收好,随即又秀眉微蹙,为难道:“可我不会做连衣裙,我那本书是51年出版的,上边既没有连衣裙,也没有军服。”
说着在抽屉里拿出一本旧书。
许大茂拿起一看,书都发黄了,封面上的字居然还是从右往左的。
最上边是一排大字:工農生活常識便覧。
下面是:自己学做裁縫。
最下边是一排小字,中華書局出版。
翻开再看,字都是从上往下排列,还有很多图,都是讲针线技能和衣服的做法,全是繁体字。
怪不得她会做衣服,手艺也还不错,原来都是从这上边学的。
“多大点事,我回头去新华书店给你买本最新的裁缝书就行了。”
秦淮茹答应一声,却没什么动作,依然一直盯着他。
许大茂虽然跟她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可还是被看得有点遭不住,主要是这娘们的眼睛太迷人,又大又有神,再加上眼神里的情感,让人没法跟她对视。
有心跟她互动一下吧,可又感觉心里不安。
习惯了在21世纪那种超级安全的地方亲热,在这人多眼杂的大院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特别是这儿还是别人家。
他没话找话:“检讨写了吧?明儿不是要去街道接受批评吗,给你放一天假。”
秦淮茹点头不答。
“那就这么着,我走了。”许大茂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擦枪走火,要开溜。
刚起身就被秦淮茹从背后抱住了,夏天衣服又薄,立马就感觉到两团柔软抵在后背上,登时一阵心猿意马。
转身想调笑两句,没想到这娘们居然一脸难过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大门,是开着的,忙轻轻挣扎了一下。
“哟,这怎么话说的,怎么还挂上相儿了,快松开,不然万一进来个人,瞧见这情形还不定怎么想呢。”
秦淮茹反应过来,也觉得这样不好,便又坐下。
许大茂心知肯定是有事,她自从跟自己好上了,就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怎么了这是,不会还在为你婆婆的事难过吧?”
秦淮茹轻轻摇头:“于海棠和傻柱谈上了,今儿早上,她撺掇着傻柱跑我这来示威摆谱......”
秦淮茹以前对傻柱的感情很复杂。
感激,讨好,愧疚,自卑,姐姐对弟弟的关心,邻里情,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同时又想尽量保留一些自尊。
虽然自打开年来,和傻柱的关系变得很淡,可一些正常的情感并未减少。
所以看着傻柱在于海棠的逼迫下为难、尴尬、憋屈的样子,她心里真的挺难受的。
这和男女之情无关,她现在心里只有许大茂。
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果不是许大茂的乱入,她以后也会变成跟于海棠差不多的德性,把傻柱逼得跟风箱里的老鼠似的,两头受气。
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秦淮茹倾诉完,忽然觉得不对劲,在自己爷们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打抱不平,好像有些不妥。
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
许大茂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活到了100多岁,已经是人情世故看烂熟,秦淮茹对傻柱并无别样心思。
以前或许是有的,不过自打跟了自己,那点心思就早已烟消云散。
这会的华夏人,特别是老燕京大杂院里的街坊,那种邻里亲情,后世的人或许难以理解。
秦淮茹对傻柱就是简单的邻里情和作为姐姐的关心,如果她跟了自己就对傻柱不闻不问,弃若敝履,那也不配自己对她好了。
许大茂看了看手表:“京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事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也不能说人家做得不对,只是于海棠这做法有点忒不讲人情味儿。而且她还没嫁给傻柱,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当家做主。”
“不过咱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只能让傻柱自己慢慢领悟。以他那二愣子的揍性和大老爷们的做派,一天两天或许没事,时间长了还真不一定受得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秦淮茹其实也不是想管,她也没有立场去管,就是心里有点憋得慌,倾诉一番也觉得舒坦多了。
“你把钱一次还清了,手头紧不紧,要不我拿点给你?”
秦淮茹又恢复了常态,妩媚一笑:“哟,这明儿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你可是从来没有给过我钱,哪根筋活动了?”
许大茂讪笑道:“授人以渔嘛,三点水的渔。再说上次结婚前后不是一起给了你4块钱嘛,别以为我不知道棒梗和小当是坐三轮车回来的,俩孩子屁股都颠肿了吧。”
“哼,4块钱,也好意思老惦记着!”秦淮茹也不在意,打开抽屉拿出一沓零钱数了数。
“还了饥荒也不打紧,我还留了30多块钱,这个月家用足够了。再说我婆婆的养老钱也在我手里。”
许大茂惊了:“你不会是要私吞吧,那她回来不得闹翻天啊?”
秦淮茹把许大茂拉起来,开始往外推,嘴里说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贪财啊?快走快走,一会京茹该回来了。”
这娘们手上力气真大,不愧是钳工出身。
当然腿上力气也很大,把人腰都快夹断了......
许大茂被她推着不由自主朝外移动,心里反而有点不高兴,一女的能把他爷们这么往外赶吗?
纲常何在?
回头正想训斥几句,却见这娘们本来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秀眉却微微一扬,狡黠地笑了起来。
她那严肃的表情突然变狐媚入骨,风情无限,低声道:“我还有几天就要来事儿,你不抓紧时间?”
许大茂差点憋出内伤。一想也是,上次还是31号晚上,今天都8月7号了。
看着这娘们罕见地露出一副魅惑的表情,再回想起上次那种滋味,还真有些心痒难耐。
当下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知道了,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