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道怀疑的目光,庄子萱得意的勾起唇角,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近些。敖霄不明所以,听话的俯下身,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庄子萱便笑着将她的“杰作”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说道最后,她只觉得十分痛快,双手捂着小腹,差点没笑出眼泪来。敖霄浑身一震,眼底抹过惊讶,缓了半晌才张口道:“这种方法,怕是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庄子萱好容易才止住笑意,挑了挑眉。“谁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本姑娘是吃素的!”
她对柴恢可谓是仁至义尽,原本也不想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实在让她厌恶不已。再加上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老娘,有事无事寻个由头就要杀她。如今她这般做,也不过是给他们一些教训。也让他们明白,她虽然只是一介太医,没有显赫的家事,更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却也不是旁人轻易可以拿捏的。敖霄无奈的摇摇头,过后又沉吟道:“这般做虽然暂时出了一口恶气,只怕以后贵妃更是要想尽办法除掉你。”
庄子萱才不在乎,噙着笑意的双眸望向对面的男子。“怕什么,我不是还有你吗?”
其实这话不过是玩笑,早在她决心做此事时,便已经想好了退路。可话才刚说出口,她却忽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心中暗骂自己说话不长脑子。虽说上次敖霄向她表露心意后,两人的关系好像比以前更近了一步,却也没有到那种程度。她一个女孩子家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出“我还有你”这种话,这和表白有什么两样?心虚的垂下眼帘,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现在的神情。可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敖霄低哑又饱含温柔的声音传来。“好,哪怕你闯下天大的祸,只要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轻轻柔柔的声音飘进耳里,却也重重的敲在她心尖,羞的她耳根彤红。呢喃着应了一声,她转身便想藏进马车内。可敖霄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把拉住她纤细的皓腕,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坐上了马背,男人温暖坚实的身体将她护在怀中,缓缓向医馆方向行去。从前因为庄范的一句话,他生怕拖累庄子萱,便刻意疏远。虽然只是短短几日,却觉得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如今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他再也不想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既然心中有她,便要为她努力活下去,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庄子萱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她只觉得心如擂鼓,脸上滚烫滚烫的。尤其看到百姓们惊奇的目光,她更是害羞不已,恨不得将脸埋到他怀里。不可否认,此刻的二人是享受的、幸福的、更喜悦的。一种微妙的气氛将二人其中,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也忘记自己命悬一线,甚至忘了去思考未来坎坷的命运。就那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美好而短暂的时光。……而此刻,七皇子宫中已经是一团乱麻。才回躺在踏上面色红润。几位太医中战战兢兢的为他把脉。马夫也跪在殿中,用极度颤抖的声音将方才的经过说与贵妃。“反了他了,竟然敢谋害皇子!”
贵妃已经气的火冒三丈,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大殿,恨不能直接将庄子萱揪进宫捏死。她当年背叛母国,独自一人在这大梁国的后宫中举步维艰。直到有了柴恢,她才看到生活的希望。于她而言,柴恢不仅仅是她的儿子,更是她的命。是她通往那条至尊之路的唯一捷径。她从来都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不甘于只做梁帝的宠妃,她想要做皇后,更想成为皇太后!而今,皇后已经死了,乌眼鸡皇帝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封她为新后。想要达成目的,唯一的出路便是将七皇子柴恢推上太子之位。待到她的儿子登基的那一日,便也是她成为皇太后的日子。可如今,柴恢却生死不明,她怎么可能放过庄子萱。眸中透着血色杀意,贵妃对着身侧厉喝出声。“给我将庄子萱绑进宫来,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派人将她抓进来。”
刘嬷嬷伺候贵妃几十年,知道后者是真的动了杀意,赶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或许因为这声吼叫太过刺耳,原本躺在榻上安详的如同死人一般的柴恢竟然猛地睁开双眸,捂着耳朵不悦的喝道。“是谁在这大吼大叫,难道不要命了吗?”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哪里像生病的样子。一边说,他目光下意识望向声音的来源,刚刚做起来的身体猛的一僵。“母……母妃,怎么是你?”
说完,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寝殿的床榻之上。榻边跪着的太医正在为他诊脉,周围的宫人更是战战兢兢地垂着手首,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不对劲啊!他明明记得,方才正追着庄子萱的马车,才与庄子萱说上两句话,之后的事情便什么都不记不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等他想个明白,贵妃已经冲到他面前,死死抱住他的头,噙着泪水的双眸满是庆幸,声音略有滞涩。“恢儿,你可终于醒过来了,你都要吓死母妃了。你若是真的就这么撒手人寰了,你让母妃可怎么活呀?”
柴恢听的一脸懵,只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连忙伸手推开前者,十分不解的问。“母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连太医都来了?”
一提起这个贵妃便气的要死,愤愤的丢开手,她责怪的剜了一眼柴恢,又恢复了高贵威严的神态。“你还好意思问?母妃当初便让你离那个庄子萱远一点儿,你非不听。如今倒好,差点儿让她害了你的性命,看你如今还长不长记性?”
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柴恢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