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沉姗姗和沉香两姐妹总算是没有作妖,也没有什么交流。不过三个女人的目光总是在尔三戈身上飘来飘去,弄得尔三戈只能埋头干饭,吃的比平常多的多,有点撑。
吃完之后,沉姗姗等自己的女侍收拾完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右手手肘抵在扶手上,脑袋靠在右手上,身子斜着。见沉香起身准备出去走走,开口说道:“吃了我家的米,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沉香打了个嗝,伸直双臂,鼻孔朝天,说道:“你想怎样?”
“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大?说吧,你去惜花部落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沉姗姗有些头痛,吵也吵过了,气也出过了。小孩子生气也总是就那么一会儿,总不能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花双则是看了一眼沉香,眼神里面的意思很清楚,她需要一个解释。大长老和梅花家族有旧,因此惜花部落和梅花家族一直保持着联系,只不过这件事只限于梅花家组长和其直系后代知道。沉姗姗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需要沉香给出一个交代。
沉香不敢看花双,说道:“我在黑水沼泽遭受到了一个金色豹子的袭击,差点死掉。”
“金色豹子?一只能够变大变小,还能说人话,又十分精灵古怪的豹子?”沉姗姗试探性的问到。
沉香一听这话,立马就要冲上去和沉姗姗拼命。沉姗姗灵活无比,早已一个转身躲在椅子后面,笑嘻嘻的说道:“慢着,先听我说完!”见沉香根本不想听她狡辩,已经冲了上来,她又是一个转身,如同乳白色的蝴蝶,飘落在尔三戈身边。同沉香之间隔着尔三戈说道:“那只金色豹子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你可要想清楚了,整个沙漠没几个人知道的哦!”
声音俏皮悦耳,就在尔三戈耳边响起,并且带着一种浓烈却并不厚重的香味,尔三戈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沉姗姗的手还试图搭在尔三戈肩膀上,眼神却发现沉香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尔三戈忽然转过头来,呕吐了起来。双水坳受伤之后,尔三戈的饭量其实很小,不能吃多,因此一路上都在喝粥。喝粥有一个好处,能够抵饱,并且只要煮一顿,就能吃一天,并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吃。受重伤的人需要好生修养,少食多餐,饮食尽量清淡是最理想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沉香就想提醒尔三戈别吃太多,可是一想到尔三戈小睡醒来看向沉姗姗的时候,那眼神一亮的表情,就有些生气,于是就故意不做声,让花双来。可是花双也没有做声,尔三戈自己也疯了似的往嘴里塞东西。
现在尔三戈被沉姗姗身上的香气一刺激,反胃是正常的,沉姗姗自己要作死,怪不得沉香了。人在受伤之后,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会下降,直到完全失去掌控。很多人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少人会理解这个道理。
刚吃下去的饭菜被尔三戈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一时间被沉香分散注意力,来不及躲避的沉姗姗胸前,沉姗姗脸色气的煞白。只不过她也不好对尔三戈动手,能够被沉香这么信任的朋友很少,更何况,她靠近尔三戈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尔三戈身体里藏着的巨大问题,虽然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都不会刻意去计较那些未造成重大伤害的无心之失,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妹妹的好朋友,此刻身受重伤。不就是脏了一件衣服嘛,换一套就是了。只是让可恶的沉香扳回了一点面子,这里有些亏。
花双则是担心的过去和沉姗姗一同扶着尔三戈,尔三戈还在吐,今晚吃的那些,差不多都要吐出来了。
“你朋友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什么这样一幅模样?”沉姗姗也不再和沉香开玩笑,转而问起尔三戈的情况。
“哦,他嫌自己命长,挨了......”沉香也跑了过来,查看情况,只是她话说到一半,就被尔三戈的呕吐声打断。
“呕!”
这时候屏风外的女侍拿着毛巾和温水走了过来,帮尔三戈清理。尔三戈直到吐出了几口胆水,才渐渐好转。
他自己用毛巾擦了擦口鼻,开口说道:“被一只大乌龟吐了一口气,说是送我一场造化,又被一个小仙女揍了两拳,说是能让我长命百岁,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一说完,沉香的脸红的像煮熟龙虾,在花双戏谑的眼光中恨不得找一个坑把自己埋了。沉姗姗见尔三戈这样说,又看了一眼沉香和花双,心中也大致明了,费就是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些事,自己也是过来人,心里清楚。只是尔三戈嘴中提到的大乌龟,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从双水坳过来的?五天前正好在双水坳?”沉姗姗一脸严肃的问到。
“是呀。”沉香回到。
“那只乌龟开冥河的时候,你看见了?”
“看见了。”
“所以这位就是惜花部落里你的那位好姐妹,新一代的凰鸟传人?”
“是呀!”
“所以这位是被大乌龟用体内真气浇顶的人?”
“是呀!”
“是呀是呀!你这个小祖宗,你惹了多大的麻烦知道吗?”沉姗姗捂着脸,来回的在已经坐下的尔三戈身前焦急的走来走去,沉香在一边带着嫌弃的目光看着她。
“不知道,你告我呀。”说话的时候,沉香语气轻飘飘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人不能离开我的帐篷,直到这件事情结束,或者三叔亲自过来要人。没和你开玩笑,你敢乱来,我和你一起去见你三位姐夫。”沉姗姗说完,也不管沉香愿不愿意,叫人封了帐篷入口,强行将尔三戈三人留下。
半夜的时候,一支本就安排好的六人沙漠方面的巡逻队,按时出发开始巡逻任务。一道黑影从沉姗姗所在的帐篷阴影里,随着月光的转动悄然潜入了巡逻队的马匹黑影之中,随着巡逻队离开了落马坡。
东边临时用树叶、树枝搭建的一个简易棚子里,军纪官拿着望远镜,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支巡逻队身上,他的边上正是呼呼大睡的三团长冯江山。军纪官拿脚踢了踢冯江山,说道:“她派出了一个影使,你怎么看?”
“随她去吧,只要不是去盐水铺子,我们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