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祈扯唇笑了一声,难掩眼底阴冷晦暗的情绪。
“什么忙,是非要我们才能帮的。”
容寂摇着折扇,视线落在姜鸢身上,“准确的说,不是你们,是你小师姐。”
姜鸢觉得周围都冷了几分。
旁边的小醋坛子好像翻了。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安抚道,“别听他胡说。”
“实不相瞒,容某有一计,需要姜道友配合。”
姜鸢的耐心到了极点。
她突然很担心容寂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让鹤云祈变相黑化。
还没等她拒绝,容寂就抢先道,“此计目前,还差一个新娘,若是姜道友同意扮作新娘,与我一同……”
“砰”地一声。
几乎只是瞬间。
旁边的椅子被撞倒,容寂的肩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等他回神,鹤云祈单手掐在了他的脖颈上,手倏然收紧,眼底漫起恶劣的笑意,“与你什么?”
他懒洋洋偏头,杀意尽显。
变故就在一刹那。
没有人反应过来。
少年骨感精致的指节慢慢松开又握紧,还是在笑,“说啊,与你什么?”
“鹤云祈!你快放开我们少宗主!”
九仙宗已有人拔剑,敌对着他。
容寂的脸上涨红,他看着离自己只有一点距离的鹤云祈,他脸上的笑有些漫不经心,眼底的冷意和疯狂不加掩饰。
像个失控的疯子。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咳咳咳咳……”
容寂不甘示弱,“当着你小师姐的面,要动手吗?”
他赌鹤云祈不敢。
鹤云祈眼尾起了红意,手蓦地收紧,颇有兴致地看着拼命挣扎的容寂。
姜鸢懵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去拉鹤云祈,轻声哄道,“阿祈乖,把手给我。”
不怪鹤云祈生气。
容寂那样的话,她听着更生气。
“鹤云祈!你今日若是敢伤我们少宗主一根毫毛,我们九仙宗绝不会放过你!”
鹤云祈仍然没有松手,他唇角带笑,偏执阴冷地看着容寂,容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行啊,试试好了。”
姜鸢见他没有反应,暗道不好。
她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捂着手喊道,“阿祈,我手好疼。”
鹤云祈的眉眼动了动。
那股阴冷的劲儿忽然抽离,头疼欲裂,他的手松了力道,往后退了一步。
容寂跌坐在地,捂着自己的脖颈猛烈咳嗽了几声,气得脸都红了。
九仙宗有人上前护在容寂身前。
所有的弟子都抽出了佩剑,目光冷冷地看着鹤云祈。
姜鸢扶住了他,担心道,“没事吧?阿祈?”
鹤云祈眼尾洇红,意识回笼,去抓她的手,“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没有,我骗你的。”
姜鸢抽回手,小声道。
刚才的鹤云祈太骇人了,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后期冷心冷情的魔尊,她甚至担心,容寂再刺激他一下,他真的会动手。
她原以为鹤云祈会生气,没想到他却轻声道,“还好……还好只是骗我的。”
姜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鹤云祈!”领头的九仙宗弟子狠狠道,“你一个金丹期初期,也敢来我们面前放肆?!”
“哎哟,这是怎么了?”
城主连忙上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诸位仙长,有话好好说啊!”
容寂被人扶着起来,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当着这么多人,他失了面子,冷声道,“姜鸢,你最好让你的小师弟解释一下。”
鹤云祈拦在姜鸢身前,冷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想要报复,尽管来。”
他的手握着姜鸢的,有些微颤。
他害怕,她会生他的气。
是他太冲动了。
可容寂的话,他根本无法冷静。
他心尖尖上的人,让她去假扮别人的新娘?
即便是假的,他也不许。
除非他死。
姜鸢牵着他的手,在鹤云祈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笑道,“少宗主想要什么交代?我已有心悦之人,怎能扮作旁人的新娘?”
她顿了顿,又道,“我倒是想问,你是何居心?故意不带九仙宗的女弟子,以城主之名相邀,让我假扮,毁我名声,好用以要挟我哥哥和师尊,让我与你成亲吗?”
她的手指被狠狠捏了一下。
又惊慌失措地被松开。
完了,忘记旁边还有个小醋坛子了。
有些话不能乱说。
姜鸢自知这番话说的没什么道理。
纯粹是瞎扯。
但她也没办法。
容寂嘲讽道,“姜道友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我容寂不是非你不可的。”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此趟那么巧的,一个女弟子都没带。”姜鸢道,“你不会告诉我,是你们九仙宗一个女弟子都没有吧?”
此言一出,容寂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次不带女弟子,是他父亲的意思。
因他皮囊生的好看,即便花心风流,宗门里还是有好些女弟子爱慕于他。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祸害宗门内弟子,此趟出行,全是男弟子。
但这些话,他是断断说不出口的。
他的脸色难看,姜鸢又补了一句,“看来有人心虚了啊。”
“你!”
容寂气急,却无可奈何。
九仙宗的弟子们都是知道真实原因的,一时间,眼神齐刷刷扫向容寂。
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
城主见状,又上来道,“诸位仙长都是为了洛凤城而来,不如,先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