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不想和九仙宗合作。
也不想和容寂合作。
得情报自然困难。
少女愁眉苦脸道，“姐姐，真不是我不愿意说，这是城内大家都知道的事，但不允许议论，对外来的人，城主下了命令，谁都不能多说一个字。”
另一个少女道，“看见刚刚那个男子了吗？他妹妹出嫁的时候，遇到了大妖，所有人都没再回来，父母承受不住打击过世了，已经疯好几个月了。”
“哎，少城主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呗。”
“这洛凤城里，最该死的人，就是少城主……唔。”
另一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你疯了，什么都说。”
少女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把银子推回来，脸上歉意明显。
好在，姜鸢还是从大家的言语里，勉强提出了几个重点。
这里的妖很可能是裴泫，那个原本应该被九仙宗打得魂飞魄散的大妖，不知何故没死。
裴泫和洛落是被洛凤城的人逼死的，很大原因是少城主带头。
裴泫恨少城主，也恨所有要成亲的新人。
知道了这些，姜鸢心里有了猜测，她没有收回银子，笑了笑道，“多谢姑娘了。”
……
两人晃悠许久，找了一处摊位坐下。
姜鸢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叩着桌子。
鹤云祈坐在她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有办法能抓到他。”
看她愁眉苦脸，鹤云祈心生不忍。
他如今修为极高，那妖的踪迹，只要他想知道，便能找到。
“别安慰我了。”
姜鸢根本不信，她一手支腮，还在犹豫。
这不是他们来洛凤城的目的。
但见到那男子如此绝望的样子，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大妖不除，洛凤城永无宁日。
可是……两个少女说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街上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支迎亲队伍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而来。
姜鸢诧异，“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成亲？”
鹤云祈连头也没回，“是容寂。”
靠得近了，能看到骑着马的男子，就是容寂无疑。
迎亲的队伍整整齐齐的，从他们旁边过去。
姜鸢是真的懵圈了。
就算容寂要以身引妖，好歹也用真人来引吧？
除了他以外，全部都是用纸人幻化出来的假象。
修为低的妖还能被蒙蔽，修为高的妖一眼就能识破了。
鹤云祈学她的模样，手支在下颌，看着容寂离开的队伍，陷入沉思。
“他这样，真的能让大妖上当吗？”
姜鸢不解，“要是被大妖抓走，一个人能应付吗？”
鹤云祈回答道，“妖应该没有那么蠢。”
姜鸢认同他的话，能作恶多端这么久，都没被抓到，这妖一定有自己的厉害之处。
两人又坐了许久。
“两位仙长。”
身旁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两人同时抬眸，看向身旁站着的一队人，领头的男子微微弯腰，“两位是天清宗的仙长吧？我们城主想请你们去府上坐坐。”
鹤云祈微微蹙眉，眸色阴冷，扫过几人。
姜鸢没有作声。
城主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身份，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的？
“我们城主是诚心相邀，还望两位赏脸。”
领头的男子姿态放得极低。
姜鸢笑道，“若是我们不去呢？”
“城内妖物横行，已伤人性命无数，天清宗的仙长大义，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男子道。
“是容寂说的？”
除了他，她想不到别人。
正好，她想从城主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
对方主动相邀，于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最后是否出手，等听过城主的说辞后，他们自有考量。
“是。”
“那就走吧。”姜鸢起身道，“前面带路。”
“多谢两位仙长，请。”
城主府很华丽，两人被邀请进入了府内，两旁站了不少九仙宗的弟子。
城主坐在上位，离他最近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疲倦的男子，打着哈欠，精神不佳。
意外的是，容寂也在。
两人虚虚行礼后，城主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想要来拉鹤云祈的手。
被他皱眉避过。
城主一愣，并不恼怒，反而欣喜道，“可等到两位仙长了，可等到两位仙长了……”
他双眼放光道，“快快快，快请坐。”
鹤云祈没动，视线扫过全场，目光锁在城主的脸上，神情淡淡。
姜鸢不明白城主的意思，站在原地未动。
“城主此言何意？”
城主道，“仙长莫要生气，此事说来话长啊，我知道本不该拉两位一起，但九仙宗的少宗主说，若是有两位相助，除妖必能顺顺利利，我只有九尘这一个儿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实在是……”
姜鸢看了一眼容寂。
后者朝她笑了笑。
她阴阳怪气道，“九仙宗来了那么多仙长，还差我们两人吗？”
她和鹤云祈愿意帮忙是一回事，被人拉着被迫帮忙就是另一回事了。
容寂知道她生气了，笑道，“此事若成，我允你一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