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脸上震惊又心疼。
鹤云祈……
这个笨蛋。
生抽五次魔骨,他该有多疼啊!
她从台阶上站起来,声音有些不稳,“对不起,失陪了。”
她现在就要见到鹤云祈。
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巫琏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在了花海里,点了点头。
姜鸢是飞快地跑过去的。
她推开门,发现鹤云祈很乖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结界,眼眸微敛。
他没有破坏这个结界。
却在看见姜鸢哭的那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强硬从结界出来,瞬移到了她身旁,语气森冷又阴郁,“是谁欺负你了?”
姜鸢一把扑入了他的怀里。
她声音哽咽,“是你啊。”
“姜姜……”
他慌乱地想去给她擦眼泪,她哭得愈发凶了。
鹤云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笨拙安抚,“对不起,都是我错了,对不起……姜姜,求你别哭了,你一哭,我这里也好疼。”
姜鸢哭得说不出话来。
她整个人都软在他的怀里,哭得失了力气。
鹤云祈将她搂住,一点一点替她拍着背,声音温柔至极,低声哄着,“不哭了好不好?”
姜鸢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吸着鼻子,抬眸看向他。
眼眸湿漉漉的,长睫轻颤,“鹤云祈,让我看看你的伤。”
鹤云祈身子一僵。
她鼻子一酸,又要哭。
鹤云祈实在不忍心看她再掉眼泪,指腹替她擦去泪痕,将她温柔抱在自己的腿上,耐心哄着,“已经不疼了,真的。”
“我要看。”
姜鸢不听他的,去拉扯他的上身衣衫,她怕弄疼他,放轻了动作,站起身来,褪去了他半边肩膀的衣衫。
“姜姜……不要。”
他唤她的名字,试图制止。
在褪去他部分衣衫后,露出来的脊背,是大片的伤痕。
姜鸢一下子愣住了。
那伤痕极为严重,饶是她见惯了受伤的样子,鹤云祈的魔骨处,还是让她心惊。
她声音都厉色了几分,“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她神情有些凶狠,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鹤云祈将自己的衣衫穿好,手拽着衣角,声音轻轻的,“我不喜欢它。”
他厌恶自己的魔族血脉。
讨厌极了这魔骨。
“很疼吧。”
姜鸢的泪珠拼命掉落,她坐在了鹤云祈旁边,自责不已。
鹤云祈又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低头,眼眸里尽是心疼。
她在意他。
哪怕她中了九转心瑰,她还是很在意他。
他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的额间轻轻碰上她,鼻尖轻蹭,声音低哑诱哄,“姜姜,哄哄我吧。”
他好想听她撒娇。
好想让她哄他。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这一切是真的。
不是他的梦。
姜鸢哭的累了,一直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她抬起湿润的眼眸,直直望向他,声音又甜又软,有些哽咽,“要怎么哄?”
她抽泣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像这样吗?”
鹤云祈低低应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欲,“嗯,还不够。”
他看着她脖颈处的神识印记,眼眸一暗。
冰凉的唇瓣贴上她白皙的脖颈处,他吻上了那枚印记。
姜鸢轻哼了一声,身子微微颤栗,耳尖泛起薄薄的红。
他抬起眼眸,炙热爱意流露,扫过她的脸庞,指腹落在她的唇间。
不能吓坏她的。
他对自己那么说。
“睡吧。”
他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处,神识交融,调动她的灵力,将她安抚。
姜鸢呼吸声逐渐平稳,在他怀里缓缓睡去。
他将她抱起,温柔放在他的床榻上,替她掖好被子,随后,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他的视线落在无妄藤上。
右手凝聚起一道极强的魔气,瞬间,黑色将他的身影都要淹没,无妄藤在空中幻化,落在姜鸢身旁,黑色结界起,将她稳稳护在中间。
“照顾好她。”
鹤云祈的声音极冷,锐利的视线扫过无妄藤。
无妄藤:“……”
这活真是没法干了!
器灵卑微的点了点头,乖乖地待在姜鸢身边。
“还要听多久?”
他嗤笑一声,冷冷看向门外。
“少主。”
门外的女子走进来,半跪在地。
正是巫琏。
“她身上的蛊毒,你可有办法?”
“可以一试。”巫琏道,“只不过,少主答应给我的魔芥玄芝,要多加两株。”
她想让沈阙多陪陪她。
传闻中,魔族禁地很是危险。
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够找到禁地入口。
当年玄御设置的阵法太厉害,赤翎都对此毫无办法。
鹤云祈看了她一眼。
他的威压很强,巫琏身子微颤,强撑着没有倒下。
“少主应该知道,梦心妖一族近乎灭族,除了沈阙外,您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得到梦心妖的血了。”她顿了顿,继续咬牙道,“想要破解九转心瑰,梦心妖的血,必不可少,不是吗?”
想到之前那个梦心妖同他说的破解之法,他垂下了眼眸。
那只梦心妖,怕他在事后会寻她报仇,特意告知了他九转心瑰的破解之法,他当时不以为然,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的确,梦心妖说过,破解之法中最重要的,就是梦心妖族的血。
不需要很多,三滴指尖血即可。
他沉思片刻,又道,“那她身上的蛊毒,你有几成把握?”
他不愿意让她冒险。
“七成。但要解此蛊,她会很痛苦。”巫琏实话实说,“下蛊之人极为狠毒,此蛊阴邪异常,只怕她会无法承受住那份苦楚。”
鹤云祈抿唇不言,看向床榻上睡着的姜鸢。
她那么怕疼。
他怎么舍得啊。
他右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嗜血冷意。
隐下情绪,声线微颤,“走吧,去找魔族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