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一支官军先锋骑兵队出现在了管道上,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将领用马鞭指着远处稀稀拉拉队伍不整的几个黄巾军哈哈一笑:“黄巾贼休已。本官还以为那贼子能攻下华容,多少有些本事。看来是我高估了他们。”
“将军何出此言。”旁边穿着文官服饰的人,像是军中的参谋。
“一群乌合之众,如果他们坚守在华容不出来,我们出来的匆忙,没有带攻城器械,想要攻下还真有些困难,现在对方弃城野战,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我看地方的将领绝对是个草包!”
“将军小心,我看附近有密林可藏兵,恐怕有埋伏!请派一小队,去两边林中刺探一下。”
“军师太过小心了,不过是一群毛贼而已。”大胡子将军见军师坚持,只得让步,“罢了,哨探先行调查。就让那些毛贼再多活一会儿。”
胡子将军刚下完命令,突然发现对面黄巾军一阵骚乱,接着转身就往后跑,唯恐跑得不够快,旗帜、兵器也随意丢弃。
“全军听令,敌军溃逃,随我掩杀!”大胡子将军,一看机会来了,爆出长剑开始指挥冲锋。
“将军,小心敌人诈败。”军师急忙劝阻。
“混账,哪来的那么多阴谋诡计,毛贼还懂兵法不成?他们有那本事也不会处处被我们追着打了,再不追击,等毛贼躲进了城里,要想再揪出来可就麻烦了!”大胡子将军推开军师,大喝一声,亲自带队冲锋,他之所以那么着急,一方面是为了军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救出老朋友的儿女,让孙坚记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本想着这次冲杀也如同以往那般砍瓜切菜,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才跑到一半,大批的战马就纷纷到底,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拉起了绊马索。
接下来,天空中落下密密麻麻地箭矢,将爬起来的士兵有射倒了下去。
道路两旁的灌木丛突然跳出许多穿着甲胄的黄巾,他们人人手握长枪,朝着余下的士兵劈头盖脸地刺来。
最初逃跑的那批黄巾军见到这边开战,掉头也杀了回来。
形势一下子翻转,兵败如山倒,士兵都来不及将绊到的马匹拉起,只得抱着头慌忙逃窜。
周朴也不贪心,追杀了一阵就鸣金收兵。
这场战斗的节奏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有了神识的帮忙,他几乎是作弊般的开了全图在打,清楚的知道敌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做出相应的调整,赢得那是相当漂亮。
这战的目的是抢夺官军的马匹,提高自己军队的行军速度,见目的达到就没有赶尽杀绝。
一炷香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张曼成乐颠颠地跑来报喜,这站敌军阵亡五十三人,跑掉了大半,大多也受伤了,要不是周朴及时喊停,他们还能再扩大一下战果。
缴获战马一百多匹,其中二十几匹受伤太重,没法行动,只能当做军粮了。余下的受伤较轻的可以驼东西,没有受伤的奖励给刚才厮杀表现优秀的当做坐骑。
“将军,我好久没有吃马肉了,现在正新鲜,我现在就去安排生火烤肉。”张曼成说得说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带得动的带上,带不动的丢了吧!优先将官军的盔甲衣服扒下来带走,身体就地掩埋。之后立刻启程,目标新野,兵贵神速,必须在新野的官军知道消息前赶到。”
囚车里少年孙策默默注视着周朴调兵遣将,心中又是震惊又是佩服,暗暗记在心里盘算。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孙尚香见大哥发呆,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们输了不冤,这家伙用兵厉害,我好像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切,他怎么跟父亲比。都怪我,要不是我偷偷跑出来被他抓住,大哥也不会输给他。”孙尚香自责地低下头。
“小妹不要自责,那家伙人多势众,又武力高强,哎,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大哥不让你外出走动……哎,要是派些护卫保护,也不至于让你也被抓走。我死了不要紧,可惜污了父亲的名声,还要赔上小妹的性命,都怪我学艺不精……”孙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身上的绳索被他撑得更加紧了,可惜周朴早就有了防备,特意用牛筋加上铁线将他绑得结结实实,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能挣断了。
之后,周朴又急行军到新野,利用官军军服和甲胄,骗开了城门,利用雷霆手段,控制了城门,不等官军反应就从进了县衙,将整洗澡的县丞给揪了出来,兵不血刃的控制了新野。
经过短暂的休养补充,赶在其他地方的官军反应过来之前,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北上
等两天后临沮的大队官军赶到新野的时候,周朴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气得大胡子将军破口大骂:“这直娘的毛贼,都快成了精了,抢完就跑,抢完就跑,不要给爷逮住,非扒了他的皮,再挫骨扬灰不可。”
他可是有任务在身,不但要剿灭毛贼还要救出孙家的子弟,现在毛贼一个人都没抓到,反而损兵又丢马,这下梁子算是结上了,就算出了他的辖区,他也要死追到底了。
手下军师拍着脑袋提了一个建议,用信鸽传书,联络附近的襄阳的太守何成向他说明情况,再由他牵头,联络宛城太守王朗、、新野的傅县令、博望的黄中郎将,南乡的赵县令来一次集体行动,一齐将对方围杀在南阳郡。
胡子将军很快同意了这个建议,一只只信鸽开始频繁地穿梭在南阳郡的上空。
南阳郡一处僻静的竹林间,一间茅庐的屋檐下,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在认真地捏着毛笔练字,小孩长得眉清目秀,乌黑的大眼睛闪着聪慧的光芒。
突然他抬头看到头顶飞过几只白鸽,比划了一下鸽子飞行的方向,不由得皱起眉头口中喃喃道:“一个时辰都飞过去五只信鸽了!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见旁边到族叔架起马车打算去城里赶集,小男孩立刻跑去伸手挡住了马车。
族叔赶紧勒住缰绳,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不好好读书,拦我作甚?”
“叔叔,路上恐怕不太平,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小男孩对这个养大他的叔叔十分敬重,行礼恭敬道。
“小孩子懂什么?虽然前些年闹黄巾贼,世道确实乱了一阵,但大汉管家派大军镇压,连贼首张角都被杀了,余下的纷纷作鸟兽散,已经没了气候。前几天我还去宛城看过,榜文上又新灭掉了两伙较大的黄巾贼,以后的日子,恐怕就太平喽!”
“叔叔,我看最近天上飞过许多信鸽,大多来自南方新野方向,我担心是不是我们这里也闹了黄巾军?小心驶得万年船,叔叔您还是在家休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走不迟!”
“好几天没进城了,明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家里的土产也该换血肉食,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跟着吃素,没有荤腥可怎么行?你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要是委屈了你,我哪有脸见你爹娘!”族叔感慨道。
“叔叔,您就像父亲一样照顾我,我更不能让你出事了,我最近晚上在看天上的星星,结合《周易》、《洛书》,发现最近这里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您就听我一次,晚几天再出门吧!”
“看星星能看出个啥来!你不该看那些闲书,该看《六韬》、《三略》、《春秋》、《左转》。宛城的王太守发榜文说,明天城门口要当众砍杀一众黄巾余党,我已经约了好友一同前去观看。所谓人无信不立,你在家里好好看家,我明天就回来了,倒时给你买串糖葫芦回来!”
“叔叔,我听说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小男孩还想再劝,却听到身后的竹林传来一阵鸟鸣声,大片的飞鸟受惊拍飞了翅膀。
叔侄俩不约而同地朝着竹林望去,一阵骚动过后。林中走出一队高头大马,满身甲胄的官军。为首的一人长得高大魁梧,面目却十分俊秀,盔甲最是精良,显然是这队人的首领,可奇怪的是责任一直闭着眼睛。
见到是官军,叔叔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遥遥行礼,笑眯眯地打算上去问话。
“叔叔,我们赶紧躲起来吧,你看后面!”小男孩眼尖,一眼看到后面的异样,拉着他的叔叔就像往旁边的草丛里躲。
叔叔眺望了一眼,吓了一跳,那队官兵后面跟着一群头戴黄金的士兵,正是最近几年闹得满城风雨的黄巾贼人。
“侄儿莫慌,那些黄巾贼应该是前面官军的俘虏,官军到此,我等该恭敬欢迎,快随我迎上去拜见!”族叔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心情平复了下来。
小男孩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拉住准备上前的族叔,着急的解释:“叔叔,你看那些黄巾军一个个都手拿武器,人数众多,步履整齐,趾高气昂,哪里有半点俘虏的模样啊!”
族叔一看,果然如此:“难道是官军假扮成了黄巾贼?可为什么呢?”
“叔,我猜他们是黄巾贼假扮了官军。”小男孩看到对面已经看到了他们,心里一阵凄苦,叹了口气道。
“黄巾贼?那些抢钱抢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黄巾贼吗?哎呀,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走,赶紧躲起来,赶紧,赶紧!”族叔拉起小男孩就要跑。
“叔,别动,千万别动,我们一跑就说明心里有鬼,他们有马匹,我们跑不过的!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小男孩拉住叔叔安慰,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脱困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