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怎么了?”
孙妙雪撑着身子起来,关切地问道。
“是六弟吃多了不舒服,把大家惊醒了,三婶去煮山楂水了。”
安雨欣披着衣服走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她刚刚听到声音也起来了,不过屋里人多,她就在门口站了站没进去。
“子三表哥也去了?”
“去了,刚刚才和三嫂回房。”
安雨欣没察觉到孙妙雪语气中的艳羡,自顾自地脱衣上床。
家里棉被少,她只能和孙妙雪同盖一床棉被,掀开棉被的时候带进了一股冷风,让孙妙雪瑟缩了一下。
“真好。”
“什么?”
“没什么,睡吧。”
孙妙雪的声音软软弱弱的,让人听着总觉得这个姑娘要不好。
“这两天天气好,你可以出走走,老闷在屋里也不好。”
自从孙妙雪来了,就没怎么出过屋子,大家也都体谅她的身体让她好好养养着。
但安雨欣和她睡一间屋子,多少察觉到点她的心思,觉得她这样闷在屋里更不好。
但孙妙雪没接她的话,安雨欣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安家还是请了大夫了,不只是为了安子康一个人,是想给全家人都看看,省得落下什么病根。
尤其是孙妙雪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人揪心。
三老爷和孙氏只是瘦,养养就回来了,安子康就更没事了,就是吃多了,大夫让他以后少吃点。
安家其他人一路上没受什么苦,到了地方养得又好,身体也都没什么问题。
只有魏林夕,居然被诊出有气虚血瘀的毛病。
魏林夕一个震惊!
她一直没来姨妈,还以为是原主身体弱,来得晚,结果是因为气虚血瘀,所以月经不调!
“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好好调理就行了,不会有碍子嗣的。”
老大夫看魏林夕呆愣住了,以为这小媳妇是怕以后妨碍生孩子,慢吞吞地开口安慰。
其实魏林夕纯粹是惊讶,因为她这段时间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突然就告诉得病了,还要喝苦苦的药。
魏林夕想起中药的味道,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也无意识地撇嘴。
“我娘子怕苦,大夫您看能不能给配成药丸子。”
安子珝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魏林夕,相处这些日子他已经能猜到一些她的想法了。
“可以。”
“别是那次落水落下病根了吧?也怪我们,这么久了都没瞧出什么来,还总让林夕劳累。”
钱氏是真心疼,握着魏林夕的手叹气。
经历了女儿被退婚的事之后,钱氏就把魏林夕当做自己人了。
而且她自己没什么心眼,也没什么本事,所以更佩服有本事的人。
而魏林夕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待人接物妥帖周全,简直是她心目中理想女儿的人选。
“我没事,要不是大夫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得病了。”
魏林夕倒是很看得开,觉得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前她也是痛经痛得死去活来。
老大夫给开了药,一会送他回镇上的时候正好将药也带回来,还仔细交代了该怎么煎服。
魏林夕和安子康的身体都没什么大碍,严重的是孙妙雪。
老大夫亲口说,若是这次不好好养起来,以后恐会影响寿数,于子嗣也有碍。
孙氏吓坏了,终于记得关心侄女了。
这次光给孙妙雪抓回来的药就有一大包,银子和流水似的花出去。
魏林夕觉得自己料的果然没错,生病真是花钱如流水,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看病难,现在还有医保呢。
从那一天起,流水的药碗就往孙妙雪那里端,药是孙氏亲手煎的,这活儿还是她亲自要的,就是为了少干别的活儿。
魏林夕也由着她,煎药看似简单,实则要一直守着,还要一直闻难闻的药味,她宁愿干点别的。
每次看到黑乎乎的药,魏林夕就觉得难受,幸亏她的是药丸子,虽然也不好吃,但能闭着眼睛吞,没等尝到味就咽下去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药都能做药丸子的,孙妙雪就只能受苦了。
只是魏林夕不知道的是,孙妙雪根本就没喝那些药,自然也没有什么良药苦口,身体一天天地更败下去了,本来还能下床走动,现在只能卧病在床。
这事还有从安雨欣说起,她每天和孙妙雪睡一间房,房间里有药味已经习惯了。
但她觉得药味却越来越重,终于有一次不经意发现了黑了一块的墙角,而那墙角的药味更重。
开始她只将事情告诉了安雨乐,也只是疑惑地提了一嘴,但安雨乐是谁,什么事都想刨根问底,这一刨就发现了孙妙雪把药倒掉的事。
安雨乐抓了个人赃并获,这下直接闹腾开了,毕竟那么贵的药居然直接都给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