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姑娘,你是不是生气了?”云乔小心翼翼的凑近漠北凝,漠北凝愣了一下,随即也拂袖而去。
云乔挠挠头,闹哪样?
“小二,点菜。”
“来了。”
云乔点了几个招牌菜,又温了一壶酒,酒足饭饱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有钱。
溜之大吉?云乔摇摇头甩去脑海里浮出来的想法,她根正苗红怎么能做出吃霸王餐这种事情。
“小二”
小二应声而来,云乔几度欲言又止。
“姑娘?”店小二疑惑的看着云乔。
“我没有钱。”云乔的声音细若蚊呐。
“嗯?”店小二表示没有听清。
“我没有钱,不过我可以给你家洗碗抵菜钱。”云乔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她心虚的看着店小二。
“咣”
一锭银子准确无误的飞落在店小二面前,云乔看向银子飞来的方向,又是漠北凝。
“你既然想洗碗,那就去我漠府洗吧。”漠北凝不知道她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回来,更不知道她为何会生气,百思不得其解。
“哦”云乔悻悻然的跟着漠北凝。
漠北凝将云乔带进一家成衣店,挑了一件灰白的衣裳扔给云乔,“去换上。”
云乔为难的看着手上的衣裳,锦书说过,她这身红衣乃是万年魔蚕丝所制,仙兵神器无法近身,她现在可是一点术法都不会,唯有这身衣裳能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云乔:“我不会”
漠北凝:“嗯?”
云乔:“这衣裳太繁复,我不会穿。”
漠北凝看着云乔,探询的看着她,她看云乔神情诚恳,不像是在撒谎。
她一把拽过云乔,将云乔拽入试衣阁,然后伸手去解云乔的衣裳。
云乔只得张开双臂,漠北凝双手环过她的腰,云乔呼吸的热气喷洒在漠北凝的脖颈处。
漠北凝感觉到酥酥麻麻的,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不解的看着云乔,“你做了什么?”
云乔一脸莫名,“我没做什么呀。”
云乔喝过酒,若有似无的酒气萦绕在试衣阁里。
“算了。”漠北凝又把云乔拽出了试衣阁,挑了一件灰白的外袍给云乔披上,将她火辣的身材掩去。
又扯了一块面纱,遮住了她的绝色容颜,面纱覆面,云乔顿觉呼吸不畅。
云乔:“我可以不戴面纱吗?”
漠北凝:“戴着”
云乔嘴角抽抽,欠人钱财没有底气,戴着就戴着呗。
……
一辆由两匹上品飞马拉着的马车从上京街头疾驰而过,直奔穆王府而去。
“穆王府是你家?”
府匾高悬,高墙深院,府门上,朱红的漆已经脱落,铁环已经锈迹斑驳。
穆寒:“蓦然回首,未曾想到会是这副惨淡光景,让诸位公子见笑了。”
穆寒看着穆王府的大门,感慨颇多,七年了,他回来了,不曾想,他还会再回来。
易遥感慨道“主上的胆量,本公子当真是望尘莫及,连权倾朝野的穆王她也敢掳回魔宫去。”
明珏挑眉坏笑道“原来你腹黑的性子是从小养出来的。”
穆寒的身世,无人过问,谁都没有想到,他曾是九荒王朝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
穆王府的管家福伯听到府外有异动,打开了府门,看到穆寒之时,先是一愣,再是老泪纵横,“王爷”
管家福伯:“王爷,您可回来了。”
“福伯”
树倒猢狲散,穆寒没有想到,王府里竟然还有人。
“你这穆王府装点得倒是颇有诗意。”明珏率先踏进穆王府。
“你从哪里看出了诗意?”秉煜白了一眼明珏,穆王府里杂草丛生,满地枯枝败叶,分明就是萧瑟荒凉。
福伯看着接连踏进穆王府的绝色美男,虽然他年事已高,但也不曾见过此等风景,一时看傻了眼。
锦书取出一袋金子递给福伯,温和道“老人家,麻烦您招些人手将王府修缮一番。”
“姑娘”福伯看着锦书,眼泪滑落下来,太妃娘娘的嘱托,他可是时刻都谨记着。
“福伯,她并非本王的王妃。”穆寒出言打断了福伯的臆想,他看到福伯的眼神,就知道福伯在想什么。
“哦”福伯抬手抹去眼泪,接过锦书递来的金子掂了掂,然后快步朝府外走去。
秉煜:“主上若是没有将你掳去,你定然已经是九荒王朝的王了。”
易遥:“本公子可是听说穆王爷阴狠毒辣,嗜血变态,他要是做了九荒王朝的王,那还了得。”
沐阳:“如此说来,主上算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几位公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热切讨论着,已然不记得他们此来人间所为何事了。
“明珏公子,人间至大,你要如何找君上?”唯有锦书还记得他们此行的目的。
“简单”明珏轻摇折扇,胸有成竹道“主上她来人间做什么,找男人,找什么样子的男人,那自然是找顶顶好看的。”
“锦书你去打听一番,哪里有好看的公子,我等去守株待兔就好了。”
沐阳不以为然道“主上若是去了妖界呢?”
“本公子乃是妖界第一妖孽,谁能有本公子好看?”明珏威胁的看着沐阳。
对于明珏的自恋,几位公子已经习以为常。
明珏:“锦书,去打听吧。”
锦书应下“是”
锦书暗地里送了明珏一个白眼,她堂堂的魔界女祭司,修为在他七人之上,可是这七人,忒没有自知之明了。
……
“请问,哪里有好看的男子?”锦书从大街上捞过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大婶穿着粗布麻衣,挎着菜篮子。
“姑娘,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锦书闻言眼神一冷。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问出这种有伤风化的问题,温婉含蓄,你晓得不了。”大婶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锦书。
锦书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一锭金子在大婶眼前晃了晃。
“清平坊”大婶一把夺过锦书手上的金子,挎着菜篮子乐呵呵的走了。
……
清平坊,上京第一青楼,清平坊之所以能成为上京第一青楼,是因为它有一大特色,清平坊里有男妓。
锦书踏进清平坊,一个猥琐大叔满脸堆笑的迎上前来,“看姑娘脸生,姑娘是第一次来清平坊吧。”
猥琐大叔递给锦书一张面具示意锦书覆上脸,锦书接过面具覆上脸,扔给猥琐大叔一锭金子。
锦书:“我要见最好看的男子。”
“一定给姑娘安排妥当。”猥琐大叔拿着金子乐开了花。
“姑娘,楼上请。”锦书被领进一间雅阁,雅阁里,烛火摇曳,浮动的檀香味徒添几分暧昧。
“姑娘,请稍等。”猥琐大叔退出雅阁并带上了门。
不多时,雅阁的门被推开,一位青衣公子走进雅阁,自我介绍道“在下羽琪。”
锦书打量着羽琪,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比起穆王府那几位,是云泥之别。
“换”
锦书拿出几锭金子放在桌上,清傲道“换到我满意为止。”
于是乎,雅阁里进进出出无数男妓,锦书看花了眼也没有看到让她惊艳的人。
恰在此时,雅阁的门口闪过一抹紫色,如墨如瀑的黑发,眉间一点妖冶的朱砂。
“是主上喜欢的模样。”锦书轻抬右手,那紫衣男子就如落叶一般飘到了锦书面前。
锦书:“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云瀚”
羽琪刚想说这位是清平坊的贵客,不是清平坊的男妓,接触到云瀚火热的眼神,他意识到云瀚对锦书有兴趣,将要说的话咽下了。
云瀚不怕死的伸手揭下了锦书的面具,他倒要看看,那个女子敢如此高调,众目睽睽之下挑了一楼的男妓。
眉眼弯弯,瞳如秋水,肤白如雪,唇红如血,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这坊中还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吗?”锦书将目光望向门外,云瀚闻言怒目看着锦书,这女人是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吗。
“没了。”羽琪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他了。”锦书将金子扔给了羽琪,羽琪拿着金子退出雅阁关上了门。
“公子请坐”锦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姑娘,来这种地方何必假正经呢。”云瀚伸手勾起锦书的下巴,火热的眼神看着锦书血红的唇,锦书拂开了云瀚的手。
这勾人的动作,若是换作一般女子,定然沦陷了,可锦书,已经习以为常,那七位公子,时不时就撩拨她一下,她已经免疫了。
“你……”云瀚被锦书嫌弃的眼神气得快七窍生烟,他是谁,他是云瀚,这女人竟然瞧不上他。
“我包你一个月。”锦书又拿出一袋金子放在桌上。
“这只香囊赠你。”锦书将一只香囊挂在云瀚的腰间,那是主上最喜欢的味道,有了这只香囊,这个男人吸引主上的可能又加了一分。
锦书:“你要每日用桃花瓣沐浴。”
主上喜欢香香的男人。
锦书:“紫衣太华贵,你最好穿得朴素一些,月白,灰白,花白的衣裳为上佳之选。”
主上喜欢素净的男人。
锦书:“你要习一些诗词歌赋。”
主上喜欢有文采的男人。
“我的要求仅此,请云瀚公子照办。”锦书交代完了,转身出了雅阁,出了清平坊,云瀚回过神来,锦书已经不知所踪。
“有意思”云瀚扯下腰间的香囊,香囊上绣制着一朵灼灼桃花。
云瀚吩咐随身侍卫,“云影,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来历。”
云影应下“是”
一番交涉,他竟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可真是输得彻底。
……
穆王府已经打扫过了,几位公子各自挑了一间客房。
穆寒驻足在荷池凉亭上,第一次见她,就是在这凉亭里,她凭空出现,一身灼灼红衣,邪魅狂狷。
“果真有几分姿色。”她轻抬右手施了禁制术,他动惮不得,她走近他,单手环过他的腰,细嗅他身上的味道。
“干净”她抬手解了禁制,他得了自由,怒目看着她。